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腦袋壞了容易說胡話
胖子打翻了石海川的晚飯，只得打掃現場並且幫石海川再去買一份晚飯。
帶着垃圾袋出門的胖子對着那個突然出現把他嚇了一跳的人說道：“石大人先拜託你了，如果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快去快去，我呆在這裡能有什麼事情！”抱着盆的石海川顯然嫌棄那個把飯撒了一地的胖子，急切的揮手趕人。又招呼着初中生坐到他的邊上，語氣頗爲歡樂：“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之前趁着內藤打掃的時候，黑子就把手裡的花束放到了窗口的花瓶裡面，石海川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黑子還挺厲害，知道看人要送花。”
“這是常識。”黑子抽抽嘴角。
石海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癢，才突然想起來，說道：“我以前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花粉過敏？”
“過敏？”
“阿嚏……阿嚏！”石海川找到捲紙擦乾淨了鼻涕，苦哈哈的看着黑子：“就是像我現在這個樣子。”
黑子看着窗臺上的康乃馨頓時有些尷尬。
“我這就去丟了它！”初中生急急忙忙的把窗臺上的花束抱了出去。
擤鼻涕的石海川又扯了一張餐巾紙，剛剛太用力，鼻血好像又出來了。
等初中生回來的時候，石海川頗爲欣慰的看着黑子手裡拿着的香蕉，這是他之前點名想要吃的，但是胖子沒有帶回來的水果。
“給我拿一個，我肚子餓死了。”石海川說是那麼說，卻是自己伸手從黑子手裡拿過那串香蕉，自顧自的吃起來。
“我以爲石先生會問我今天帝光到底贏了沒有。”黑子找了椅子坐下。
石海川嘿嘿一笑，一口把半個香蕉咬掉，口裡含糊的說着：“你這種小孩子如果輸了的話，只會躲在被子裡面哭，還會抱着花過來找我？”
“我纔不是小孩子！”
“對我來說都沒差啦。”某人吞下了嘴裡的香蕉，大約是看到初中生的有些失望的表情，很給面子的問道：“好吧，就當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贏了沒有？”
“帝光贏了，162對78！還有一次，我們就可以實現三連霸了！”黑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閃的石海川有些頭疼。
……頭疼加上腦震盪的結果就是容易說胡話。
“你進了多少分？”
“嗯？”
“我說你進球了多少分，你們162分裡面有多少分是你進的？”
“……”
“嘖，那不是說，這場球有你沒你都是一樣的？”
嚥下了最後一口香蕉，石海川拍拍肚子覺得有些飽。
坐在病牀邊上的黑子亮晶晶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嘴裡的聲音幾乎輕的聽不見：“籃球又不是隻有投籃。”
很意外的石海川腦袋壞了，耳朵還好的出奇。
“不投籃就沒有得分，那肯定得輸啊。”某人哼哼起來，“你在場上當個隱形人有什麼意義？如果真的那麼喜歡你的隊友的話，不是應該努力的和他們並肩同行，而不是躲在他們的光芒後面。”
“好吧，不說這些，怎麼想到到醫院來？”石海川找了個舒服的位子。
黑子半晌也沒有回答石海川。
想想也是，剛剛打贏了比賽，加上石海川還指導過他，可不是來報喜的，但是良心喪失的某人根本不在乎到底誰輸誰贏。
“你們那個黑小子真的是厲害，一個球能讓我在醫院待上好幾天。”石海川搓了搓臉頰，扯開話題。
不過黑子依舊不回答石海川。
這一次，石海川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病房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黑子突然開口問道。
石海川脫口而出：“你這造型的確不象是好孩子。”
“……”
“我說錯了！好孩子！好孩子！”
“……”
“我沒有不喜歡你，我挺喜歡你的。”日語突然變得很糟糕的石海川連忙解釋，好像是總算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黑子歪着頭，卻是說到：“可是我不喜歡你。”
連好人卡都沒有得到的石海川突然想起來之前胖子說的話“你是不是被女學生拒絕了”。
黑子不是女孩子，但是一樣被拒絕了。
心好痛，感覺不會再愛了。
大約石海川沉痛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經典，黑子扯扯嘴角。
沒有安慰卻是給補了一刀。
“我感覺你就像是我以前的教練一樣，嘴上說的好聽，但是一直在話裡話外的告訴我，你打不了籃球。”
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籃球天賦的黑子真的一直在很努力的訓練。
