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麻煩的借住人
石海川聽着黑子的話,老實說，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心疼，不過這第二感覺麼……黑子你好牛。
在日本，帝光中學在初中籃球界可謂不敗神話,一個讓帝光吃敗仗的球隊,和在那場比賽中進球，怎麼聽都是威風凜凜，有一種雖敗猶榮的感覺。
石海川有些不喜歡在超場上的塑膠場地，但是這總比水泥地好了太多,所以也就沒有管着兩個人不然他們在露天的球場上玩耍。
火神是個好勝心重的，聽了這話自然是拉着黑子想要去一對一的比賽。不過黑子最後也沒有陪着火神去玩，黑子知道自己的分量,一不會去做這種傻事。
今天下午石海川倒是有兩節課，按照同樣的內容，石海川搞定了今天的教學之後，就打算快點去辦公室收拾東西。
在誠凜高中的老師中間，和石海川這樣有特殊身份的也有不少，有些是和石海川一樣，每天來給學生上課的，也有在各種學校掛名的，在學校邀請的時候，給學生過來講解一下，所以大家對石海川都非常的寬容。
“石老師，你今天那麼早就回去？”同辦公室的老師如此問道。
石海川收拾着自己的揹包點點頭，說道：“是啊，幾年家裡有點事情，要早點回去，如果誰來查崗的話，就拜託一下了。”
昨天在石海川家裡借宿的兩個人的爭吵實在是太兇，讓屋主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今天早上石海川來學校上班的時候，兩個人還瞪着眼睛坐在客廳裡面，顯然已經無所謂今天是不是還要去上班的事情了。早上石海川送黑子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個事情，今天不會和黑子一起回家。
“我回來了。”石海川原本麼有這樣的習慣，但是考慮到今天的特殊的話，還是在進門的時候說了那麼一句。
家裡是安安靜靜的，連燈也沒開，不過現在外面的天還亮着。石海川不知道兩個人是都在外面還是在家裡，不過顯然沒有石海川想象中的打鬥場面。
“……阿川。”此聲音嘶啞的厲害。石海川在廚房只覺得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隊長。”顫顫巍巍的回答着，石海川也有些覺得隊長不對勁。
“謙一自己跑出去了，你有什麼辦法找他麼？”蕭言揉着自己的腦袋，說的有氣無力，他不是沒想過出去找，但是在到了小區門之後就一臉茫然呢，還是路過的黑子媽媽把他帶回了石海川的家裡。
石海川一嚇，也沒管自己倒了一半的茶杯，聲音也冒了出來：“你是說謙一一個人跑出去了？”
“是啊。”蕭言無奈的說道。
“電話呢？”石海川問道，就看到蕭言手裡拿着許謙一的手機，顯然，許謙一出門就沒想着讓蕭言來找到自己，不過這可不是中國，石海川也擔心許謙一一個人在外面會有什麼突發狀況，但是想想又不對，這許謙一也不是是你麼任性的人，蕭言到底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纔可以讓許謙一離家出走？
“隊長，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了？”石海川忍不住的問道。
蕭言搖搖頭，也沒有回答石海川，只是拜託石海川能快點把許謙一找回來：“馬上要吃飯了。”
“這時候你別想着吃飯了，還是快點招人吧。”石海川還以爲隊長說的是今天許謙一做飯的事情。
“我說的是謙一的胃，不吃飯他胃疼。”蕭言哪裡不知道石海川在想些什麼，當下反駁，但是又着急：“你說謙一到底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怎麼知道他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和你在一起的。而且也沒有別的交友圈子啊。”石海川嘆了一口氣，還是準備和蕭言先到邊上的公園和一些飯店餐館裡面找一下。
他們這三個人除了必要的工作需要出門，其他時候都一般呆在家裡，石海川之前還認識幾個裁判，不過因爲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也都沒有聯繫了，交友圈子小的可憐，在日本，他們三個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宅男。
當然這並不是一個褒義詞。
許謙一的確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認識什麼人，但是比起蕭言，許謙一的語言還算是暢通，走在路上並不會迷失方向。今天他算是氣急了，才從家裡跑了出來，爲了保護自己小小的面子和意氣，許謙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回家，就乾脆呆在了小區邊上的書店，裡面還有看書的座位，許謙一拿了一本書，看起來也算是愜意。
雖然看起來愜意，但是許謙一心裡也是明白，這一次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對。就而且蕭言就算是想要來找自己，也是不敢出門的，自己坐在這個地方，不管多久，都不會有人來找到自己的。
不過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和想象中的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謙一，你怎麼在這個地方？”
“……阿言。”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人家書店都快要關門了。”石海川無奈的說着，之前和隊長兩個人在路上盲目的找着，最後還是蕭言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玻璃窗裡有一個熟悉的影子。如果是石海川自己的話，大約直接就忽略掉了。
