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都說了不能吹
大約誰都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石海川正坐在場邊的擔架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腦袋，一隻手擦着自己的鼻血。
“怎麼樣，石海川裁判？”河村秋走到了石海川身邊問道。
石海川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裁判長，我早說了我不能吹這一次比賽。你看我不是遭到報應了？”
時間稍微稍微往前走一點點。
五秒鐘就夠了！在兩個籃球架上的計時器才9：54！
石海川的開球是練了很長時間的傑作，自然開的無比漂亮。作爲人羣中的巨人的紫原佔據身高優勢，直接把球搶了下來。誰知道在紫原還沒有把球拿穩的時候，有人衝進來奪球。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竟然是青峰那個混小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好的彈跳力，青峰一隻手拽住了籃球，好像是要朝着正在往籃底跑去的黃瀨長傳。
動作的速度太快，石海川還沒來得及退出場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到自己鼻尖的籃球。
顯然籃球把石海川的鼻樑骨當成了球框。
石裁判員差一點被砸的昏過去。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石海川腦袋裡面的警鈴大作，還好沒有再一次跳到三年後的世界。
之前讓陳達直接見到了老婆，如果帶着自己豬一般的室友見到了他孩子的話，石海川大約會借用日本的習俗，給陳達分分鐘切腹一下，
“開場就出現裁判員受傷的時間簡直聞所未聞。”作爲另一位臨場裁判的池田顯然非常的氣憤，再加上肇事者是之前遲到的童鞋……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和他沒有關係。我現在頭有點暈……”石海川想要站起來，但是覺得腿一軟，又跌坐在了擔架上。
“石海川現在的樣子不行，”河村當機立斷，對着按着計時器的和藤的喊道：“和藤你來做臨場裁判。鈴木麻煩你來安排按計時！”
石海川泛着白眼，跌跌晃晃的想要再一次站起來，卻是被裁判長直接拍回了擔架。
“你好好休息吧。”
如果你真的先要我好好休息，就被那麼大力的拍我。
比起石海川的受傷，初中聯賽的決賽自然是更加的重要。重新開場，因爲之前青峰造成的球出界，這一次是富合町拿球。
石海川除了覺得腦袋有點暈，還有點看不清楚。
邊上給檢查傷勢的醫護人員倒是笑了出來：“噗。誰知道這擔架還沒給運動員用，卻把裁判給擡下來了。”
這聲音多動聽悅耳，石海川一下子心都飄了起來，對着聲音的方向嘿嘿笑道：“護士姐姐，麻煩你再幫我看看吧……”
看不清容顏的護士姐姐捂着嘴笑着，拿了棉花擦乾淨某人的鼻血，說道：“沒什麼大事，不過說不定會腦震盪，等一下讓你的助理帶你去看一下醫生就好了。”
石海川默默的回憶着內藤肥胖的身子，在瞅了瞅護士姐姐朦朧曼妙的身姿。
於是石海川對着護士姐姐撒嬌：“要不您陪我去吧。內藤笨手笨腳……”
“我纔沒有笨手笨腳！”被職責笨手笨腳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石海川的邊上，眼睛瞪得石海川。
石海川摸摸鼻子，又擦掉了新流出來的血。
“謝謝護士小姐，我這就帶着他去醫院，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內藤雖然對着石海川兇惡，但是對護士小姐顯然還不錯。
護士指點了一番，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我才說我真的不吹這場比賽，都是你們……”石海川躺醫院的病房裡，還話裡話外的指責內藤素和河村秋。
內藤惦記着某人還受傷着，一直都沒有發作。
和之前護士姐姐說的情況差不多，爲了保險起見，醫生留了石海川一天的住院觀察，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
“好了，石先生，既然被打了腦袋的話，就好好休息。”內藤談了一口氣，準備去給病牀上的人去買水果和晚飯。
石海川眨眨眼睛，開始點單：“你出去幫我找一下香蕉，這玩意補鐵，還有晚飯要吃魚香的蓋澆飯，我很久沒有吃蓋澆飯了。”
胖子出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這裡是日本。”
“所以？”
“沒有蓋澆飯。”
“那你就隨便買份魚香肉絲蓋到白飯上也行。”
“那和蓋澆飯有什麼區別？”
“區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內藤走了出去，也不知道醫院邊上是不是有那種中式餐廳。
石海川順手抓起放在櫃子上的雜誌，好像是聽見胖子在說自己“腦袋真的壞掉了”。
