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注視着唐天的小白忽然開口了,“天哥,你哪我小白當兄弟嗎?”
唐天轉過頭看着小白,伸出手摟住小白的脖子,“兄弟!掛在嘴邊的兄弟是不可信的,我還是用行動表示吧。”小白做事謹慎,頭腦好使,唐天挺欣賞他的。
“兄弟是用來分擔痛苦的,你心中有事爲什麼不和兄弟們說呢?信不過我們?”小白目不轉睛的看着唐天,眼中的真誠可見。
“呵呵,還是把痛苦留給自己吧,兄弟是分擔快樂的。”唐天站了起來,站着海的盡頭。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如同一顆耀眼的火球。海天一色,唐天不是沒看過,可今天看着卻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天哥,現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病治不了的,中國治不了,我們去美國。”唐天身後傳來小白有些慍怒的聲音。唐天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着小白。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一個氣管炎還用去國外嗎?”唐天想了想還是不認爲小白知道自己的事情。依然裝着糊塗,相擁其實嚇住小白。
小白可不管唐天現在什麼表情,氣得來回走了幾步,最後指着唐天的鼻子,“你他媽的是老大,等我說完了你一槍嘣了我,我也無話可說。你手底下有四五千人,還有兩個愛你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但我敢肯定很棘手。昨天從醫院回來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早上兩點多,你就出來瘋狂的尋找刺激。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對於你的改變我們都能接受。但我不傻,你在隱瞞着事情。你一心想把開了就給兄弟,自己去承擔痛苦,我們接受你給的快樂時,我們心裡好手嗎?你他媽的根本沒拿我們當兄弟,你瞧不起我們。兄弟們出生入死的換回來了什麼,連老大的痛苦我們都沒有資格承擔一點嗎?”小白雙眼血紅的看着唐天,胸脯上下不停的祈起伏着。
唐天愣住了,自己從來沒有想到兄弟們是怎麼想的,如果換成兄弟病了瞞着自己,自己好受嗎?自己的兄弟跟着自己得到了什麼?兩年後我走了,兄弟們怎麼辦?
唐天坐在了小白的身邊,無奈的嘆口氣,“兄弟,雖然你在我身邊時間很短,我自己你的心。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就你,就你知道。兄弟,我就兩年的命了。我想用我最後的兩年時間給兄弟打下一片江山,這樣我走的也安心了。”
沒有人能在提到自己的生死時還能保持鎮靜的,唐天也同樣。苦澀的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始終不願流出來。
小白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兩年?兩年的命?剩下兩年的命還在爲兄弟打算。
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坐在唐天的身邊,看着唐天,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不敢相信的問着:“天哥,你不是在逗我玩呢吧?”
“呵,你看見過我和誰開玩笑嗎?”唐天看着藍色的大海,真的太美了。
人都是這樣,平時毫不稀奇的事情,不到生死關頭絕對不會知道這個世界很沒好。
小白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多想唐天說是在開玩笑。小白的腦子裡混亂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誰也沒有說話,唐天只是認真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都說海是生命的起源,自己死了以後一定要將骨灰撒在大海里。
“好了,答應我,替我保密,我不希望在有人爲我悲傷了。”唐天視線一直停留在藍色的大海上,嘴角也掛着那一絲笑容。
白重重的點點頭。這算是一種承諾吧。兄弟之間最真誠的承諾。
“走吧,”唐天雙手一撐膝蓋,猛然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向車子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朴樹的《那些花兒》,原本就是感人的一首歌,在這個時候響起,讓唐天和小白的內心都無法平靜。
小白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眼淚還是流了出來。唐天沒有制止小白,也許這個時候他更應該哭。小白一聲哀嚎過後,用拳頭狠狠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唐天沒想到小白會哭的如此悽慘,已經泣不成聲了。唐天眼眶中的淚水差點流了出來。
唐天將臉轉開,看着窗外。抹了一下臉,頭部因爲充血都變紅了。不能哭,唐天在心中對自己說着。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堅強。
“草,我這不是還沒死嘛,有什麼好哭的?男人流血也不流淚,你哭什麼,不他媽的丟人嗎?”唐天儘量讓語氣平靜一些,笑罵着小白。
果然,小白擦了擦眼淚,倔強的說着,“我沒哭。”
唐天被氣笑了,苦笑着搖搖頭。“從某種意義上說死是一種解脫。黑社會大哥不是被人砍死就是在牢房裡了此殘生,生老病死的比鳳毛菱角還要少。我病死了不也是一種幸運嗎?”
