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吹哨的問題
初中聯賽的決賽是在下午兩點的時間。
但是要求運動員到場是在下午一點，進行隊員的登記檢查。
而現在是上午六點五十分。
石海川看着自己的手錶，很滿意的站在體育館的門前。
邊上撐着膝蓋的是快累成狗的內藤胖子。這跟了石海川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藤胖子好像已經瘦了五公斤了。
“石大人，我以爲你今天是不會來了。”穿着粗氣的內藤胖子正在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
爲了報復昨天的春.夢之仇，石海川冷笑一身，跑着去了會議室。
內藤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拉着兩個人的心裡撒腿在石海川的身後跑。不過內藤到底不是體育出生的，一點體力都沒有，站在會議室的門前真的已經累成狗了。
“石海川裁判，謝謝你的準時。現在坐下開會。”坐在主桌上的河村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非常艱難的扯出笑臉。
不會笑就不要笑，配上你那張臉簡直是蠢死了！
石海川在心裡默默吐槽着，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內藤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給在場的人到處抱歉然後找到椅子坐在石海川的身後。
“昨天在場的各位已把吧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全部完成，今天還需要再一次檢查比賽場上的器具，醫療用品是否準備齊全……”河村秋用水筆點着自己面前的紙張，重複的反問自己是不是還有遺漏的地方。
之前是石海川頂頭上司的池田裁判又提出了幾點，倒是讓河村秋認同的點點頭。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快點去準備吧。”河村秋拍手做着總結，“今天的比賽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大家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解散之後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去做準備。卻還有一部分人留在會議室。
石海川摸摸自己的鼻子，有點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着大部分的人一起出去。 wωw. тTk án. ￠〇
不過還沒有往外面走，就聽到有人開始說話了。
“池田裁判，石海川裁判，這一次帝光中學和富合町中學的比賽就交給你們兩位做臨場裁判，麻煩千川裁判做記錄員，和藤裁判做計時員……”河村顯然是早有準備，大大小小的分工非常細緻。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被點名的石海川皺着眉頭，大約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安排做臨場裁判。
“裁判長……”石海川還沒說完，就發現內藤胖子恢復了體力，捂住自己的嘴巴。
頓時整個會議室的視線都吸引到了石海川的身上。
石海川也不知道是被憋得還是因爲氣的直翻白眼，好半天才甩掉了內藤捂住自己的手。
“大家都是接觸這個圈子很長時間的老人了。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什麼。記住我們裁判員的榮耀，我們在國旗下莊嚴宣誓。如果大家是有勇氣的大和民族的話，就別讓外國友人發現我們言行不一。”河村聲音響亮，說道最後的時候，眼睛就那麼看着石海川。
石海川扯扯嘴角：這裁判長好大的能耐，這樣的話，他如果不聽指示就顯得他矯情了。
“裁判長，我之前應該和你說過，這一場比賽我是不能吹的。”等會議室裡僅剩的人也離開了之後，石海川才拖着一張椅子做到了河村秋的邊上。
頭髮花白的裁判長擡眼看了石海川一下，說道：“你也同樣說了是我們裁判隊伍的一員。”
“是。”
“作爲成員，你也同樣需要聽從我的指揮。”
“我當時已經和你說明了我的理由。”石海川拍了一下桌子。
裁判長放下手中一直在寫的筆，石海川不知道對方在寫些什麼，因爲他看不懂。
“我也同樣告訴你我的理由。比起國內的裁判員，組委會更加願意的是連國籍都和他們的運動員不一樣的裁判來吹哨。因爲這樣纔會顯的公平公正。”河村秋揉着自己的眉心，顯然對組委會的一件不敢認同。
但是同樣的，在賽場上，運動員需要聽從裁判員的指揮，裁判員需要聽從裁判長的指揮。
而裁判長，自然也是有他的上級來指揮他。
組委會雖然不能要求河村秋讓誰贏誰輸，卻可以要求讓河村秋找到什麼樣的裁判來吹哨子。
“我以爲日本最起碼還會有美國、英國等一些國家的裁判員常駐纔對。”石海川有一段被稱作“消失的三年”的過去，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想着既然這個地方有自己這麼一箇中國人來進行駐場，自然也應該有別的國家的人也會在這裡。
