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洗澡澡
一般是下午一點開始的訓練,不過今天石海川帶着帝光的這羣熊孩子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在加上安排宿舍那些瑣碎的事情,等真的到了籃球場的時候,再到兩個教練吵架都已經四點。
結束比賽的時候，也已經五點，平時這個時候,張導早就結束了訓練,打發自己手裡的這羣孩子去洗澡吃飯,然後準備晚上的晚自習。只不過,現在畢竟有客人，張導他不管從什麼方面都不能先過人家客人從場地離開。
也同樣的,體育運動的孩子們也不能因爲沒有教練的吩咐,就自己收拾好了東西離開籃球場。
阿飛好像是被張志龍說了什麼,現在正坐在籃球場上，兩眼無神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任由身後的蒲生鳴整個人壓在自己背上，靠他身體的體重，幫自己做放鬆韌帶。
“……隊長那個混蛋，如果是明健的話，一定可以贏的。”阿飛哭訴。
“隊長已經在外面罰跑了。”小蒲挑眉，看着正好從門口一閃而過的人影。
“又沒有人去數圈，等我們都走了，他就能不跑了。等明天他又去複習了，要訓練的人是我啊！”阿飛突然直起腰，力氣大的讓壓在他背上的小蒲一下子沒有站穩，好在沒有摔跤。
蒲生鳴哼哼了兩聲，更加用力的壓了下去。
“嗷！你要死啊！”阿飛頂開自己身上的人，揉着自己大腿內側嗷嗷的叫，太疼了！
“我們都是一起訓練的好不好，你以爲張導只會對付你一個人啊！”蒲生鳴指着坐在周圍一起做最後活動的隊友們，總之之後的一個月，大家的日子一定都不好過。而一個月之後，看張導還會不會腦抽風的想起來……
好吧，先不管戈壁的同學們的最後如何被處置的問題。
赤司在扇了某人一巴掌之後回到自己隊友身邊，發現隊友正在不斷用目光掃瞄自己。
“幹什麼都看着我？”赤司仰起頭問道。
“隊長，你幹什麼打人家。”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的黃瀨脫口而出。
赤司童鞋雙手抱胸，挑眉意外的看了一眼黃瀨，卻不等對方跪下求饒，說道：“你沒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
“我聽見了……可是我沒聽明白啊。”黃瀨說着，身後一大票人紛紛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赤司露出了惡意的笑容，說道：“有本事你們自己聽得懂啊。”
……所以說欺負文盲是不對的。
“今天的練習賽，雖然說是平局，但是大家誰都心裡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赤司沉下臉，又接着說道：“大家都不是第一天摸球了，誰都知道籃球沒有平局，只有勝負！如果平局，那就加時，直到分出勝負未知。”
“我們今天沒有贏，就是輸。”青峰一直聽着赤司的話，最終卻是幫赤司把說不出口的那個字給說了出來。
這一句話，讓帝光這邊的氣氛降到了最低點。
“大家……”黑子突然舉手說道，“之前石先生和我們說過，我們來這裡交流有半個月的時間。”
“嗯？是在叫我嗎？”石海川拿着毛巾大力的擦着腦袋，湊到了帝光的熊孩子堆裡，好像是沒有發現他們的氣氛，繼續說道：“你們都呆在這裡幹什麼，快點收拾東西去洗澡，還有一個小時食堂就關門了，你們吃什麼？”
“……”大家都沒有想明白應該怎麼回答。
“你們快點啊，內藤，你幫我催着點。”石海川吩咐着：“我幫他們去打聲招呼，而且籃球館晚上要鎖門，一直呆在這裡，也耽誤人家。”
石海川說完，又三步兩步的走到張導那邊，說道：“張導，我今天先帶他們熟悉一下，這段時間還得多麻煩您了。”
張導擺擺手，走到帝光教練的身邊打了一聲招呼，才趕着自己家的小子快點去洗澡。他們可沒有帝光的學生那麼好的待遇，都是自己帶着洗漱的東西去澡堂洗澡的。
把帝光的孩子們重新帶到了宿舍，石海川又問門衛借了把空房間的鑰匙。
隔壁熊孩子的房間太過熱鬧，石海川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這件空房間雖然沒人使用，但是架子牀、書桌一件沒少的擺在裡面，熟悉的擺設讓石海川的胸口沉悶了一下。說起來，當年住在一個房間的隊友，有多少時間沒有聯繫了？
打開隨身帶着的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更換衣物，石海川走進了衛生間。這衛生間也不過能站下兩三個人的樣子，一面鏡子、一個臺盆、還有抽水馬桶和花灑，也就是所有的東西了。