“誰感動我老大,我一槍嘣了他。”小白抽蓄一下,聲音低沉的說着。
唐天真的很感動,足矣證明自己在兄弟心裡的地位。
唐天買完早餐和小白回到別墅,張影等人都起牀了,正在找小白和唐天的。見二人回來才鬆口氣,張影接過唐天手中的早餐,埋怨着唐天:“天,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出去也不帶手機。”其實有時女人的埋怨是一種愛,美女女人埋怨你那纔是一種悲哀。
唐天裝的若無其事的做在沙發上,“有電話找我嗎?”
“沒有,咦,小白你怎麼了,眼睛怎麼有點腫呢?”張影手中的早餐被坤菲接過去了,轉身就看見小白那雙哭腫的眼睛。
小白用餘光看了一下唐天,唐天依然若無其事的看着報紙。用手揉揉眼睛,“腫了,應該是沒睡覺熬的吧,我先回去睡覺了。”說完小白就回了房間,把自己關在屋裡。
唐天嘆了一口起,放下報紙,過來摟住了張影。在張影的耳邊小聲的說着:“老婆啊,你現在怎麼這麼笨呢,男人哭能告訴你爲什麼嗎?”
唐天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抱過自己,不免有些臉紅。在唐天的懷裡掙扎着:“你快鬆開我啦,菲菲還在呢。”
“也對。”唐天鬆開面紅耳赤的張影,一溜煙跑到了廚房裡。和坤菲一起弄着早餐。
坤菲趕緊把唐天推開,“這裡不需要你,出去等着一會就能出了。”唐天見韓冰是背對着二人的,唐天趁坤菲沒注意,蜻蜓點水般快速的在坤菲的嘴上吻了一下。不等坤菲反應過來,唐天就跑出去了。
韓冰端着兩碗豆漿轉過身,剛要出去,見坤菲手中拿着一根油條在傻笑。“菲菲姐,你怎麼了。”
“啊,啊。沒菲趕緊轉過身,掩飾已經羞紅的臉蛋。
早餐,唐天喝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唐天邊擦着嘴變對張影說着:“小影,一會上樓找我,我有事和你說。”
唐天在房間裡擺弄着電腦,張影推門進來了,從後面摟住了唐天的脖子。“找我什麼事情。”剛纔唐天抱自己,讓自己有種家庭主婦的感覺,況且還喊自己老婆。
唐天拉住張影的手,轉了過來,讓張影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這個和自己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女人。唐天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想和你商量一個事情。”
張影笑着捧起唐天臉,“天,你剛纔還叫我老婆呢。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不用商量。”
“是這樣的,我想啊,我們是不是要個小孩。坤菲就像個小孩,所以這事……”唐天沒有在說下去,張影的笑容已經僵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唐天會提出這個要求。
“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張影捧着唐天的臉,認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瘦了,也變了,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唐天怕張影看出什麼端倪,打着馬虎,“沒啊,明年我好像要去北京接受特訓,到時候我怕你無聊啊。”
特訓。哦,唐天現在是國安局的人。想到這裡張影才相信了唐天的話,也有些感動。“你走了,有菲菲陪着我啊,況且你也不能一輩子不回來了吧?”張影伸手圈住唐天的脖子,身體向後仰着,開着玩笑。
可張影沒想到這個玩笑開到了唐天的心裡。雖然唐天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臉上的笑容一直也沒有消失,“好吧,肚子是你的,你說不生咱就不生。”唐天雖然嘴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唐天想要個孩子是想拴住張影,唐天知道張影對自己的愛有多熱烈。真怕兩年後自己死了,張影做什麼傻事。如果有個孩子還能讓張影放棄這種想法。至於坤菲,唐天暫時還沒有想到用什麼方法拴住呢。不免覺得有些頭大。值得唐天高興的是,張影和坤菲像是姐妹一樣,如果她倆要是不合,那可真夠唐天忙的。
“不是的,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孩呢,我都沒想過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也太早了吧。”張影怕唐天不高興,趕緊的解釋着。
唐天只是看着懷中的張影,什麼也不說。
“怎麼沒有反應呢,真生氣了。”張影見唐天只是對着自己在笑,也不說話,一時也搞不懂唐天是什麼意思。
唐天猛然抱起張影,扔到了幾米外的大牀上,緊接着撲了上去,“誰說沒有反應的,早就有反應了。”
“啊,”張影被嚇了一跳。在牀上和唐天鬧着。
躲在門外的坤菲全都聽見了。坤菲知道房間內沒有了聲音才轉身進了房間,坐在牀上想着事情。最後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