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洛和蕭瀟還有楊吉兒自然有許多話題可聊,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兩個女孩子談到了一處,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桑明達見狀,不由得頷首一笑,轉而問陳明洛道,“最近在陽朔過得習慣嗎?想不想家?初來乍到,一般都需要適應一陣子的。”
“還好吧,幸虧有桑書記可以蹭飯,能找到一點兒家的感覺。”陳明洛等的就是桑明達的這個話題,頓時就抓住了主要亮點,有些情緒低沉地說道,“只不過上次打電話回家,老媽很是抱怨了一陣子,說是我老爸管得太寬了,市政府秘書長的工作本身就很繁瑣,事無鉅細都要操心,而市裡面的某些副市長又不太給力,他是身兼數職,忙的屁股冒煙兒,老媽說平白擔了那麼多事兒,沒名沒分的,那麼努力值得麼?”
桑明達聽了之後,卻是心中一動,陳明洛這話,聽起來似乎是無心,可是桑明達是什麼人,一聽就發覺這裡面有些陷阱,這小子,是藉機在跟自己要官啊!
想到這裡桑明達不由得對陳明洛又高看了一眼,心說人老成精很正常,可是像陳明洛這樣的小狐狸就很少見了,這傢伙天生就是混官場的料啊!
“你父親的工作能力還是比較強的。”桑明達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頓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蕭名學讓陳明洛接受省電視臺採訪的事情,再跟這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頓時就有了明悟,笑着看了看陳明洛,搖了搖頭,顯然是已經明白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兒了,沉吟了一陣子後就說道,“蕭歸曹隨嘛,明陽市現在的發展調子定的不錯,要保持下去纔好,你跟你父親有機會說一說,讓他在這方面多用些心,市政府秘書長要處理的工作本身就是比較繁瑣的,要早一些找到接班人,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
“是的,是的。”陳明洛聽桑明達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心裡面自然是非常高興,這也就是意味着這事兒在桑明達這邊兒沒有什麼障礙了。
至於說到時候上了常委有什麼變動,按道理說是不大可能發生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意外的出現,畢竟還有其他方面的因素的綜合考慮。
總而言之,今晚的收穫很大,遠遠地超出了陳明洛的預期。
楊吉兒正在跟蕭瀟說話,突然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了陳明洛一眼,看得他的小心肝兒撲騰撲騰的,很顯然楊吉兒的耳朵一直在關注着這邊兒的談話,也聽明白了一些事情,陳明洛心想,這個家學淵源不是蓋的,儘管楊吉兒年紀也不大,又是女孩子,可是在這方面同樣比較敏感。
或者說,自己騙來這麼一個免費的顧問,沒準兒真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意外的收穫。
桑明達跟陳明洛聊了一會兒,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上樓去說事情去了。
楊吉兒跟蕭瀟正在講大學裡面的一些事情,見陳明洛沒事兒了,就對他說道,“最近股市一直不好,我打算把我的錢抽出來了,天天跟着股市看大盤,實在是有點兒審美疲勞了。”
“現在抽出來不合適——”誰知陳明洛一下子就否定了楊吉兒的想法。
“爲什麼?”楊吉兒有些詫異地反問道,“股市不是如你所預料的開始陰跌不止了嗎?”
在此之前陳明洛就預言了股市的下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下跌了百分之十都多,這讓楊吉兒對陳明洛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轉變,可是這會兒他又說沒有必要抽出資金,就讓楊吉兒感到有些意外了,不知道陳明洛究竟是有什麼想法?
陳明洛見楊吉兒秀眉微蹙,樣子有些可愛,就對她解釋道,“炒股玩的不僅僅是心態,還有對大勢的判研,兩者結合起來,才能夠成功。目前來講,已經是大舉入市的最好時機了!”
