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副市長,月薪能有多少啊?居然住如此豪華的別墅。不說其它的,只憑這一點,就能大致判斷他是一個什麼的人。不但貪,而且是非常的貪。
正因爲他貪,所以才和王天宏那種人攪在一起稱兄道弟。但是,喬治安是否知道李欣麗和王天宏之間發生了親密關係呢?假設知道,這將意味着什麼?
突然之間,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謝天的心頭。假設他的推測成立。李欣麗的死將遠比他想象的複雜。他一頭扎進來,會不會鑽進王天宏的圈套內?
“想什麼呢?現在凌晨兩點過,是行動的最佳時機。你怎麼站着發愣呢?”嚴立行見謝天一直抱着警服沒有換,站着發呆,左肘碰了碰他,“是不是想你的小情人了?”
“想你的大頭鬼。等會兒,你眼睛放亮點,看遠點,耳朵尖一點,聽遠點。”謝天長長吐了一口悶氣,側身進了樹蔭,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衣服揉成一團,爬上樹放在樹杈之間。剛要下去,又覺得不妥,探出腦袋看着嚴立行,“老嚴,你的車呢?”
“我早就到了,車子在別墅裡面。你的衣服,別放在外面,放在我車上就可以了。”嚴立行走了過去,發現他把衣服放在樹杈之間,樂的捧腹大笑,“沒有必要這樣小心,放在我車上,絕對安全。”
“我只是不想橫生枝節,希望一切順利。重要的是,到了二樓之後,我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今晚就不虛此行了。”謝天抓着自己的衣服跳下樹,小心整理自己的警服,確定沒有破綻,把衣服夾在腋下,和嚴立行並肩進了別墅大門。
有嚴立行陪着,謝天又是穿的警服。誰也沒有盤問和阻攔他們倆人,一路通行。到了嚴立行的車旁邊。謝天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尾廂裡,側頭看着嚴立行,“把尾廂鎖了。”
“有必要這樣小心嗎?說句自大的話,這地方現在是我說了算。沒有我的准許,誰也不敢亂動。”嚴立行搖頭苦笑,掏出鑰匙把尾廂鎖了,“現在行了吧?”
“你忘了一句老話,小心使得萬年船。”謝天疾步向門口衝去,和嚴立行拉開大約五步距離時,掏出妙娜彈了一下,“娜娜,你測一測,四周有沒有別的人?”
“除了老嚴的手下之外,暫時沒有發現別的人。也沒有其它的異常。老闆,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的上去了。”妙娜反覆探測四周五十米之內的動靜,確定是安全的。
“老三,等等我,別跑這樣快。”嚴立行掏出手機改爲震動,大步追了過去,和謝天並肩向樓上走去,“你一直沒有說,樓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令你如此感興趣?”
“現在不好說。等我查看之後才能明白。”到了樓梯的拐角處,謝天突然不走了,想到妙娜的身份,現在不能讓嚴立行知道。
可是,怎麼才能支開嚴立行呢?以常理而論,他都不能支開嚴立行。在公,他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有別人插手這個案子,他必須全程陪同。在私,他們是結拜兄弟。假設有什麼意外,他隨時可以保護謝天。
發現嚴立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謝天自嘲的笑了。放慢步子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想,到底以什麼理由支開嚴立行。有嚴立行在一邊,他不能用妙娜探測落地玻璃窗內的殘留影像。
他冒險進入別墅,只有這樣一個目的。其它的,以嚴立行的能力,該發現的破綻和疑點,早就弄清楚了。惟一的,也是最大的可疑之處,就是二樓落地玻璃窗內的殘留影像。
一時之間,他找不到理由支開嚴立行,心裡暗歎一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時見機行事。應該可以支開他。他們倆人慢步進了二樓。
進了房間,謝天細細打量,發現是間臥室。從房間的擺設以及裝飾風格看,應該是的喬治安和李欣麗倆人的臥室。說白了,這兒是別墅的主臥。
臥室面積大約有120平方米左右。大致呈正方形,長和寬,各自都是十幾米。面積不算大,但裝修卻是超豪華。地板是進口紅木,茶几也是純正紅木。
謝天雖然不清楚紅木和其它裝修設備的價格。卻能大致估計,只是這個主臥室的裝修費,絕對超過百萬以上。突然之間,謝天的目光落在牀尾對着的大屏幕液晶電視上。
相對而言,液晶幕屏留下的殘留影像比玻璃更清晰。他裝腔作勢的撤了遮着落地玻璃窗的黑布,故弄玄虛的四處查看,折騰了近五分鐘,沒有任何發現,“老嚴,你去別的地方再看看,我在這兒再仔細查查。”
“這……等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嚴立行本想說,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三遍了,包括這個房間,電話突然響了,發現是他的上司打的,趕緊離開房間。
大約過了一分鐘時間,嚴立行重回房間,“老三,我有點急事,臨時出去一下。我沒有回來之前,你暫時留在這個房間裡,不要隨意走動。”
“去吧。在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謝天大大鬆了一口氣,暗暗感激剛纔給嚴立行打電話的人。
嚴立行走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妙娜從電視熒屏收集兇手的殘留影像了。只要鎖定了誰是真正的兇手,他就可以推測出李欣麗的真正死因了。
他親自送嚴立行離開房間,看着嚴立行下了樓,關門反鎖,趕緊從左邊褲袋裡掏出妙娜,捧着親了一口,“寶貝,能否找到兇手,現在就看你的了。”
“老闆,你放心吧。只要兇手進過這個房間,電視熒屏內一定有他的殘留影像。給我三十秒的時間,一定完成他的殘留影像組合。”妙娜啓動影像分割、吸收和重組功能,“老闆,讓我的屏幕對着電視熒屏,兩個屏幕之間,保持90度角的姿勢。”
“飛龍,果然是你。這一次,你是插翅難飛了。”謝天還沒有調整好妙娜和電視熒屏之間的角度,房間的燈突然熄了。與此同時,黑暗之中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
“完了,這是一個圈套。最終目的,難道就是爲了抓飛龍?”謝天沒有動,繼續調整妙娜和電視熒屏之間的角度,儘量保持冷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幫嚴隊長找到兇手。儘快結束這個案子。”
“飛龍,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讓你見一個人,你自然就明白了。”陰冷聲音剛落,房間的燈又亮了,但這次亮的不是天花板上的吊燈,而是牀頭的壁燈。
壁燈散發出粉紅的玫瑰色,映得整個臥室一片朦朧,宛如夢幻般的迷離。令人想入非非,很容聯想到男女之事。粉紅的玫瑰色燈光之中,緩緩走出一個人。
“你……你……怎麼是你?”看清玫瑰色燈光中的人,謝天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身子連顫,不停向牆壁後退,“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在我臨死之前,能不能爽快的告訴我?讓我死得明白一點,不要做一個糊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