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腦袋裡面多了一個東西永遠都不會是什麼好話。
石海川看着許謙一的眼神有些奇怪,最後走到許謙一的面前,雙手抱住了他的腦袋:“這好端端的,裡面怎麼會長了一個東西?”
這動作讓徐謙一覺得不舒服,揮手就打開了石海川的手:“沒想象的那麼嚴重,我命大着麼。”
“命大你特麼去給你的醫生偷偷發郵件?”蕭言不客氣的說道:“我說了,如果你在這裡呆的開心我們就繼續待着,不開心我就帶你回國。”
“到底是長了什麼東西?”石海川皺着眉頭,半晌又對着蕭言罵道:“謙一如果那麼歷害的話,你幹什麼帶他過來?難道沒有危險麼?”
這厲害不厲害,說的自然是許謙一的病情。
“如果有問題的話,我怎麼會帶他過來,阿川,你不會連這樣的事情都要懷疑我吧?”蕭言皺眉。
石海川一聽這話,是奇怪的看着許謙一,許謙一當然是看明白了石海川的意思,不由說道:“總之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
“除非你已經真的沒有救了,隊長能帶你出來,一定是被控制好了,那你們幹什麼還要吵架?”石海川又扭頭看着蕭言隊長。
“他自己給自己停了兩個月的藥,我每天給他拿過去,他又給天天倒回藥瓶子,如果不是我發現藥一直都沒有少的話,還不知道他想要給自己停多少時間的藥呢。”
這話簡直難以置信。
石海川說道:“謙一不是那麼笨的人吧……知道自己把藥倒回去肯定會被你發現的,幹什麼不把藥丟了?”
“因爲藥太貴。”徐謙一突然開口說道。
石海川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但是又覺得事情好像突然就清楚了。因爲藥太貴,許謙一不想吃也捨不得扔,顯然是不準備繼續治療下去了。
“等我一下。”石海川說完就跑到樓上去了。
樓下的蕭言還在瞪着許謙一,根本想不明白許謙一竟然用那麼奇葩的理由拒絕吃藥。是不是應該還要慶幸藥太貴,不然的話,許謙一捨得直接把藥扔了,他永遠都發現不了?
雖然知道許謙一是生病了,但是石海川除了這個消息,別的情況依舊是不明白,他不知道兩個人吵架是因爲許謙一不配合治療,還是因爲許謙一覺得自己已經救不活了,所以不要浪費那個冤枉錢了。
其實站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任何一個人的角度,石海川也都想的明白,這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如果石海川是蕭言,不管是傾家蕩產,就算是說放他身上一半的血,只要是許謙一能治好,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石海川又想想如果自己是謙一……他大約也是捨不得,捨不得蕭言爲了自己治病付出那麼多。
“我這邊只有那麼多了,你們拿去吧。”石海川在蕭言和許謙一面前放下了一個小盒子,裡面是石海川所有的銀行卡和存摺。來日本他用的錢不能說多,但是因爲打車和買必需品也用了不少。石海川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存款有多少,乾脆就全部拿了出來:“沒道理要停藥的,又不是真的不活了。”
“不是錢的問題。”蕭言見過石海川從這個盒子裡面拿銀行卡,也知道石海川是什麼意思,心中感激,卻是吧盒子給推了回去:“謙一的病的確沒想象的嚴重,而且我的存款已經夠了,就是謙一不肯用我的錢。”
“上一次你媽媽已經打電話給我了,你和我住在一起不找女朋友也就算了,連錢都全部用在我身上,你讓你媽媽怎麼想我?而且我自己有工作。”
“你的工作已近因爲我辭職了。我媽媽愛怎麼想,就隨便讓她怎麼想。你難道要我真的去找女朋友?我硬的起來麼?”蕭言惡狠狠的說道,又扭頭看着石海川:“你和你那個小鄰居最好還是快點斷了吧。人家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等真的被你騙了,就不是掀一個桌子那麼簡單了。”
“怎麼又提到我了?”石海川撇撇嘴,“這和黑子完全沒有關係好不好。再說了,黑子小我那麼多歲,我也不打算對他出手。。”
“哼,我當時能在醫院把弱不禁風的謙一弄到手,說不定你也是個1o1i控。”蕭言不屑得仰頭說道。
這話題一下子就變得不那麼嚴肅緊張了……石海川在腦袋裡面轉了幾圈1o1i的意思,又扭頭對着許謙一確認:“我以爲黑子是男孩子。”
“所以你是正太控。”許謙一沒好氣的接口道。
“這會兒你們兩個怎麼就突然又統一戰線了,而且我根本沒打算下手!”石海川咆哮道。
“認識那麼多年了,你以爲你說的我就會信?你以前還說你一定會當上國家級運動員呢,最後當了一個國家級裁判員。”許謙一嘲諷道:“如果你不打算出手,爲什麼出差就到日本來?你那張裁判證有多值錢知道麼?在國內多少工作等着你去做你知道麼?你來日本那麼長時間做了多少工作?除了黑子學校就是黑子家,還有把黑子領到家。你這是不打算出手的表現?”
