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妮已清理完畢,裝着滿滿的一個行禮箱,只略帶了幾件簡單的衣服,至於戴天買那些名貴的物品自己也用不上,全都留在了遠城別墅裡。
“籲——”吐了一口氣,安妮嬌媚柔美的眸子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惆悵萬千,卻心底充裕。並已通知了房東Kint,今天就退房,可能她一會就會來吧。
安妮着一身淺灰休閒運動裝,擡頭看了看掛鐘,快十點了,怎麼還不來,再等等!不自覺走到化妝鏡前,玉指撥了撥濃密的短髮,鏡中的自己中性裝束,成熟幹練,儼然一派職業女性的樣子,額上和鬢臨的髮絲往前垂搭,略有女人味。
從傅磊離開時起就決意不再蓄髮,安妮對着鏡子滿意地笑了,她很喜歡現在的造形,打爛了昔日嬌滴柔弱的形象,嗯。這纔是真實的我。
走到書桌前,準備將那份翻來覆去看過N多篇的報紙再來觀摩一番時,突然,“咚咚咚!”一陣敲擊聲打破沉靜,哦,肯定是房東Kint。終於來了,等了好久,安妮順手把報紙撂在牀上,快步走向門口。
“刷!”地一把拉開門,剎那間,傻眼了,呆若木雞地堵在門口,半晌,纔回過神來,說不出話。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一句淡然冰冽的反問,戴天充滿磁性的嗓音,漠視着她過於驚愕的表情,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外,有些不悅地看着她。哼!就算Kint不來通知我,你以爲,你真的能走得這麼瀟灑嗎?
……安妮尷尬地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心裡卻不停地盤算着。奇怪,他這時怎麼會來的?打她搬來此地後,他可從來沒來過。這房子也是自己找的,怎麼會…這時,正巧自己要離開,卻趕過來湊熱鬧。
那今天…管他的,我是勢在必行,非走不可,先把他打發了……
“少莊主,您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裡的啊!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安妮滿臉堆笑地藐着他,清瑩悅耳的女音煞是動聽,“我也好準備準備啊!”
“準備什麼?”戴天冰冷地頂了回去,看着她一副假面具就來氣。隨後,一把將她推在一邊,斜身走進房間。
這是一間不大的單體公寓,約有七、八十平方左右,玄關隔斷倒是不少,環境向陽陰涼,盆栽植物有好幾株,生長得倒是旺盛,整個裝潢簡單舒怡。比較適合那些工薪階層的小白領。
戴天在房間跺了幾步,隨眼一掃,這裡倒是乾淨得很啊,什麼都沒有,空蕩蕩地。化妝臺,寫字桌,沙發任何一處,都打掃得光亮如新,桌旁放着一個偌大的行禮箱。
“怎麼,準備搬家嗎?”戴天看着那箱子,皺起眉,餘光瞟到牀上的一絲“零亂”,順手準備拾起那報紙……
突然,安妮着急得衝了過來,想要搶在他前面,但,仍慢了一步,戴天已拽在手中,藍眸掃視她驚慌的眼瞼,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二朗腿,順手翻了一番,瀏覽大概。
“你要去日本?”戴天狐疑地瞅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傅磊成了“亞洲拳皇”,在佛山比賽結束的當天,他就知道了,當時,自己也的確很震驚,當年的那個瘦弱單薄的留學生,怎麼一下轉變這麼大,第一感覺就是幕後有高人策劃。果然不出所料,密探的結果,傅海,也就是傅磊的乾爹,曾經青幫堂的副堂主操縱着這一切。
哼!!!傅磊,就算你成了“亞洲拳皇”又能怎樣,難道,你還敢來搶不成?!只要你不來礙眼,擾亂我和蝶姐的幸福,我們可以相安無事,否則,別怪我心狠,任何人來挑釁,都不會有好結果……
“去找傅磊?!”聲音的磁場環繞在空間裡,充斥着不滿的幽怨。看到安妮默默無言的樣子,不由得惱怒。你這算什麼,是默認嗎?
很多次的證明,戴天這個極端自負的人,妒恨心也是超強的,學會聰明的我,已經知道,想要相安無事,最好不要去激怒他。否則吃虧也還是自己。
“沒有啊!”一臉無孤的樣子,辨解地瞎掰,“你說的是誰啊,哦…我想起來了,幾年前的事,早就忘了!!”
……你以爲我是誰?
蝶姐,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你那虛僞的面具,我看了都討厭,噁心。
“是嗎?”戴天盯着她,冷若冰霜,順便,雙手把報紙隨意撕碎,暗帶諷刺,“你該不會準備搬去波士頓莊園吧!”
看着他一遍遍撕裂,直到變爲碎屑,散落一地,彷彿碎的不是報紙,而是我的心,碎了一地……忍不住扭過頭去。瞬間,眼眶中卻不爭氣地嚼滿了淚。但,這時,卻不是發泄的時候,要冷靜,冷靜,努力強壓抑住內心的悲憤。
……“哼!”看到她這種樣子,戴天頓時惱羞成怒,忍不住妒火中燒,“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揹着我都幹了什麼好事?”
“什麼意思?”安妮惱怒地反問,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次次咄咄逼人,我已經很遷就委屈了。
“什麼意思?!”戴天冰冷地頂回她的話,乾笑兩聲,你還想裝嗎?你這個虛僞的女人,聲聲怒斥,“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我的脾氣,無論他是誰,我戴天從來不冤枉人!”
戴天拿出手機,搜索下,按了按,站起身來,漠無表情地遞給了她,這是什麼……
是昨晚在樓下,她和艾倫送別的場面,畫面記錄了他們相擁纏綿,依偎不捨的情愫……
……安妮看着這一切,無言以對,眼中冒着不明的複雜情緒。
“哼!”幽藍的雙眼責怒異常,大聲斥喝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爲什麼,爲什麼,每次他都要用這種下流的手段,監控別人的生活,窺探別人的隱私,他,真的很變態,無恥,卑鄙,下流……
突然,安妮藐着他,輕蔑地嬌笑幾聲。這個變態狂,我也不須要僞裝什麼了,對你,真是浪費時間。
“你憑什麼管我?!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安妮嬌顏博怒地大聲回道,稍頓一會,輕薄地媚諷,“你以爲你是誰?是我什麼人?簡直太可笑了…”更不屑一顧地瞧着他氣得俊臉變色,“我只不過和你上過幾回牀,你該不會就理所應當地認爲就是我老公了吧?!”接着一連串的嬌瘋嘲笑。甚至安妮笑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你……”一時氣節得說不出話來,戴天幽藍的眼裡焰火灼燒,臉孔鐵青。手緊緊握拳,她真是瘋了,敢再次激怒我,長這麼大,我看除了你就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壓低充滿危險的聲音,“你說這話,就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呵呵,我當然知道啊!”安妮瞟了他一眼,透出憤恨的光芒,這個可怕的男人,怎樣才能放過我,怔怔有理地說着,“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個女人,我一個人住在外面,會寂寞的,你又那麼忙,總不能時刻找你陪伴吧?”接下來的話,像不嗆死人不償命一樣繼續,貶損,“說句實話,你除了只剩下錢和這張皮囊外,別的一無是處。無論是傅磊還是艾倫,他們都比你強太多了!”
話音剛落,戴天猛地一下,雙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只幾秒,安妮頓感窒息,眼前都變得模糊…意識漸喪失…我就這樣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