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接風宴,就在被宴請的人剛有發言的趨勢就被灌酒的怪異氛圍中結束。一行人出了皇朝酒店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S市的多彩夜生活也即將展開。
走出皇朝的大門,望着街上如夢似幻的霓虹燈,讓人簡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秦浩宇不無感慨的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心中竟然有點百感交集。“咱們有多久沒有出來通宵了?”
“沒印象了,不過怎麼也有三個月了吧!”謙走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摟着浩的脖子。這個數字,是不是太過巧合?
對於這兩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勾肩搭背,寒冷眼相送,“接下來幹什麼?不會是就站在這裡當地標吧!我可不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看。”
相處這麼久了,大家都知道他人雖然冷酷,不過話卻犀利。最擅長的就是諷刺和指桑罵槐、含沙射影。而且不得不承認,他的確難尋敵手,他們五個即使最能說會道、插科打諢的謙都甘拜下風,只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孝哲能讓他閉嘴。
聽了他的話,浩和謙也意識到了這是在公衆場合,而且真的有人在看他們。於是謙一把推開浩,好像他是瘟疫一樣。浩撇撇嘴回給他個白眼。
“好了,別耍寶了。下面去哪?”對於他們倆的行爲,楊希沒有半點興趣,她現在只關心接下來要幹嘛。她明白這次雖名爲“接風宴”,但是嚴子燁的目的是想讓她們接受林夕言,想爲林夕言正名。不過這可能嗎?
目光定定的看着隱隱有些不耐之色的楊希,軒不由的皺緊眉頭。夕言見此關切的問:“軒,你的手很疼嗎?”他的手受了傷,雖然看起來不嚴重,但不是俗話說十指連心嘛!
將目光從楊希身上收回來,軒目露覆雜的看向夕言,下意識地搖搖頭。將所有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嚴子燁心下了然,深邃的眸子隱含一抹沉重之色,只是稍縱即逝,快的所有人都沒有捕捉到。
而被浩和謙逼着喝了不少酒的程琳娜,嫵媚的丹鳳眼微眯,“S市的夜生活這麼豐富,當然要玩的盡興。我們去‘紙醉金迷’吧!”
紙醉金迷,S市最華麗的夜場之一,出入其中的人大都有着不俗的身份和背景。而嚴子燁他們卻從來沒有去過,只因爲它的背後老闆是他們的熟人。而程琳娜並沒有他們知道的這麼詳細,所以她是那裡的常客。
“好啊!就去‘紙醉金迷’吧。”沒有理會寒他們投來的不贊成目光,嚴子燁一錘定音,率先拉着夕言上了車。
紙醉金迷位於S市的最黃金地段,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窩、紅粉窟。
一行四輛名車從皇朝轉戰到S市的商業中心,這裡的繁華可不是小小的櫻蘭商業中心可以媲美的,五星級的酒店林立,各種特色店鋪充斥着大街小巷,道路寬闊,規劃完善,路旁筆直的梧桐樹和優質草坪甚至全部由法國進口,其奢侈程度可見一斑。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無不顯示着S市的繁榮昌盛。
“好了,咱們到地方嘍。”燁甩上車門,與衆人圍聚在一塊,而最後鑽出來的夕言則忍不住感嘆出聲。“哇~好大,這是什麼地方?”