“啊?!”楊吉兒大吃一驚,沒想到陳明洛居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她還以爲,陳明洛是屬於空方陣營的鼓吹者,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鼓動自己大舉入市。
“市場向上的動力猶在,急挫不過是小調整,更猛的漲幅還在後頭。”陳明洛想了一下之後,就對楊吉兒說道,“你可以把所有的資金都投入到一支股票當中,蟄伏不動,不過切記在明年春節之前脫身,估計會有比較令人滿意的收穫。”
“那我選那支股票呢?”楊吉兒對於陳明洛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不過他已經預測對了一次,如今又說得這麼肯定,或者是有些道行,因此楊吉兒也不介意再聽取一下他的建議。
“選個股啊,你現在持有的或者重點關注的是什麼?”陳明洛問了一聲。
楊吉兒回答了他的問題,報了幾支股票出來,陳明洛聽了以後剔除了兩隻不怎麼樣的股票,然後說其他的買哪一隻都成,不過要抓緊了,過了下週怕就是要重拾升勢了。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這時候,桑明達接完了電話,又從樓上走了下來,見陳明洛和楊吉兒在那裡議論股票操作的事情,就順口問了一句。
陳明洛回答道,“這是難免的,國內熱錢需要找一個宣泄的通道,九七香港迴歸之前,中央政府爲了穩定肯定是要扶持股市發展,這個大趨勢是不變的,主要長期持有,資金翻倍易如反掌。”
“那你又說在春節之前必須拋售?”楊吉兒抓住了陳明洛話裡面的矛盾之處反問道。
“這並不矛盾,畢竟大趨勢是一定的,細節上肯定有起伏,這個就要靠個人感覺和經驗來判研,大家賺不賺錢,主要區別就在這方面了。”陳明洛耐心地解釋道。
桑明達又問了陳明洛一些關於股票市場的問題,陳明洛都根據自己的經驗給他講了講,倒是深入淺出,聽得他連連點頭,覺得確實應該如此。
蕭瀟就問楊吉兒道,“吉兒姐姐,你買了多少股票?”
“我能有多少錢呀,主要是自己學的這個專業,老師說最好的實踐就是親自去炒股,一共就是三萬多塊錢,太多了自己也害怕虧本。”楊吉兒回答道。
桑明達笑着說道,“三萬太少,格局不夠,幹不成大事。我這裡再給你七萬塊錢,湊成個整數,你好好操作去吧,賺了分我一半兒就是。”
陳明洛暗自點頭,心說老一輩的領導幹部確實比較清廉,像桑明達這樣的中央委員,主政一省的封疆大吏,也不過就是幾十萬的積蓄而已,哪像後來的很多官員們,一個股長就能撈足上億的財富。
眼看時間就不早了,陳明洛和蕭瀟就告辭離開,楊吉兒代替姥爺把他們送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蕭瀟就問起陳明洛炒股的事情,“爲什麼春節之前必須全部賣掉呢?”
“這也是習慣性操作手法之一,落袋爲安。”陳明洛解釋了一下,“春節期間,股市休市,而這段時間之內很容易發生一些比較突然的政策轉變,或者什麼人力無法左右的情況,這樣的話很容易出現行情大逆轉。你要知道,一旦股市逆轉的時候,就是想跑都來不及,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抱住目前的盈利,踏踏實實回家過年。”
“你懂得真多——”蕭瀟有些氣餒地說道,“我現在好歹也是年級第一,可是感覺和你比起來,就差遠了,真是打擊人呀。”
“自己家老公,嫉妒什麼?我的還不都是你的——”陳明洛笑了笑,摟着蕭瀟的腰肢,在她耳邊說道。
“你這人就是臉皮比較厚——”蕭瀟臉紅道,卻是沒有躲開陳明洛的魔爪,任由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慢慢地又挪到了翹臀上面。
