第2章 立誓奪愛 咫遲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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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畫室

通過傅海的敘述,傅磊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悲憤悔恨的情緒久久難以平靜,他恨自己錯怪安妮,更恨自己連保護心愛人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看着安妮被逼迫離開自己,那天安妮看着自己的眼神,現在想起,是多麼地心酸和無奈!

戴天,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今天的結果——一定要你付出代價,加倍償還……我會奪回安妮,你永遠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傅磊眼睛裡放出痛苦憤恨的jīng光,拳頭握得緊緊地,指甲深深插進手心的皮膚,勒出了血印,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身體微微顫動,暗暗立下重誓。

傅海走到他身邊,嘆了一口氣。

“小磊啊,看來我們是不能在這裡呆了!”停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着傅磊,“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

一陣沉默。

傅磊回過頭來,清澈透亮的眼看着傅海,目光犀利,一字一句堅定無比,憤憤道出心聲,“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拼上xìng命,我一定要奪回安妮!”

“……”傅海仔細地看着他,開始說這番話本來想打消他的念頭,叫他放棄。卻沒想到他下這麼大的決心,老練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而且憂心忡忡,“小磊啊…你真的想好了嗎?!”爲了確定他的真實意圖,“那你的夢想呢?你不是做夢都想成爲世界上著名的畫家嗎?在繪畫上有所造詣嗎?!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

“…自從失去她的那一刻…我已無法再提起那畫筆……”傅磊眼神浮出痛楚難受的神sè,幽幽地說着,儘量讓波瀾洶涌澎湃的內心放得平靜,但隨後語氣變得堅毅劇烈,“我和她自幼相識,心心相印,互許終生,她在我心裡的位置是無法取代的!”停頓一下,“所以我願意爲她付出所有,甚至生命…也許你會說我傻…但,你不是我,是無法瞭解我對她的感情。”說完這番話,傅磊又走到窗臺的另一邊,高昂起頭,眼神眺望遠方,語氣漸緩,壓低聲音,又仿似在喃喃自語,“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使永遠無法實現,我都不會後悔今天的這個決定。”

聽完這番話,傅海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相處這麼多年,因爲他深深地清楚這個孩子一旦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就像以前他忠愛的畫筆,從小到大他從來都不會摔畫筆,這次卻……可見他的決心有多大!這次他受的打擊可以說是具有摧毀xìng的暴烈!我一直都把他視爲自己的孩子,甚至有過於親生,他也很爭氣,一直都我的驕傲……

自己年齡也大了,他就是我的依靠,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幫他達成心願!!!但是,想要對付戴天,並不件容易的事……

像他現在這樣去,無易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傅海把手背在身後,十指緊扣,眉頭緊鎖,成熟老練的臉上愁眉不展,炯然的眼神裡閃耀着冰峰遽融的火花,緩緩在房間來回跺着步子,靜靜地思考着……

也許他永遠也無法奪回心愛的人,憑戴天今rì的勢力放眼天下根本沒有人能夠與之抗衡,據自己所知,以前白幫黨就一直想脫離波士頓莊園……可是,直到現在還必須依附於它,看來戴天必有非凡的超人之處。

因爲白幫黨並不是可以用金錢來控制的,想起以前自己還在幫會時,由於自己的事情,差點弄得三幫會反目成仇,後來白幫黨幕後高人介入其中,竭力阻止,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任誰也無法停止這場颶烈內訌,即便是這樣,也差點控制不了局面,黑幫黨和青幫黨據說至今一直都暗暗較勁……

當年的那場浩劫風波延續今rì都記憶猶新,餘波未平,心悸不已啊!傅海長嘆一口氣。現在依然能控制得住三幫會的這個人,真的是不簡單!一定有過人的智慧、謀略、膽力和霸氣。雖然從未謀面,但是這個人——戴天,一直讓傅海深深震撼着……

傅海憂心地看看傅磊,這個孩子,本有一片大好前途,可卻爲了個女人……噢,這樣值嗎?!