“好吧，我真的是很想要知道你們兩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如果不想說就算了，但是還是別突然跑出去的。咱們都快是三十歲的人了，說離家出走的話太丟臉了。”石海川一到家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着：“隊長，如果你做了壞事就給謙一道歉啊，謙一也是，你也知道隊長什麼都不認識，又不能出門，你在家裡撒撒氣不就好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許謙一嘆氣，又對着石海川說道：“你也看到這情況了，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再收拾一間房間出來吧，我這幾天不想和阿言住在一起了。”
石海川扭頭看着蕭言，蕭言沒有回答，就是點點頭，應該是答應了。
“你這樣的話，黑子的事情要不就我先來弄吧。”石海川看着許謙一在收拾空房間，又想到黑子的事情，乾脆就讓許謙一別折騰了。
“那我就先不參與了吧。如果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在來幫忙。黑子還是你比較的熟悉。”許謙一想了想，也覺得自己不太適合插手石海川和黑子的事情裡面。
石海川又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們兩個好好的，幹什麼吵架啊。”
“你不是說你不穩的麼？”許謙一說道。石海川撇撇嘴，又自己溜了出去找蕭言。
這會兒蕭言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面抽菸，又看到院子裡面的籃球架，乾脆就對着石海川說道：“阿川，要不我們兩個來幾個球？”
“我是腦袋有病了才和你打球。”石海川憤恨的說道，卻是拿了籃球給蕭言丟了過去。
這幾年都鑽在學術裡面，蕭言的手也有些生了，第一個球直接砸到了籃板上，連球框都沒有碰到，用的力氣大了。
“這還是罰球線呢，如果被張導知道了，大概會要求加練十組二十吧。”蕭言嘆了一口氣。
“張導現在管不到你了。”石海川說道，自己也丟了一個球，還好是進了，石海川跑過去把球撿回來，又丟給蕭言：“不是說要來幾個球麼？你不嫌棄我打得差，我是無所謂啦。”
“你說除了你，我們隊裡面還有誰接着玩籃球了。”蕭言突然問道。
這話題太敏感，石海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也沒有接着玩籃球，我做的是裁判，本質上不一樣的。”
“但是卻是最接近的一個了。”蕭言一個後轉身甩過石海川，然後在籃下打板進了球。
石海川把球丟回去：“其實你也別那麼想，現在大家都生活的不錯。不過大家都在全國各地呢，如果有機會的話，聚一聚也挺好。”
“那就回去聚一聚吧。我等一下去寫個調令，看學校能不能快點讓我回國。”蕭言如此說道。
石海川被又被蕭言進了一個球，不過這回石海川沒去撿球，奇怪的問道：“之前不是說要過來一年的時間麼？”
“去撿球。”蕭言揚了揚自己的脖子，吩咐石海川，又接着說道：“我負責的項目是要一年的時間，不過加快完成的話，還有三四個月也差不多了。剩下的資料我也準備好了，到時候讓後面的人來接手也沒有關係。”
“這不是讓別人白撿了功勞？”石海川皺眉道。
“阿川去年也不是這個樣子？千方百計的想要回國？”蕭言說道：“總之能回去就先回去吧。我明天和謙一說一下，今天讓他好好的靜一下。”
所以這兩個生活在自己眼門前、每天給自己秀恩愛、現在出了事情又一個字都不對自己透露的混蛋，石海川心裡非常的不滿意，撇撇嘴，才說道：“那你們兩個快點回去吧，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你以爲我和謙一不知道？你是爲了躲相親故來的。昨天你媽媽打電話的時候，還在說這個事情呢。”蕭言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媽媽打電話來了？”石海川奇怪的問道。
“謙一也不知道，是我在樓上接的電話。”蕭言翻手想要投籃。
“……”石海川不知道用什麼表情看着蕭言，最後猛的跳起，把蕭言的球給搶到了手裡。蕭言大約也沒有想到石海川會這樣做，不過身體的本能還是讓蕭言過了石海川，把球扣到了球框裡面。石海川氣憤的吼道：“和你打球不就是欺負人呢！”
“你之前不是說要讓謙一幫忙和你一起帶一個小孩？謙一大概最近是沒心情，我幫你吧。算是房租了。”蕭言如此說道。
石海川撇撇嘴，哼哼兩聲：“這可是你說的。黑子的訓練我一定會來麻煩你的。”
“我也正好散散心。”蕭言說道，又抽了抽樓上亮着燈的房間，把嘴裡的煙丟了，說道：“我上去陪陪謙一，你自己在這裡玩吧。”
“……”不是你自己叫我陪你打球的麼？節操呢！隊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兩個借宿人給影響到了，石海川也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乾脆就坐在自己的院子裡面。
天已經黑了，小區裡面的路燈照進院子的很少，黑子如果石海川家的時候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石海川的影子，黑子想了想，纔出聲說道：“石先生，你呆在外面在做什麼呢？”
石海川本來以爲黑子已經是到家了，沒想到現在纔剛剛放學，就問道：“黑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社團活動今天時間有些長。”黑子如此說道，又聽見“咕~”的聲音，歪着腦袋看着石海川：“石先生，你還沒吃晚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