花灑被打開，淅淅瀝瀝的冷水打在泛着涼意的瓷磚上。
石海川試了試水溫，發現並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也就直接站在了花灑下面。
隨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享受帶着涼意的水流。
“石先生你不冷嗎？”
“……”
“冷水洗澡是會發燒的。”
“我可不像是你那麼容易生病……”
某人臉色異常的鎮定，拿起放在一邊的浴巾圍住了重要部分，然後把初中生18o度的轉了方向，推出了衛生間，然後又給初中生9o度直角轉了彎，給推出了門外。
“臥槽，黑子你進房間的時候都不知道敲門的嗎？”石海川衝進衛生間氣急敗壞的叫着，也不再享受水流的觸感，急急忙忙把自己身上衝乾淨了之後就換好了衣服重新出現在初中生的面前。
黑子睜着自己的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着石海川，半響才說道：“我敲門了。”
“我根本就沒有給你開門！”石海川立刻反駁。
黑子指着門上還插着的鑰匙：“明明是你自己沒有鎖門，我敲門的時候，門就自己開了。”
石海川頓時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沒有地方放。
“餓了嗎？”石海川估摸一下午沒吃東西的黑子大約是餓了，順便轉移話題。
黑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卻搖搖頭：“我還不餓。”
石海川也沒搭話，自顧自的回到衛生間把自己的髒衣服全部都塞到了方便袋，準備等一下晚上回去的時候丟到家裡的洗衣機去。
“石先生，你說如果他們全力以赴的話，我們今天會輸嗎？”
“那你們全力以赴了嗎？”石海川頭也不回的反問。
黑子歪着頭想了很久：“可能……還沒有……”
“你們自己都沒有全力以赴，不管是平局還是輸球都是自作自受。”
揹包的拉鍊發出順暢的聲音，石海川把收拾好東西的揹包放在牆角，伸手撓了撓黑子溼漉漉的頭髮。
……在隔壁的熊孩子們搶衛生間的時候，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部弄好了。
“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飯，他們等一下讓內藤和樹正幫忙帶過去就可以了。”石海川從兜裡掏出一張藍色的卡片，還不斷的在嘀咕：“也不知道我現在的這張飯卡能不能用。”
這飯卡還是石海川家裡的老古董，石海川畢業的時候裡面據說還有三百多塊錢，那時候石海川急着去外地吹比賽，所以沒能把飯卡退了。之前兩天石媽知道石海川可能要到學校幾天，就特地從石海川的百寶箱裡面翻出來的，說是能不能把錢拿出來，畢竟也有三位數什麼的。
不過顯然石海川現在更關心這張卡到底能不能讓他吃上飯。
儘管食堂很大，但是也耐不住學校的孩子多，大家都湊在這個時間來食堂吃飯，擠得讓人頭昏眼花的。
“……學生卡，餘額268.3元。”食堂的阿姨震驚的看着長了那麼大還沒有畢業的石海川，暗暗感嘆現在的學生都那麼不上進，遞給石海川的蘋果還比別人小了一圈。
石海川不好意思的抓抓臉頰，抓住繼續往前走的黑子，對着食堂阿姨說道：“阿姨，他的你忘記給了。”
“我明明就看到你一個人啊。”食堂阿姨嘀咕着，倒是給了黑子一個大的蘋果，等石海川他們走了之後，還在嘀嘀咕咕自己怎麼會漏看了一個人。
“嘖嘖，那麼多人，找位子……”石海川看着偌大的食堂，也不知道哪裡能坐，就看到不遠處的黑子朝他招招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佔好了位子。
石海川屁顛屁顛的端着盤子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黑子的身邊，搖頭晃腦的說到：“我們學校的食堂絕對是最好的，我去過很多學校，分量又少有難吃。吃吃看，我以前最喜歡的。”
說完石海川夾了一筷子給魷魚，在黑子家的時候，石海川雖然也大大咧咧的說着喜歡吃，但是也從來沒有給黑子夾過菜。
黑子安靜的吃着石海川夾的菜，眼睛亮了一下，又夾了一筷子魷魚。
“我說的對吧，真的很好吃，還有一道菜今天沒出現，不過你要在這裡呆上兩個禮拜，一定會出現的。”石海川樂呵呵的說着，端着小碗把番茄蛋湯盛到米飯裡。
“你不是和我說這樣吃飯不好嗎？”黑子奇怪的問道。
“是對胃不好。”石海川尷尬的笑笑，見黑子也想要學自己的摸樣，連忙阻止了：“知道不好你還學什麼，我只是喜歡這樣吃而已，別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