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說的一點也不錯,就算自己將‘天使’交給了國家,那後果不比自己不交出好多少。自己連剩餘的價值都沒有了,國家還留着自己有什麼用處呢?
就算自己不死在日本人的戰刀下,也會死在中國的監獄中。因爲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中國不會允許自己在中國的土地上生存一分鐘的。自己的死也會給中國的警察增多一分光榮,畢竟世界殺手榜上的二號殺手是被中國警察給抓住的。
所謂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唐天如果把配方真的交出去了,中國絕對能做出這種事情。就算中國放過自己,讓自己離開這裡,那自己又能去哪裡呢?全世界的殺手不還是會追殺自己嗎?日本會放過自己嗎?
現在的問題牽扯到了政治,只要牽扯到政治,就會有無辜的人犧牲。這是現實,也是恆古不變的。
再說自己交出後,那國家會怎樣解決掉那些殺手呢?怎麼面對日本呢?把自己藏起來,二十四小時被人形影不離的保護着?那和坐牢還有區別嗎?
唐天不可能不想這些事情,雖然都是假想的,但又有誰能告訴自己這些事情一定不會發生呢?據目前種種跡象表示,現在不是交配方的時候,至少要等到解決掉暗處的殺手,這也是最基本的前提。
唐天對唐浩的那殺之後快眼神只是聳聳肩,毫不在乎,“我希望明早我兄弟們身邊就出現暗中保護他們的特警。”唐天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可拒絕的壓力,唐浩皺起了眉頭,這和自己當初設想的接過完全不相同。
“至於我嘛,你們的保護就輕鬆多了,離這裡最近的就是H市了,我去你們特警隊的訓練基地呆上幾天,順便幫忙提升點特警的戰鬥力。”唐天一臉輕鬆的對着唐浩挑了挑眉.
有誰能想到現在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少年竟然是被世界頂級殺手追殺的目標呢?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提升特警的戰鬥力。可這話是從唐天嘴裡說出的,讓一臉怒容的唐浩頓時滿面紅光,恨不得上前親唐天幾口。上面交下來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讓自己把唐天帶回去,讓唐天講解一些暗殺目標的方法。
中國古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殺手是怎樣暗殺目標了,還怕保護不了目標嗎?
唐浩真的很想問唐天是不是有什麼特意功能,不然怎麼知道自己的想法?可唐浩並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問出來的,這不明顯的告訴唐天自己自此而來的目的嗎?
之所以唐天會這樣,是因爲自己不想欠他們什麼,你們保護我,我交給你們一些知識,也算是扯平了。
唐浩站起身整理好襯衫的領子,重新打好領帶,帶上那金邊眼鏡,看着唐天,得意的說道:“你現在就可以跟我走了,樓下有防彈車。安全將你送到地方。”
唐天熄滅手中的菸頭,輕輕的搖搖頭,“現在不行,張影和坤菲從市趕來了,馬上就到,我得和她們交代一聲。畢竟半年多沒有見面了。”
顯然張影和坤菲的到來使唐浩吃驚了一下,“什麼,他倆來了,這個時候你讓她倆來。”
唐天無奈的聳聳肩,淡淡的說道:“她倆自己找來的。”唐天緩緩擡起頭看了看唐浩,眼中充滿了狡猾之色,“況且她倆來了還能替我擋兩顆子彈,我爲什麼不願意呢?”唐天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爲了讓唐浩矇騙唐浩,讓他知道自己是個真小人,爲了活命可以出賣和利用任何人。哪怕是同枕共眠的女人。
唐浩沒有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唐天,上下打量着唐天,想把面前的少年看透。最終還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變了,曾經的太子能爲了徐強帶着一羣學生和黑社會硬拼,現在的太子呢?爲了活命能用愛自己的女人去擋子彈。”
唐天看着唐浩,眼中充滿了輕蔑的嘲笑,“浩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以前是我僞裝的好,現在是我還能不能活的時候,我還會那麼大義凜然嗎?我不是聖人,我對他們那麼好就是爲了有這麼一天的時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明白嗎?”唐天伸手拿過茶几上的香菸,點上了一根,低頭看着手中玩弄的火機。
唐浩沒有在說話,臉看唐天一眼都沒有,轉身向房門走去,拉開門後唐浩站住了,冷冷的說道:“我在大堂等你。”說完走出了房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發泄心中的不滿。
唐浩關上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內心已經燃燒的憤怒之火。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發火,上面不就是希望他的太子當解散嗎?唐天這麼做不是在幫自己嗎?