可是,可是當人真正深陷情網時,誰都無法自拔,固執己見的一意孤行,像走火入魔般無藥可救!!!此時,我也真的能瞭解你的心情啊,他多像當年的我啊!年少狂妄,傲慢恣睢,肆無忌憚地我行我素,放/蕩不羈地誰都未有放在眼裡…卻,從來不知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明知不可爲而爲知。到現在爲止,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做的對不對?!但有一點肯定,任何時候都從來沒後悔自己的決定……

想要能夠對付戴天,也只有看小磊的造化了,孤注一擲…也許,他也能像當初的自己一樣…創造奇蹟……

“好吧,我瞭解你的心情!”傅海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傅磊的肩膀,“我一定會幫你的,你要相信,無論任何時候,你都不是孤單的!”傅海眼神剛毅篤定地看着他,話語鏗鏘有力。

傅磊回過頭來,四目相撞,讀懂得是更多的支持信賴與勉勵鞭策,隨後兩人同時伸手左手、右手,擊掌爲誓。兩人此時都笑了起來,似乎有些悲愴的壯烈感……

按照傅海的所說,傅磊採用了他的意見,離開波士頓。但走時,他有個心願,就是見安妮最後一面……

哈佛大學校外

一輛黑sè計程車停靠在校門外比較僻靜的角落裡,遠遠地,但足以看到學校大門處的任何風景……

傅磊坐在車內,黑超遮面,焦急地等待着,心cháo騰涌,惴惴不安,淡然的眼神閃爍着錯綜複雜的糾結光芒。

不知多久,已到傍晚時分,安妮應該下課了,不知她怎樣了……傅磊低語喃喃着。

看着校門處稀稀嚷嚷的人羣,一種孤獨冷清,寂寥落寞感油然而生,安妮啊!此時,你是否也與我同樣,受這痛苦煎熬,折磨虐戀,或許你會比我更壓抑悲哀,你是那樣的身不由己……

漸漸遠處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安妮,穿着一件白sè緊身T恤配一條揹帶闊腿牛仔褲從校內慢慢走出來,唯一不同的是再也看不到那蠱惑般的漆黑捲曲的長髮,留着一頭男孩般的短髮,臉上被超大的黑墨鏡遮住,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只見她出門後,停了一會,然後徑直上了停在門口不遠處的奔馳SLR。她關上門的那一刻……

傅磊再也忍不住地跳下車,坐在一旁傅海怎樣攔都攔不住,眼睜睜地看着他朝那輛車跑去……

傅磊摘下墨鏡,拼命地朝那輛車跑去,可是車子已經開動了,漸漸越行越遠,傅磊跑時用力過猛,一個重心不穩,栽倒在地,雙膝跪地,看着車子遠去的背影,說不出話來,臉上卻已淚流滿面,涕淚漣漣……

這時,車內的安妮好像感覺隱隱不安,彷彿身後有人盯着一樣,猛然扭頭,隔着車窗,那是…那個人,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牽腸掛肚,念念不忘,午夜夢湮的人兒嗎?

立刻……

“停車!”安妮大喊,情緒激動,剎間失控。

“這…安妮小姐...恐怕不好吧!”董叔面露難sè,爲難地說。

“你不停車,我就跳下去!”安妮威脅道,滿臉通紅,怒不可遏。

董叔看她情緒不對,怕鬧出人命來,對少莊主不好交待。隨後,車子緩緩停下,安妮再也控制不住大力推開車門,朝傅磊跑去……

……漸漸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是安妮…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奮力站起身,迎向她……

百米的距離,跑起來卻感覺那樣的遙遠……終於,兩人越靠越近,咫遲眼前…四目凝眸,時空彷彿因強大凝聚力的干擾,也逐漸在他們之間形成牢不可破的凝固點。是深情…是相思…是難過…是酸楚…是喜悅…是無奈…是理解…是明白…糾結着心碎複雜紛擾的情感,讓彼此淚眼相望……

這時安妮早已淚痕洇洇,淚如泉源,浸潤溼透的雙眸訴說着苦痛與無助……兩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擁住了對方,緊緊相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半晌,傅磊擡起頭來,捧住安妮那張淚汪汪水瑩瑩,讓我碎心火燎,交瘁衷愛的臉,伸出一隻手輕輕拂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久久看着她,雙眼凝睇,最後深情地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良久,傅磊放開她,雙眼凝視着她,屏神細視,眼神糾痛複雜……

“請爲我保重!”聲音有些哽咽,這是傅磊最後要說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傅磊的眼光突然瞟到安妮身後不遠處的董叔…分別在即…

終於。

傅磊雙臂用力,將安妮緊緊擁在懷裡,突然一鬆手,身體退後兩步,猛然轉身,頭也不回,步伐堅定地朝前走去……眼角的淚卻在轉頭的瞬間緩緩滑落…

身後只聽見安妮痛惜哀嚎的聲音……

此時,遠遠地能看見,傅海已站在計程車旁等他。

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前面…或許艱辛險阻,或許縱橫捭闔,或許困難重重,但爲了你,即使是條死路…我心無悔…所以,你、我都要學會堅強……

安妮,我心愛的人啊!你一定要爲我保重自己…

等着我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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