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仁並非體制內的人,對於副部級以及部級的認知並不夠清晰明瞭,他清楚部級絕對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也清楚副部級在整個體制內也絕對算得上是高層,他卻無法得知這級別後的能量,因爲他站的高度不夠,因爲他的眼界不夠,所以在張曉仁看來,他殺死的不過是一個幫會的首腦,一個末路梟雄,卻無法知道這件事在體制內的影響究竟有多大,這也不是張曉仁需要考慮的,之後的事情自然有人會擺平。
張曉仁能走到今天,三分靠計謀,五分靠打拼,還有剩下的兩分則是靠運氣,張曉仁不信命,可他無法否認,自己的運氣很好,否則,他已經死過無數次了,否則,他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貴人相助。
回想起自己離開別墅的那時候的場景,張曉仁忍不住莞爾,自己一個殺人犯,一個流氓,不僅在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之後直面前來的警察隊伍,竟然替警察行使了職責,自己將擒獲的兄弟盟其他首腦交給前來打掃戰場的公安局副局長時,公安局副局長緊緊握着自己的手,不斷的道謝,這他媽怎麼想都是一件滑稽可笑的事情。
張曉仁不是傻子,知道這件大事情之後,J省的很多方面都要重新洗牌,拋開自己不熟悉的政治洗牌之外,自己能夠接觸以及熟知的商界和地下勢力是一定會發生很大變化的,而自己在這裡能夠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能夠分得多大的一個蛋糕張曉仁並不清楚,也不想去妄自猜測,張曉仁只知道一點,畢書記這棵大樹在,自己這個小螞蟻絕對不會被太陽曬到的。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張曉仁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政治能量,雖然他看到的也僅僅是冰山一角,卻讓張曉仁心中無比震撼,想當初,張曉仁在SY暗殺兄弟盟中層的時候,死了二三十人,被媒體得知後,報道的漫天遍地,連公安部都驚動了,這次死傷的人絕對要比上次多得多,可是在這半個月內,張曉仁竟然沒從任何方面得到任何一點關於這次事件的報道,恐怕隻手遮天也不過如此了。
這半個月之內,張曉仁低調內斂,沒有主動聯繫任何人,畢書記或者是韓副省長,也沒有主動的邀功,該是自己的怎麼都是自己的,不該是自己的爭也爭不來,尤其還是在封疆大吏的手裡爭,一個不小心,只要人家動動手指,自己就會粉身碎骨,即使這
次自己一無所獲,只要能夠靠上畢書記這條線,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收穫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是人生樂事,張曉仁整整偷閒了半個月,這讓張曉仁喜不自勝,這半個月可以說是張曉仁自出道以來過得最清閒的半個月,以前的張曉仁就如一直奔跑的犀牛,不停的奔跑,即使是筋疲力盡他仍然咬牙堅持。
他身上有一座大山,那是仇恨,他仍然謹記着胸中的仇恨,仍然謹記着當初的誓言。他的頭上有一把刀,隨時可以落下來要他命的刀,曾經的兄弟盟,對他來說,是何其龐大的龐然大物,隨時能至自己和兄弟們於死地。面對這些他就算是想要懈怠,都沒有懈怠的膽量。
而這半個月,張曉仁安頓了死傷的兄弟們之後,每天陪着唐展顏逛街購物,吃各色美食,看電影,去遊樂場,還去了唐展顏的公司玩了一趟,當唐展顏和張曉仁牽手走進公司的那一刻,不知道滅殺了多少青年才俊那顆躁動的心,羨慕嫉妒恨,致使不少人在心裡惡狠狠的把張曉仁形容成小白臉,鳳凰男。
唐展顏無疑是一個美女,一個大美女,身材高挑,體態玲瓏,一雙渾圓修長的玉腿,還有一張不輸給任何一個一線女星的容顏,這樣一個超級美女老闆,不知道是多少員工心中的女神,而張曉仁則是將很多猥瑣男的追神夢給徹底打破了。
唐展顏,這是張曉仁一直覺得很虧欠的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數年,和自己相依相伴走過最艱苦的那段歲月,在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在所有人認爲自己死亡的時候,她也依舊對自己不離不棄,依舊決定用一生去守候自己,而自己沒讓她過上幾天好日子,不是擔驚受怕就是顛沛流離,而唐展顏卻依舊的無怨無悔。
唐展顏的要求不高,一點都不高,從血玫瑰到一個小女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張曉仁陪唐展顏做的事情都是情侶之間最正常的事情,卻能讓唐展顏喜極而泣。
或許以後可以歇歇了,不用讓自己的腳步那麼的匆忙,會有時間欣賞一下週圍的風景了,張曉仁如是想。
他也只能想想而已,韓副省長的一個電話,把張曉仁從溫柔鄉中拉了出來,畢書記請自己吃飯,還是家宴,這讓張曉仁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是天大的好事。
一個省部
級領導的家宴,意味着什麼,張曉仁可能不十分清楚,但是能到一個省部級領導家,吃一頓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這點張曉仁心裡還是有數的,面對這樣並不正式卻不得不重視的家宴,張曉仁可謂是煞費苦心,他不得不重視,這是他和畢書記之間邁出的第一步,只有這一步邁得堅實穩固,他的路纔會走得更長更遠,也更加的安穩。
首先是着裝上,這種家宴,不能穿西裝,那太古板,也太正式,不符合家宴這個主題,也不能穿運動裝,那顯得太隨意,對主人不重視,當然這些都是唐展顏對張曉仁說的,張曉仁本身就是粗人一個,也從來不標榜自己是什麼上流人士,世界級的服裝品牌他都人不全,更別說穿和搭配了,平時根本就是怎麼舒服怎麼穿。
唐展顏爲張曉仁選了一件白色博百利的休閒T恤,搭配了一條靜版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棕色翻毛休閒皮鞋。張曉仁一米七八的個頭,身材修長,沒有虯結的肌肉,更沒有一絲贅肉,整個一衣服架子,一頭清爽利落的平頭,搭配合體的服裝,顯得無比的瀟灑,倜儻。
這一身衣服,再配上一輛低調而奢華的歐陸,不知道**了多少青春美少女的春心,引得馬路上無數人回頭,更有膽大豪放的女孩發出一陣陣尖叫。
對此,張曉仁只是一笑了之,張曉仁不是富二代,本身也沒有什麼先天優越感,誰能想得到就在幾年以前,他還是一文不名的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小流氓,小混混,還在爲哪天有什麼大人物動動手指頭把自己碾死而擔驚受怕。
開車直接來到省委大院,持槍警衛早早就得到了通知,張曉仁只是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證件,就被放行,在張曉仁駛進省委大院的那一刻,張曉仁的心情無比的激昂,曾幾何時,自己走到這大院門前還需要繞行,甚至不敢擡頭向裡面張望,自己根本就沒想過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裡。
這可能也就是人生的樂趣,人生總是有意想不到或者根本不敢想的事情發生,好的,或者是壞的。
張曉仁找到畢書記住的省政府分配的別墅,別墅有兩層,有些年月,從外觀上看並沒有多麼的恢弘大氣,反而略顯破舊,牆壁灰黃,還生長了不少青翠欲滴的爬山藤。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傭人,將張曉仁帶進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