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決鬥場的大門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被撞開。
而下一刻,大量人們就猶如脫了繮的野狗一般,迅速狂奔而出。
逃命嗎?
由於之前接連兩次爆炸,已經讓麗安娜女王號上的乘客們處於一個極度慌亂的狀態
所以在見到決鬥場內衝出來的那些傢伙,一個個彷彿不要命似的狂奔之後,這些乘客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猜想。
“你們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
有一些膽子大的傢伙,攔住了一個從決鬥場裡衝出來的男人,想要詢問。
可話才說到一半,這個傢伙卻是被突然推開,緊接着就是一聲極度惱怒的語氣。
“滾開!別礙老子的事!”
說完,這個從決鬥場裡衝出來的男人還踹了攔住他的那個傢伙一腳。
“瘋子!”
被莫名其妙的踹了一腳,任誰心裡都會非常憤怒。
可這個傢伙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不爲別的,就憑周圍那些人在狂奔的同時,還以一種不善的目光看待他。這一點,就讓地上的那個傢伙不敢胡來。
若僅僅只是一個地方如此,還能夠解釋是個別人的行爲。
但決鬥場裡出來的人,一個個皆是如此。
說是逃命吧,
他們還隱隱中存在着一種共同的目的性。
可若不是逃命的話,他們又爲什麼跑的如此慌張,就好像有人在後面拿着槍逼着他們一樣。
外人是無法理解,那些自決鬥場裡衝出來的觀衆老爺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九百九十八人,
麗安娜女王號上將近四分之一的乘客。
他們此刻都冠有同樣的名頭——貓咪!
他們的目地,就是要抓住老鼠。
近千人四散奔走,紅眼一般在找人的景象會多麼嚇人。
特別是在以性命威脅的情況下,這羣人已經失去了道德的行爲底線。他們衝破每一個房間,他們衝進遊輪上的每一個地方,只爲尋找與他們腦子裡那些照片能對上的人。
那些老鼠們!
“喂!大使館嗎?我是恭親王,我在麗安娜女王號上被綁架了。有個瘋子在船上安裝了炸彈,非要我們陪他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不玩的話,他就要把船給炸了!你們快點來救我!
什麼?你這裡並不是救援服務?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恭親王,把你們的領導叫來!喂?喂?喂!”
事情,說起來實在是太荒唐。
沒有人會相信,有人在船上安裝了炸彈,就只爲了玩遊戲。
並且就算是捏着鼻子相信了,可最快的救援隊伍到達公海也需要一定時間。
但貓咪們,
就只有兩個小時!
恭親王的事情不是特例。畢竟決鬥場的觀衆老爺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獲得了自由之後,有些自以爲是的傢伙,當然是第一時間選擇打電話求援。
但......
“你這個傢伙在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找人,難道你想讓我們陪着你一起死嗎?”
吳冬所預言的情況終於還是發生了。
不聽話,懶惰的貓咪,終將會被它的同伴所唾棄。
在這個分秒必爭的情況下,任何多餘的行爲,都會被打上異類的標籤。
而對待異類,
則是與那些可惡的老鼠沒有任何區別。
每每發現有同類偷懶的情況,貓咪們總是一擁而上,將這個可恥的同類撕得傷痕累累之後,纔會留下一地狼藉的繼續尋找老鼠。
“傑諾斯?我們該怎麼辦?”
三隻小貓藏在某個角落瑟瑟發抖,特別是每當有同類經過的時候,這三隻小貓都會下意識隱藏他們的身體。
兩公一母,這就是龐大貓羣裡僅存爲數不多,還能保持理智的三個人。
其中爲首的正是一個名爲傑諾斯的黑人。
強壯的運動員體質,不僅讓傑諾斯有着超乎常人的膽量,更沒有影響他智力上的發展。
從決鬥場出來之後,傑諾斯與他的兩個同伴,並沒有與貓羣一同行動。而是小心翼翼的遊走在貓羣邊緣,在爭取更多時間的情況下,傑諾斯也在尋找破局的辦法。
“我也不知道!”
面對同伴那滿懷期盼的詢問,傑諾斯卻是搖了搖頭。
“什麼!你不知道怎麼辦就拉着我們跟你一起,你知不知道,要是被那些傢伙發現了,我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布魯斯,一個標準的富家公子。常年的養尊處優,讓他的冒險精神已經退化。哪怕有着傑諾斯這樣的朋友保護,布魯斯也不認爲,他們可以抗衡貓羣的憤怒。
“好了,布魯斯,你先別激動!傑諾斯一定會想出辦法的,不然的話,難道你想跟着那羣傢伙一起瘋!”
說到這裡,戴安娜彷彿是聯想到貓羣所造成的破壞,嬌弱的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而眼見貓羣所造成的混亂越來越大,目前藏身的地點也越來越不安全,傑諾斯最後只能咬牙道:“我們去船長室!”
“船長室?”
聽着傑諾斯的提議,另外兩人對望一眼,好似瞬間就開竅了一般。
“對,去船長室!麗安娜女王號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船上的管理層一定不會不知道。說不定他們此刻正在商討怎麼對付那個瘋子,我們現在過去也能受到保護!”
言罷,布魯斯便拉着戴安娜起身,在隱藏在貓羣中流竄的同時,也在伺機準備逃向船長室的所在。
至於始終走在最後的傑諾斯,此刻臉上仍舊是一副思索的神色。
他要比布魯斯這個富家公子考慮的全面一些。
去船長室求援,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傑諾斯心裡也清楚,正如布魯斯剛剛說的那樣,船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麗安娜女王號的管理層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們,爲什麼沒有做出任何應對措施?
甚至面對這種混亂的情況,傑諾斯也一直沒有見到有某個足夠分量的人出來指揮。
難道說......
接下來的猜測,傑諾斯不敢對兩個同伴明言。唯有到了船長室,一切問題纔會迎刃而解。
只是在傑諾斯的心裡,隱隱縈繞着一種不祥的預感。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在逐漸脫離貓羣,一路上無論遇到的人還是同類都越來越少之後,傑諾斯的心裡也在開始寬慰自己。
殊不知,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雙明亮的眸子正在緊盯三人。
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