見到戰宇等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唐浩勉強笑了笑,對戰宇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和戰宇錯身走向了電梯。戰宇轉頭看了一眼唐浩的背影,感覺他怪怪的。心想唐天一定又在精神上折磨他了,不免有些高興。
唐浩並沒有發現唐天在低頭看着手中玩弄的火機時,滴在手背上的眼淚。唐天在說那些話是想到了曾經和自己浴血奮戰的金錢豹,想到了爲了自己擋子彈而失去性命的顏迪。眼淚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來。我真的是那種自己口中說的人嗎?我是嗎?
唐天臉上掛着淚水卻笑了,笑的好苦澀。誰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在唐浩關門的時候,唐天起身走進了衛生間。唐天知道戰宇等馬上就會進來,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看到自己在哭。雖然男人的哭並不完全代表懦弱,但唐天還是不想讓戰宇等人見到。
在衛生間內的唐天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微微發紅的雙眼,有液體順着眼角流了出來,一直在流淌着。唐天真的很想大哭一場,爲了身邊的所有人,也爲了自己。
“咔嚓”唐天猛然對着鏡子中的自己狠狠的打出一拳,將鏡子打成蜘蛛狀,破碎後的鏡子在每一小片鏡子中都出現一個在流淚的唐天。
鮮血順着破碎的鏡子向下流着,忽然唐天笑了,笑的很淒涼。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在水龍頭前衝了衝手上的鮮血,洗了洗臉。可受傷的傷口好像和唐天作對一樣,在唐天伸手開門的時候,手背上的傷口在慢慢的向外滲着鮮血。唐天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打開門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剛來到客廳,正巧碰到瘋子等人接張影和坤菲回來。
唐天站住腳步,靜靜的看着張影和坤菲走進來,略帶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坤菲顯得有些激動,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用手捂住嘴,肩膀一顫一顫的。
張影見到唐天,面無表情的快步走了過來,眼中帶有怒火,“啪”非常乾淨的一耳光甩在唐天的臉上。
正要退出去的戰宇等人聽到響聲都不由的轉過頭,看了過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天舔了舔嘴角,轉過了頭,臉上仍然帶着一絲歉意的笑看着強忍着掉淚的張影。“對不起!”唐天眼睛又有些泛紅,輕聲的對着張影說道。
“你應該對菲菲說這句話,而不是我。”張影對着唐天忽然大聲吼道。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唐天移動了目光,望向了坤菲。此時的坤菲只知道哭,腦子中一片空白。
戰宇拿着紙巾盒來到唐天的身邊,抽出幾張紙巾,略帶關心的說道:“天哥,先擦擦手吧。”戰宇轉身將手中的紙巾盒遞給了
唐天緩緩的轉過頭對戰宇笑了笑,接過戰宇手中的紙巾,輕輕的擦着傷口流出的血。雖然傷口不是很大,但是很多。早已將唐天的右手染成了鮮紅色,從衛生間到唐天站着的地方,地板上都有一些血點。
衆人聽到戰宇的話,都望向了唐天的手,卻不知唐天的手爲什麼會受傷。張影顯得有些錯愕,剛纔真的沒有注意到唐天的手還在流血。
戰宇帶着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將三人留在了房間內。
唐天擦了擦手上的血,用紙巾沒有佔到血的一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從張影手中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後饒過面前的張影,來到了坤菲的面前。笑了笑,溫柔的擦着坤菲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坤菲破涕而笑,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張影幾步來到她的身邊,擋在二人的中間。“說走你就走了,一點也不拖拉。可你知道菲菲爲了受了多大的罪嗎?差點就連命都沒有了。剛纔那耳光是我替菲菲打的。”話音剛落,張影再次甩在唐天的臉上一個耳光,比剛纔那個耳光還要重許多。
唐天笑着轉過頭,拿過張影手中的紙巾盒,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說道:“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唐天的話語重帶着太多的愧疚。
雖然張影看到唐天在擦嘴角的血時自己內心也很痛苦,可唐天的做的事情讓她實在難以原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着沒有留下淚水,冷冷的說道:“我沒有受苦,你還是問問菲菲吧,她爲你付出了太多,你卻不辭而別半年,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張影實在說不下去了,掩面快步來到了沙發上,趴着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