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靈兒死了,在他們離開倉庫後….
即使她在不想去面對,可這是事實啊,葉靖宸握着的拳頭,瞬間舒展開了,凌琉璃這麼直接,這麼坦白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蕭莫說的都是真的,顧傲寒,真的殺了林靈兒,那麼…..顧傲寒和林靈兒過去的事情,也沒有理由在去懷疑了,那一切都是真的,顧傲寒真的那樣做了,腦子裡,頓時想起蕭莫說過的一句話,那句話直直的刺進了葉靖宸的心裡。。
‘當家曾經在林靈兒父親的墓碑錢留下誓言,會將傷害林靈兒的人撕碎’
‘當家阻止你殺掉林靈兒,卻又自己殺掉林靈兒,是因爲,不想撕碎你’
這兩句話,在昨晚,一直刺痛着她的腦神經。
凌琉璃的手突然停在了葉靖宸鼻尖上,這樣的一個動作,把葉靖宸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葉靖宸啊,看來你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呢“凌琉璃繼續說道。
然而,葉靖宸眉頭深鎖,眼眶甚至有些紅,她不看凌琉璃:“爲什麼?爲什麼,那天,你不告訴我,爲什麼…..我醒了的那天,你不告訴我這件事情”。
對,她心裡是有些惱的,如果凌琉璃在她醒來的那天告訴她了,那麼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情,她不用去參加那個宴會,也不會因爲宴會上的意外把她和顧傲寒栓在一起,甚至不用去接受支會長的那個任務,爲什麼?他不說,他明明知道她是有多恨林靈兒的。爲什麼在她醒來的時候不告訴她。
就連剛剛問他的時候,他的回答都那麼坦然,根本沒有絲毫因爲隱瞞而覺得不妥。
“你沒有問哪”凌琉璃習慣‘性’的痞笑着。
葉靖宸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喉嚨變得有些苦澀,眼睛也怪怪的,變得有些痠痛,是哪,她沒有問,因爲那是連她想都不敢想的結局。可以說,每次看着顧傲寒在她面前爲林靈兒張開羽翼的樣子,她從心裡就已經把顧傲寒的‘性’質定了位,而她也從來沒有問過顧傲寒,也沒有給過他解釋的機會,或許,那種高傲的男人,根本就不屑解釋什麼。
自己恨了顧傲寒,一直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對他說着那些痛恨,仇恨,敵意的話,而他,卻沒有在意過。
曾經的她,以爲,自己和顧傲寒之間,就應該這樣相互在仇恨中過着。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惱凌琉璃不告訴她?這本就不關他的事情啊,這麼久以來,每每都是自己狼狽的時候,得到凌琉璃的幫助。
原來,真的是自己錯了,而且…差點殺了顧傲寒,蕭莫說的對,自己真的不應該被饒恕,明明很多事情,就發生在身邊,但是…自己卻看不見,甚至強迫自己不要去看見,不要去自作多情的做猜測,她知道的,卻沒有去在意。所以…纔會去殺顧傲寒。
“我知道了”葉靖宸站了起來:“謝謝你願意誠懇的告訴我事實,我沒有要問的東西了。”說完後,然後轉身,朝‘門’口走去,一切如同她剛剛進‘門’的時候一樣,只是爲了問凌琉璃一句話。
她奔跑了一晚上,就想要聽到這句話,結果,她確實聽到了,心也跟着…碎了。
奇文一直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切的發生和結束,一句話也沒有開口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從頭看到尾的。也像現在那樣,默默的看着一切的發生和結束。
看着葉靖宸離開,沒有想到,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情了,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顧傲寒告訴她的?但又總覺得,顧傲寒不會是那種人啊,奇文若有所思的在心裡腹誹着‘剛剛凌大人‘吻’了她誒?靠,居然還是強‘吻’,那個丫頭,是修了八百年的福氣了麼?’
凌琉璃回眸,直直的看着臉上變換着幾種情緒的奇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立馬,奇文給自己的嘴比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你說,那個‘女’人,怎麼偏偏就答應了以顧傲寒未婚妻身份去參加的宴會呢”凌琉璃的眼裡,劃過一絲光芒。
奇文:“……”。
離開了凌琉璃的家,葉靖宸有過幾次回頭看了看那個宅院,她怎麼感覺這麼巧合呢?凌琉璃真的在這裡?他不是應該遠在英國老家,欣賞着歌劇,喝着咖啡麼?爲什麼她總感覺不一般呢,好像凌琉璃知道自己回去找他一樣。不去多想凌琉璃的事情,就去去像顧傲寒的事情,這個支會長直接下達的任務,又該如何收尾呢?
其實,她應該慶幸那個時候,沒有真正的下手,顧傲寒啊…爲什麼,你要喝咖啡,爲什麼不阻止我?爲什麼不揭穿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太多太多的疑問,顧傲寒是你贏了麼?最近發生的事情,不,應該說自從決定回來復仇的時候,重新踏上S市土地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林靈兒的事情,也終結了。
沒有仇恨了嗎?一切都結束了嗎?葉靖宸擡頭,看着天空,爸媽,林靈兒死掉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死掉了,你們會安心嗎?對不起,是‘女’人太沒用了,才害了你們,還沒來得及孝順你們呢。
對着天空,葉靖宸嘴角揚起了微笑,可是,在微笑的同時,眼淚也流了出來。
低下頭,眼淚順着臉蛋劃過,這眼淚,忍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這天,葉靖宸一直在外面遊‘蕩’,眼淚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她不知道爲什麼就那天會一直想要落淚,可是眼淚就是停止不了。
沒有了仇恨的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葉靖宸漫無目的的走着,彷彿就想她剩下的餘生,茫然,甚至彷徨,事情太突然,還沒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直到晚上,她竟然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顧傲寒宅院的外面。
院子裡,燈火通明,這個時間,顧傲寒應該回來了吧,不歸,他今天有去公司嗎?他脖子上的上,還好嗎?