石海川拼命的睜着自己的眼睛，希望讓自己在初中生的眼中看起來正直一點。
不過初中生這段時間已經摸清楚了石海川的習性，嘆了一口氣。
“其實你也不用太在乎我說的是什麼，如果喜歡籃球的話，就一直打下去好了。”石海川伸手想要去揉初中生的腦袋，但是躺在病牀上的某人手太短，夠不到初中生。
石海川訕笑一下的收回手，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和你說你的手的問題是在勸你‘不要繼續打籃球’的話，我真的是會傷心的。”
“還不是你……”黑子試圖告訴石海川，不過被打斷。
“你這孩子鑽牛角尖厲害，誰和你說不能打籃球了？”石海川眼睛一瞪，試圖用年長人的威嚴。
黑子抿嘴指着自己肩頭的上方，裡面回放着某天晚上某個人非常認真的說着“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在打球了。”
石海川眨眨眼睛，又揉了揉，那種不科學的投放模式到底是怎麼成功的？
還是自己真的腦袋壞了，而且和初中生壞到了一個頻道上？
“那是你自己說的！”黑子更加用力的指着不斷replay的畫面，試圖讓躺在病牀上的某人不要轉移重點。
“……我頭疼。”石海川抱着腦袋，在病牀上打滾。
“需要我叫醫生嗎？”
“……不用。”石海川看着初中生已經拿在手裡的護士鈴，默默的拒絕了。
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不好騙了。
黑子把護士鈴放回原來的地方，揮手打散了replay。
石海川撇撇嘴，說道：“你看一下我說的前提啊，保護你的手啊。比賽啊三連霸什麼都是虛的，你的手纔是你自己的。”
“不打籃球的話，還不如不保護。”黑子皺眉。
石海川哼哼兩聲，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第二天也不是去訓練了？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情，所以根本不需要聽我啦！”
初中生瞪着石海川。
事實上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個話題讓石海川生氣了起來。
他不喜歡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孩子，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一位運動員。
“好了，好了。我真的頭疼。”石海川試圖找個舒服的位子窩起來，表情真的是有些蔫了。
黑子畢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乖乖的坐在病牀邊上，等着還沒有把飯買回來的內藤回來。
石海川是真的有些累了。
熬夜之後沒有好好休息，還一直做這樣那樣的事情，而且內藤胖子因爲石海川拒絕吹初中聯賽決賽的關係，已經整理了部分之後的工作。
如果不是被帝光的青峰砸了一球，石海川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好好休息。
黑子雙手撐着膝蓋，歪着頭看着已經睡着的石海川。
事實上他也很在意石海川說的。
在比賽前兩天還在拼命幫自己特訓的人，怎麼想都應該是不會騙自己的吧。但是這個人告訴自己的，卻讓他希望這個人在騙自己。
“我當時也只是找到了一種可能性，黑子，在你之前並沒有別的球員這麼做過，到底會不會和那個中國人說的一樣，很難說。”
“之前誰都沒有試過，所以說我也不一定會和他說的一樣不是嗎？”
“黑子。那是你的手，你自己做決定。”
紅髮的少年雖然心態老道，但畢竟還是初中生，要決定其他人一輩子的事情，顯得猶豫了起來。
黑子想到之前和赤司君的對話，但是赤司的回答中規中矩，甚至是沒有了平時的篤定。
連着平日裡信心百倍的赤司隊長都是這樣的回答，讓黑子非常的不安。
可惜黑子這孩子也嘴笨，刺探了幾回也都無功而返。
“石大人睡着了嗎？”內藤輕聲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走到黑子身邊，才小聲的問道。
黑子點點頭。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內藤對眼前的男孩子有些眼熟，但是卻不記得這個男孩到底是誰。
黑子看着窗外的金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陽光變得昏黃，黑子的家離醫院有段距離，如果現在不回去的話，可能真的要等天黑才能到家了。
“那我就先回去，告訴石先生好好休息，我還會來看他的。”有禮貌的初中生好好的行禮，才離開了病房。
內藤一邊感嘆現在的小孩，打開了飯盒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沒多少時間，病房裡重新積攢了飯菜的香氣。
石海川肚子叫了一聲，但是肚子的主人睡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