眼前雖然僅僅只有兩層,但卻足有一個足球場般大小,這樣的建築出現在S市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可就顯得極不平凡了。
“鄉巴佬!”程琳娜涼涼的來了一句,遭到幾個男生的一致冷哼,只有悻悻的閉上了嘴。她就不明白了,既然林夕言可以進櫻蘭,那說明她家世不會太差,可爲什麼她就什麼也不懂呢?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稀罕。
“玩的地方。”謙笑着沒有多做解釋,直接攬過夕言肩膀向裡走去。其餘衆人尾隨而入。
別有洞天!這個詞用在這裡真是恰如其分,誰能想到外面那麼普通的二層小樓,裡面裝修竟會如此豪華,如此不惜血本,巨大的鍍金銅鼎吊燈,光亮可照人的玉石地板,無不彰顯着它的與衆不同。
勁暴刺耳的重音樂,極富變幻的燈光,舞動的妖嬈身軀。當夕言一行人到達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沸騰的海洋。
整個建築呈飛碟狀,拱起的蓬頂架設着世界上最先進的燈光音響,飛碟圓盤的位置則由欄杆攔住,形成一個個半分離的小包廂,最下面是吧檯及隨性的顧客,中間搭建的舞臺十分寬闊,可以自由升降,也就是說,如果需要,舞臺可以隨時降得與地面平行,讓整個一層都變成狂野舞動的舞池。基本自持身份或是談論事情的人才會選擇二樓包廂,其他人通通匯集在一層,因爲這裡火暴的氣氛讓人的臀部無法一直貼在沙發上。
左、右、前、後,掃視過一週之後,夕言水晶般的眸子瞪得滴溜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幼稚園裡的小班同學,完全的單純啊!就在她對面那個小包廂的一個女人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吊帶連衣裙,搭配着黑色透明網格褲襪,雪白酥胸大半袒露在外,不停摩挲着身邊男子的手臂,嗲嗲地嬌笑着。
還有一位藍髮美女更加狂野,直接坐在男子大腿上,亮紅色的超短裙根本遮不住裙下風光,濃豔的妝容宛若埃及豔后。這一切無不讓她震驚。
衆人依次坐好,服務生很有眼力的爲他們服務。無奈幾人似乎都沒有要發言的意思,所以一向善於當“和事老”的軒只好出馬,“給我們來一打啤酒,一瓶紅酒,一瓶威士忌,還有果盤,爆米花,嗯……你要喝什麼?”他紳士地詢問夕言的意見。
“爲什麼只問她?樑少不會忘記誰纔是你的未婚妻了吧!”一直就憋了一口氣,無處發泄的程琳娜語帶諷刺的問。她一直都是一個大小姐,從來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話對於楊希而言就是一種諷刺。
“好了琳娜,夕言不能喝酒。”楊希平淡的看了一眼臉上掛着溫柔笑意,眼裡卻流露出一絲寒光的軒,淡然地說。
“小希,我是在爲你抱不平,你纔是樑聖軒的未婚妻。”楊希的態度讓程琳娜極其不滿,所以不顧其他人投來的警告眼神,大聲反駁。
楊希在心裡暗罵了聲“蠢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尷尬的看了眼侷促的夕言,又對程琳娜道:“琳娜,你陪我去衛生間。”隨後不顧程琳娜的不滿,硬拉着她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當她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中後,浩才忍不住的低咒一聲“靠”。目光轉向燁時多了一份不滿,“爲什麼要爲這個倒胃口的女人接風?她算什麼東西。”
“她根本就不是東西,只是她自己把自己太當個東西了。”將那瓶威士忌打開,緩緩地倒入手中的高腳杯,看着杯中不斷增加的酒液,寒似笑非笑。軒點的那瓶威士忌就是專門爲他準備的,他喜歡烈酒,但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
“你們不要這麼說程琳娜,她其實並不壞的,就是……”聽他們兩個人這麼說一個女生,夕言有些不贊同。同樣的出身大家,當由於個人的成長經歷不同,養成的個性也會有差異,這是無可厚非的。
“就是太自以爲是!”謙接着她的話尾道。他此時兩隻手枕在頭下,將整個身體都窩在了沙發上,姿態肆意,顯得**不羈的同時,還有幾分慵懶。
夕言沒有反駁他的話,顯然她是認同了。“咦?那不是李夢澤那個雜種嗎?”浩突然驚訝的喊了出來。夕言聽到他的稱呼,好看的秀眉微皺。
秦浩宇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表情變化,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心虛的笑笑,他尷尬的向夕言解釋。“那個夕言啊!我這麼說不是罵他,我是在說一個事實。只不過你浩歌語文學的不太好。”臉上是一副憨憨的表情。
他的話成功地吸引了夕言的注意力。見她目光晶亮的等待自己的下文。秦浩宇一時還真有些驕傲,他清了清嗓子。“這要說啊,就的追溯到他們老李家祖輩上了。李夢澤他太爺爺是純粹的中國人,後來娶了英國伯爵的女兒,生了他爺爺。他爺爺又娶了美國大財團董事的女兒,生了他老子。他老子離家出走娶了他韓國的老媽。你說他的血統夠雜吧!”