許謙一聽令哐當的甩出來一堆問題,石海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也是爲了黑子好麼,謙一你也知道……”
“我現在在國內,給你打個電話,說:阿川,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你回來麼?”許謙一又問。
石海川偏頭看着蕭言,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不是蕭言。但是我在這裡也不是沒有工作啊。”石海川想要重新找個點。
結果許謙一嘲諷的更加的厲害了:“你在這裡當個什麼破學校的老師?日本這邊就幾個年齡區間的全國大會,而且還把時間重疊起來了,你有多少事情。如果日本缺的是老師的話,中國不知道能資源多少過來,你是國家級裁判,有沒有對自己身份的認知感?”
說實話,這認知感石海川還真的就沒有……如果要說感覺催強烈的一次,就是在cba上面當裁判了,而之後其他大小小的比賽,就好像自己還是在大學裡面一樣。事實上,因爲記憶中沒有畢業的答辯,石海川還沒覺得自己已經是大學畢業幾年的大叔了,生活上,好像除了不需要繼續去趕着上課,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阿川從初三開始拿到那張證書就在局長手下混了,局長一直拿他當小孩子,當然寵他,哪裡知道那麼多事情。我們當年打比賽都能累死了趕不過來,他做裁判怎麼會那麼點工作?沒給他佈置罷了。”蕭言又扭頭對着石海川說道:“我只是被謙一說的有感而發了,說真的,你來日本不就是爲了躲開你媽媽說的相親麼。如果你沒打算一直和人家呆在一起,還是別浪費那個時間了,快點走吧。過來人告訴你,你會慢慢發現你的父母多麼的可怕。”
這話題突然就不了了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一次石海川也在裡面參了一腳的關係,許謙一對繼續吃藥好像並沒有那麼多的反感,但是到底停了一段時間的藥物,蕭言打算明天帶許謙一到附近的醫院先去檢查一下。蕭言不懂這裡的語言,許謙一自己又是病人,只能再麻煩石海川了。好在明天是周天,石海川也就答應了。
黑子吃晚飯到石海川這邊來的時候,總覺得石海川渾身都散發着奇怪的氣息,只是黑子的耐心很好,好奇心也不大,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你一直在自己訓練傳球。雖然不要求你的彈跳力有多好,但是腳上的力量你還是差了一點。”石海川咬着筆,又讓黑子去立定跳遠,才一米八的距離,如果石海川孩子啊體育運動訓練拿到這樣的距離,大概會被張導叫去跳2o圈的蛙跳……石海川到是不是偶爾的突發狀況,又讓黑子再去跳了幾回,然後才嘆氣:“你倒是很穩定。”
“立定跳遠我的確不錯怎麼好,三級跳的話……”黑子想了想:“總之比立定跳遠很多。”
“三級跳又助跑的好不好,當然比你立定跳要遠很多。不過等過幾天在學校有沙坑的地方看這個吧。”石海川撇撇嘴,接着說道:“向上跳躍你原地的試試看……對,就站在籃筐下面,用力朝上跳。”
黑子的手伸的筆直,蹲下站起來回了好幾次,才讓腳離開了地面,落地的姿勢並不好看,而且黑子也摸到籃板。
石海川拿着本子給自己和黑子比劃了一□高,發現黑子到自己的鼻子這兒,同樣伸手跳了一下,發現自己手掌還是摸到了什麼的觸感……
“……黑子,你以後還是別抱希望扣籃了。”石海川那麼說道。
“你也只是摸到而已,扣籃的話,你也跳不到那麼高。”黑子指着上面的某一個高度:“火神君完全可以超過籃板中間的位置,而且還越跳越高,還不覺得自己用了多少力氣。”
“他打的是內線,你是外線,內線有內線的打法,外線也有外線的打法。”石海川準備上手去摸黑子的腦袋,卻被黑子躲開。
“綠間君也是外線的吧。他一般也在三分線外面操作。”黑子也給石海川比了比身高,好像很可惜的嘆了一口氣:“可是,石先生還沒有綠間長得高呢。”
石海川的眼角抽抽:“……”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