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行,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怎麼這個時候來電話?”一看號碼是嚴立行的,謝天明知此時來電意味着什麼。但此時此刻,他覺得查清李小冰的身份比知道競標的結果更重要。
但是,他又不能不接,按了揚聲器,一邊繼續查李小冰,以及她家人的資料,一邊和嚴立行說話,“說吧,反正就兩個結果,成或敗。”
“老三,你在忙什麼啊?聽口氣,對競標結果是成是敗,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嚴立行一怔,卻看不到謝天的面孔,只能聽他的聲音,“是不是發生了別的大事?”
“這事兒,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不過,你還是先說競標的結果吧。關於我正在追查的事,到時再告訴你。”謝天一連查了三遍了,李小冰和她的家人都沒有問題。
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小工人。祖父那一輩還是農民。正因爲她祖父是農民。所以,不想讓他的兒子,李小冰的父親一輩子陷在泥土裡。想方設法的讓李小冰的父親唸了大學,不但找了一個城市女孩結婚,還在城裡買了房子。
從此之後,李家就脫了農皮,成爲城裡人了。李小冰的父母都是本分人,但有一點令謝天不解。李小冰的父親或是母親,不管是外貌或是能力,都是一般。
但是,李小冰似乎沒有遺傳他們的平凡,有基因變異之勢。不管是能力或是外貌,都遠遠超過她的父母雙親。突然之間,謝天內心產生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的念頭剛起,嚴立行終於出聲了,“你有這個天才在幕後策劃一切,加上老易親自坐鎮,保證了競標的公正和公平。何氏順利勝出,我們是最後的勝利者。”
“嚴立行同志,我想提醒你一句。何氏勝出,只代表競標勝出,也意味着可以拿到國際金融中心大廈的工程合約,卻不代表我們是最後的贏家。”謝天真想給嚴立行幾拳,這一打斷,他突然產生的古怪想法消失了。
“老三,你怎麼說話怪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嚴立行臉上變色了,以謝天的爲人,何氏經過幾度周折才勝出。而何氏能勝出,謝天是最大的功臣,爲何沒有一點高興的表現,反而不斷潑他的冷水?
“這事兒,我只對你說,你暫時不要告訴你老舅。以免影響他的心情。”謝天停止手中的工作,抓起手機瞪了嚴立行一眼,大致說了王天宏手中握有80(百分號)以上的門面和住房的產權。
他發現嚴立行兩眼不停的眨動,雙頰肌肉開始抽動。長嘆一聲,再次給予他重擊,“我之前已有全盤的計劃,也有把握從王天宏手中拿回那些產權。卻因爲喬治安別墅內那一出好戲,徹底破壞了我的計劃。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想到如何弄到那些產權。所以,誰是最後的贏家,現在無法定論。”
“老三,對不起!別墅之事,全怪我。如果我沒有離開,你就不會掉進喬治安倆人的圈套了。這事兒太嚴重了,晚宴結束之前,一定不能告訴老舅和老羅倆人。”回想當晚的情景,嚴立行眼中充滿了內疚和自責之色。
以他的智慧和經驗,早就發現事情不對勁。自殺經過破綻百出,即使想不到那是一個爲謝天而設的局。但至少應該想到,不能讓謝天一個人輕易冒險,應該一直陪着他。
更奇怪的是,在那個時候,他突然接到上司的電話,說局裡發生了重要的事情。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過了。即使局裡真的發生了大事,也輪不到他這個中隊長出馬。
處處透着詭異和反常,他卻沒意識到危機就在眼前。更沒有想過謝天的安全,輕易相信了上司的電話,匆匆忙忙的離開別墅。出了別墅就被獵豹偷襲。他被抓了,謝天才陷入孤立無援之境。他的人也被喬治安全部換了。否則,謝天絕不會陷入那種絕境,更不會因爲自保強行破局而自毀之前的計劃。
“得了,老嚴,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別說你自責,就算你自殺,也無法改變什麼,更不能挽回什麼了。問題發生了,不是自責和內疚,而是該想辦法解決問題。
不過,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想到如何突破這個結。現在,加上王世昌神秘失蹤,王天宏的心情有多壞,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時之間,我是沒有辦法找到突破口了……突破口?突破口?”
謝天兩眼一亮,反覆唸了三遍,之前消失的靈感再次重現。突然樂的哈哈大笑,“老嚴,希望你能戴罪立功。在最短時間內拿到李小冰父母和她祖父的DNA資料。
當然,也包括李小冰本人的DNA資料。一定要快,更要絕對保密。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你找的化驗師知道。否則,我不敢想象有什麼樣的後果。取證的事,你必須親自動手,絕不能讓第三者插手此事。”
“明白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難怪你沒有一點高興勁。不過,晚宴的時候,希望你能收斂一下情緒,不要影響老舅和羅叔的興奮勁。”嚴立行暗歎一聲,大致明白謝天在想什麼了。
他所說的突破口,有可能就在李小冰身上。李小冰是王天宏的妻子,只要突破了李小冰那一關,或許可以找到王天宏的突破口。又可以重新實施謝天之前擬定的計劃了。
“有什麼事兒,晚上見了再說,爲了冰姐和馨兒的安全,你開車去醫院接她們。”謝天看看時間,快到五點了,可溫馨和冷冰冰還沒有回來。
以溫馨的爲人,只要手術成功了,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回到警隊醫院,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悅。可是,現在快五點了,還沒有她們倆人的蹤影,不是手術失敗了,就是發生了別的事。也不排除發生了意外。
“你安心處理手中的事吧,不用擔心其它的事。我親自去醫院接冰冰和馨兒。宇彬他們那邊,我會叫我的兄弟過去接他們。”嚴立行暗歎一聲,知道事態嚴重,不敢耽擱,立即掛線,對何新華耳語兩句,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競標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