只是被砸了一下，哪裡有那麼的嚴重！
石海川哼哼兩聲翻開雜誌，發現雜誌上的姑娘還挺有料的，也不知道是那個有公德心的人把雜誌留在這裡的。
顯然青峰的這一球還是非常用力的，石海川還沒有等到內藤回來，就自己掙扎着摸到了護士鈴按了下去。
“514牀，怎麼了？”
護士雖然長得沒有在賽場邊上的護士姐姐好看，卻非常有責任心。聽見鈴聲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這兩者沒有必然的關係吧！
“頭疼想吐！麻煩給我找個盆或者垃圾桶好嗎？”石海川捂着自己的嘴，總覺得有什麼在翻江倒海，但好像不在自己的肚子這裡，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讓石海川覺得自己的乾嘔着。
護士當然是知道石海川是因爲什麼入院的，連忙給石海川找了他需要的東西，順便也把醫生叫了過來。
“輕微的腦震盪，你的反應稍微大了一點，最近少用點腦子，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會好的。”醫生按掉對着石海川瞳孔的手電筒，說着。
知道自己沒什麼大事的石海川還是覺得噁心，抱着那個盆怎麼都不肯撒手。
儘管他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好了，別要死不活的，又不是懷孕。”醫生語出驚人。
找了好多時間總算找到魚香肉絲飯的內藤進門就聽見“懷孕”的關鍵字和看到已經傻掉的石海川。
“醫生，石先生？懷孕？”內藤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還準備乾嘔的石海川一個激靈，只覺得眼前發白，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懷孕，他是男的怎麼懷孕？”醫生對着邊上在捂着嘴偷笑的護士翻白眼，又給內藤說道：“他只是腦震盪，但是不嚴重，這幾天好好休息，讓大腦放鬆一下，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護士看着石海川牀頭瞭然的點點頭。
內藤好像看到護士把什麼書拿起來夾道石海川的病例裡面了。
見醫生他們出去，內藤撇撇嘴，對着石海川說道：“石先生，你知道這一次決賽是誰贏嗎？”
石海川連眼睛都不捨得睜開，直接回答：“誰贏還都不是一樣？總有一隊獲勝一隊失敗。”
“嘖，還真的是不偏心。我還以爲你被帝光的隊員砸到之後希望富合町獲勝呢。”
“我纔沒有那麼小心眼。那只是意外。我沒有避開球，也有我自己的問題。”
裁判員的注意力一般都在球上，沒躲開也有石海川的自己的問題，所以他並不準備全部怪罪到人家的身上。
“是帝光他們贏了，奇蹟的世代還真的是非常的厲害，富合町從第一節開始就大比分落後，連追回來的可能性都沒有。”內藤嘖嘖兩聲，繼續說道：“富合町的隊伍好歹也不是很差，但是比起帝光是在是不夠看，分數到後來池田裁判都有些看不過去，但是帝光除了6號都幾乎沒有犯規。”
6號？
這不就是青峰那個混小子嗎？
他最後一天的訓練可沒有參加。
石海川抽抽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得意自己兩天的成績還是遺憾青峰那小子的問題。
“話說，石大人，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去指導帝光嗎？”內藤突然問道。
石海川點點頭，然後轉頭突然發現之前放在牀頭上的雜誌不見了……
知道真相的石海川眼神突然落寞了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內藤拍拍手吸引石海川的注意力，卻又轉口問道：“你該不會被女學生拒絕了吧！”
“我就去了兩天，還是學校放假，哪裡來的女學生？”石海川翻了白眼，也不知道這胖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覺得自己會去殘害祖國的花朵……嗯，好吧，不是自己祖國的花朵。
“嘿嘿，不是還有經理人嗎？帝光的經理人挺可愛的。”內藤搓搓手掌。
“你說五月？”說道經理人，石海川好像突然是有點印象了。
“原來是叫五月啊，真是可愛的名字。”
“我不知道一個喜歡把頭髮染的奇奇怪怪的女孩子到底哪裡可愛了。”石海川嗤之以鼻。
內藤胖子突然正色道：“那絕對是你的眼光不好，帝光的經理人真的很漂亮。”
“隨便你怎麼說，那種小孩別說還沒有長大，就算是真的以後成爲大美人，只要還是那種奇奇怪怪的打扮，我絕對看不上的。”石海川稍微回憶了一下帝光那羣不知道腦袋裡面在想什麼的熊孩子，又覺得自己胸口翻滾出了什麼東西。
……還好之前的盆還沒有被拿走。
“如果被桃井桑知道石先生那麼說她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初中生手裡抱着一束花，站在石海川的病房門口，睜着那雙好像是不會眨的眼睛，如此說道。
然後病房裡傳來了胖子打翻東西的聲音。
……魚香肉絲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