陳明洛只是覺得蕭瀟的身子稍微有些發顫,知道小丫頭的心理鬥爭比較激烈,便試着將手向上摸了過去,鑽進襯衣摸到了光滑的後背,溫潤膩人,再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就被蕭瀟給堅決制止了。
“不行啊——不要這樣好不好——”蕭瀟輕聲央求道,眼睛裡面一片迷離之色。
她這麼一來,陳明洛倒是不好意思再深入了,畢竟他確實對蕭瀟很在意,也不想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有一個漂亮如斯的女朋友在這裡,卻要忍着憋着,說起來也是有點兒難受的,可惜的是水柔回明陽去處理事情,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陳明洛不禁有些一肚子邪火兒發不出來的感覺。
蕭瀟看了看陳明洛,覺出他的興致有些低沉,便搖着他的手臂撒嬌道,“不就是一年時間嘛,等明年這個時候,我也來了陽朔,爸爸媽媽鞭長莫及,還不是都由你說了算嗎?到時候你真的想要的話,我也不反對。”
“說真的啊,不許反悔啊!”陳明洛聽了之後,頓時就來勁兒了,跟打了雞血一樣。
讓一向矜持的蕭瀟說出這樣的話來,陳明肯定是非常感動的,一路上心情大好。
其實說起陳明洛關於春節之前從股市脫身的提議,不僅僅是處於技術層面的考慮,而是他想到正月中間,國內發生了一件大事,總設計師突然因病逝世,當時國內的股市大幅跳水,全線跌停,好幾天才恢復過來,又重新進入了慢牛升勢。
這中間的跌幅巨大,能夠避開還是要避開的。
而且陳明洛也覺得,爲了臨時性地籌措一部分資金,自己在股市大跌的時候動用一部分資金入市,稍微賺點兒錢也是好的,畢竟這種機會確實不多,錯過了也有點兒可惜,快進快出的話,影響不大收益卻不少,可以操作一下。
回到了酒店之後,蕭名學就問起了他們今晚在桑明達家裡的收穫。
“應該還是不錯的——”陳明洛就把晚上發生的事情都簡單地給蕭名學說了一遍。
蕭名學聽了之後,就笑着說道,“想不到啊,你把握時機的功夫真是恰到火候,難怪桑書記也要高看你一眼,到時候你這個校團委副書記,那是當定了。”
“我當不當那個副書記,其實真的很無所謂,關鍵是要能把我老爹弄成副市長的話,對於工作確實有促進作用。”陳明洛倒是很識大體知進退,他也清楚自己老爹的進步,遠比自己的進步要更有利一些。
蕭名學點頭道,“估計問題不大了,桑書記點了頭,市裡面也大力推舉,斷無不通過的道理。”
目前市委書記鄧思銓依然在醫院中恢復,還要過一段兒時間才能出院,但是鄧思銓本人已經向組織提出了辭去目前所有職務的報告,以便專心養病。
他的這個請求,應該說是高風亮節的,事先也跟蕭名學打過了招呼,畢竟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有生之年是走不到工作崗位上來了,不能在退休之前站好最後一班崗,鄧思銓的心裡面也是有些遺憾的。
好在是省委對鄧思銓主政明陽期間的工作,也多方肯定,認爲他是一名優秀的領導幹部,明陽市的大發展,跟他的領導工作分不開,並提出了讓他到省裡面進入人大任副主任,享受副部級待遇。
“中央的人命很快就應該下來了,對於鄧書記而言,也算是一種肯定。”蕭名學和鄧思銓共事多年,也是有默契的,雖然說當初蔡素珊等人誣陷他的時候,鄧思銓並沒有站出來力保他,可人家也沒有落井下石,如今鄧思銓因病退居二線,也算是給蕭名學騰位子了,與情與理,蕭名學都需要對鄧思銓保持足夠的尊重。
如今鄧思銓能夠體面地退下去,也是一種很不錯的結果,至少大家都能夠接受。
睡覺之前,陳明洛給老爹打了個電話回去,跟他講了講今天的收穫,讓他好好地準備一下,提名一個接班人出來,今後的工作重心就該往常務副市長那個方向轉移了。
“你這小子,明天給我打電話不行嗎?”陳通達把兒子埋怨了一頓,心說你現在跟我講這些事情,我今晚還睡得着麼?
倒是戴萱很關心地問東問西,兩人都很興奮,少不得又纏綿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