那麼,自己現在還能夠做什麼?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身上的黑‘色’披風,自己還是血‘色’公會的人,這個任務,接受了,就要完成,她知道,這次任務如果失敗,絕對不會像是上次那樣在會規大樓呆上幾天就能了事的。
可是,她已經不能夠完成了,說起來,應該是她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心力去做了,殺掉顧傲寒,果然是SS級超難的任務啊。
“自己根本做不到麼?”葉靖宸自語道,眼淚也流了出來,是啊,她自己根本做不到啊,不願意,不想,也沒有那個能力,在血‘色’公會i,在煉獄支會裡,或許只有自己一個人,會說出做不到任務這句話吧。
葉靖宸握緊了拳頭。
完成不了這個任務,那,這個任務該怎麼辦?直接告訴支會長的話,或許可以把這個任務讓給別人來做,可,這樣不就是讓別人來殺顧傲寒嗎?如果自己硬要放棄這個任務,這個任務又會‘交’給誰?清妍?楚仁?還是…..月夜?
不,自己已經錯過一次了,怎麼可以在繼續錯下去,顧傲寒脖子上已經被自己劃破了一道口子,怎麼可以,再去讓別人劃破!
到底,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做…顧傲寒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殺他的事情,她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啊,去請求他的原諒嗎?呵,葉靖宸啊,你可以擁有他的原諒嗎?
還是,要去告訴顧傲寒,血‘色’公會要殺他這個任務嗎?
不行!身爲血‘色’公會的人,是絕對不可以出賣公會,這是公會的規矩,也是自己該遵循的法則,血‘色’公會的每個任務,都是機密,絕對不可以向其餘的人透‘露’。
所以,自己不能有這種念頭。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唯一的一條路,也只能夠走這一條路。
葉靖宸心裡默默下定了決心,葉靖宸直接朝顧家的宅院裡走了進去,這裡依舊如常,沒有什麼變化,也是啊,不過一個晚上,又能有多大的變化?能變的或許只有人的心境而已。
‘女’傭們,管家看到葉靖宸也沒有多想,在她們的認知裡,葉靖宸本身就是這樣的人,時常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然後又突然回來,不過,這次,唯一有點古怪的,就是葉靖宸身上那件黑‘色’的披風,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你們的主子呢?”顧傲寒隨意問了一個‘女’傭,剛剛進‘門’的時候,她輕輕看了下客廳,顧傲寒並不在。
“主子…剛剛上去…”‘女’傭猶豫了一下,她想說,主子剛剛回來,去了樓上哪個房間來着。
旁邊另一個‘女’傭推了推剛纔說話的那個‘女’傭:“主子去了書房”。
葉靖宸微微點了點透,取下身上的黑‘色’披風,‘交’給了一個‘女’傭:“這個,幫我方到房間取”。黑‘色’披風,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穿,在這裡,沒有必要,幾遍,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那個房間,也要離開了吧。
葉靖宸走上樓梯。
幾個‘女’傭湊到一起,小聲嘀咕着:“怎麼覺得今天葉靖宸小姐好像很憂鬱的樣子啊?”
“恩,大概是因爲受傷的原因吧,葉靖宸小姐這次又是帶着傷回來的呢”一個‘女’傭說道。
是呢,自從她們認識葉靖宸開始,當葉靖宸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後,每次回來,幾乎都是帶着傷,也是見慣不怪了。
“誒,對了,今天主子脖子傷有繃帶,難道主子也受傷了?葉靖宸小姐是經常受傷沒錯啦,可是主子…”另一個‘女’傭立馬道。
正在上樓的葉靖宸,聽到了這句話,即使‘女’傭們議論的聲音很小很小。葉靖宸腳步停頓了下,回眸看了下那羣‘女’傭,然後快速的走上樓。
而葉靖宸這個突然的舉動,被一個‘女’傭捕捉到了,:“誒,你們看到了麼,剛剛葉靖宸小姐好像很在意你說的那句話呢,不是會,葉靖宸小姐和主子打架,然後葉靖宸小姐負起出走,主子是被葉靖宸小姐打傷的吧?”
“說什麼呢,葉靖宸小姐和主子乾親個那麼好,怎麼可能打架啊”
“啊,我記得,當初葉靖宸小姐生氣的時候,可是把樓上的房‘門’全都踢爛了呢,樣子好恐怖”。
“那是以前吧,現在怎麼可能打架呢?林靈兒小姐又不在,而且,說不定,葉靖宸小姐就是我們以後的‘女’主人呢”。
樓下你一句我一句。小小的議論聲滿天飛,但是,葉靖宸此刻壓抑的心情,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走了回來,走了進來,甚至又走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