秦浩宇似乎越說越有興趣,那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生動。夕言小手托腮似乎在思考什麼,聽得很認真。
見她對李夢澤的事情很感興趣,秦浩宇給月森謙打了個眼色。他們是多年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個眼神足以瞭解對方的想法。謙瞥向燁的方向,見他一副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瞭然一笑,燁是同意了。
而嚴子燁雖然沒有看向秦浩宇,但心思卻是轉了又轉。浩是想讓夕言知道李夢澤的一切,那天在倉庫,李夢澤清楚地表示出了他對夕言的興趣。爲了杜絕夕言和他的糾纏,將他的一切說給夕言聽無疑是最簡單的、也是最有用的方式。如此的兵不血刃,真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秦浩宇所想出來的嗎?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來來來,夕言,你聽我給你說啊!”將身體挪到夕言身邊,謙開始侃侃而談。“其實要說李夢澤吧,還真挺可憐的。”他裝出一副感嘆世界不公的樣子,但那眸子裡卻只有興奮,他怎麼可能去同情自己的敵人。“李家是美國的一個神秘家族,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李家在世界許多的大企業都擁有股份。李夢澤的爺爺共有五個兒子,除了在小時候就死了的長子,他最疼愛的就是老四,也就是李夢澤的父親。”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夕言的反應又繼續道。“而他的父親卻因爲不想娶丹麥公主,而離家出走認識了在英國留學的他母親,然後結了婚。他爺爺很失望,所以即使知道他的存在,也選擇忽視。他三歲時父母雙雙因車禍去世,他被送到孤兒院。經常和小朋友打架,曾經在七歲時差點咬掉一個男孩的耳朵。他的二伯因爲一個女人被殺死,三伯是個同性戀,得了艾滋病,五叔飆車造成了全身癱瘓,他這才得以迴歸家族。”
其實平心而論李夢澤的經歷的確讓人同情。“就是這樣的童年記憶,讓他整個人都有點厭世,也變得冷漠無情,視人命若草芥,儘可能地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任憑天塌地陷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浩道。
寒放下手裡的酒,目光有些幽遠,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如果說我是冷酷,那他就真的是冷血了。他回到家族之後就派人殺了孤兒院所有的人。他的嗜血是融到骨子裡的。”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夕言頗有些感慨的說。
“行啊!這總結夠精闢。”寒一改剛纔的深沉,打趣着夕言。
“一般一般吧!”夕言有些小驕傲。
夕言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真的讓寒不敢恭維。“夕言,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自我感覺越來越良好了。”
“跟某人的自戀相比,我只能算小巫見大巫。”不再怕他們,夕言也就有底氣拆他的臺。
寒微笑,踢了一腳看好戲的謙。“說你呢!”其實說真的,櫻蘭六少裡還真是他月森謙最自戀。只不過他悲催的看戲不成又受了池魚之殃。
不過月森謙是什麼人!自戀他從不否認。“切,老子就是自戀怎麼了,自戀也是要有資本的,老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家世一流、才華卓越誰敢否認?夕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那麼張狂而又自信。
“你就大言不慚吧!不過有句話我還真的挺認同。自戀是需要資本的!”軒對此也表了態,除了夕言誰敢說他是自戀。
“其實要我說啊!根本就沒有什麼自戀,那隻不過是一些人嫉妒你才找的藉口。相對於那些謙虛到近乎虛僞的人,我還是認爲自戀一點好。所以說,在我看來自戀不是什麼貶義詞。”秦浩宇針對這個問題,也是有着獨到見解的。說這些時他的語氣是很正經的,不過話鋒一轉,他就變得有些嬉皮笑臉了。“寒,我可沒說你啊!”
“靠,秦浩宇。你不解釋我還相信你只是無心,不過現在……”飛起一腳就踢向浩,秦浩宇早有準備精確地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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