河村秋看着石海川笑的非常的難看。
“事實上，在今天有空的，也只有石海川你一個人了。所以這一次比賽你一定得上場。”
“哼，如果那麼不情願的話，你直接和組委會的人說找不到我不就好了？”石海川原本撐在桌子上的人借力，讓自己站了起來，“我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內藤那個胖子的話，裁判長也不會找到，如果真的那麼不情願，你可以不要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同樣不願意由外國人來對日本的全國大賽指手畫腳。但是事情已經是定聚並單我已經交給組委會，離開比賽開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你可以先去吃飯了。”河村秋下了逐客令。
石海川雙手抱胸，非常傲氣的離開了會議室。
內藤覺得石海川相當不珍惜機會。
好不容易到了吃飯的地方，石海川還是能聽見耳朵邊上的人的蒼蠅聲。
“石大人，現在是人家來找你幫忙，你爲什麼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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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藤。”爲了耳朵的安全，石海川打斷胖子的跌喋喋不休。
“嗯？”內藤嚥了一口口水。
某人很好脾氣的笑了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問我的問題嗎？”
“你說的是私活的事情？”內藤沒能理解，不知道私活和這一次決賽的吹哨有什麼聯繫。
石海川搖搖頭：“你現在就想要在拼命去慫恿我接私活一樣。雖然很可惜這一場比賽，但是我的……”
“你難道準備趁着這個時間溜走嗎！”內藤沒準備讓石海川把話說完。
石海川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見眼前的人大約是不想動，就自己拿了托盤找了自己喜歡的吃食放了進去。
“石先生，初中聯賽的比賽日本真的是非常的重視，您真的不應該拒絕這一次的工作，真的！石先生……”趁着胖子說話的時間，石海川付了錢，還找到了座位，非常淡定的把一次性筷子打開，磨掉了上面的木刺。
“我沒有想要溜走，我只是不想要去做執行裁判。但是裁判長根本不準備採納我的意見。”
“……咦？”內藤本來想要繼續說一些勸解的話，回過頭來想想石海川好像說的並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那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石海川惡狠狠的朝着胖子的碗裡丟了不少食物，才說道：“如果我真的要溜的話，我今天根本就不會來這個地方。昨天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得到了某種保證，內藤胖子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胃口好了起來。
運動員入場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這同時石海川也檢查完了籃球架和計時器，並且覈對好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等比賽開始前的熱身的時候，帝光那邊的熊孩子看到坐在裁判臺的石海川，眼神好像都非常的詭異。
紫原很大大咧咧的準備過來打招呼，但是被黃瀨他們拉走了。
顯然這羣熊孩子也知道這個時候給石海川打招呼也不是什麼好事。
石海川也同樣看了一眼帝光的球隊，發現昨天沒有來訓練的青峰現在依舊沒有出現在隊伍中。
再看看隔壁的富合町。
……好吧，都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呢。
“富合町！加油！富合町！加油！”
“帝光！必勝！帝光！必勝！”
石海川看了一眼手錶，離開真是開始還有1o分鐘的時間，但是兩邊球隊的拉拉隊好像已經開始鬧騰起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青峰揹着自己的運動包姍姍來遲。
因爲全場就他一個人是遲到的，不止是石海川，就是裁判席的很多人都在注意他。
“現在的初中生就沒有時間觀念嗎？”池田咕噥了一句，石海川拍拍的他的肩膀迴應：“反正是已經到了。”
“等一下麻煩石海川裁判來開球了，以前就聽說你開球的手法很漂亮。”池田扯開了話題。
石海川內心嘀咕眼前的人之前不是見過自己開球，但是卻沒有拒絕池田的提議。
河村求坐在裁判席上吹響了哨子。
接過裁判長丟過來的球，石海川順勢運着球到了中長線。
“兩隊敬禮。”
“今天請多多指教！”
時間是下午兩點整，日本初中生籃球聯賽的冠軍還有一個小時——就能知道到底是誰了！
石海川看着兩隊隊員站好了爭球的位置，吹響哨子，向上拋球。
計時器開始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