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明洛就跑出去繼續晨練去了,半個小時的聚靈陣自然是雷打不動,只不過今天回家稍微晚了一些。
昨晚見到蕭瀟的時候,他就感覺似曾相識,很像是自己前些日子隔着河岸看到的那位穿着碎花裙子的短髮女孩子,今天早上特意驗證了一下,果不其然。
聚靈陣的餘蔭,也是相當有效果的,難怪蕭瀟明知道這邊兒有人經常出沒,還會繼續過來,就是因爲別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在這裡呆着時候的感覺。
陳明洛的手背,卻也是完全恢復了,不過就是一夜的時間,竟然看不出一絲痕跡來,這也讓他沒有了逃課的理由。
“呀,她應該看到凳子上面的名字了吧?”陳明洛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以前大家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彼此的名字,蕭瀟自然不清楚陳明洛是誰,但是現在,知道了這是自己佔據的地盤兒,還繼續過來,那是不是說,蕭瀟對自己也有點兒意思呢?
陳明洛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直到上了第一節課,仍然沒有回過神兒來。
班裡面的座位,是按照橫七豎八的方式排列着,中間三列,旁邊兒各兩列,留出兩個過道,一共八排,正好五十六個座位,但是實際上高二三班只有五十五名學生,還餘了一個空位置。
班裡的座位都是固定的,誰也不能夠自行調整,只有每週一次的大調換,卻是爲了可以讓三組同學更換位置,以免造成斜視。
陳明洛的個子夠高,再加上他來得又晚,自然是坐到了最後一排靠窗戶的一個位置上,旁邊兒的位置正好是空着的。
但是這也出了一些問題,儘管上課的時候沒有人敢換座位,但是自習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女生故意找一些藉口,坐到陳明洛的旁邊兒空位置上,當然了,她們總能夠找出一些理由來的,比如說陽光太炫啦(白天),燈光昏暗啦(晚上),旁邊兒有風啦(靠窗),粉筆灰迷眼啦(靠前),如果實在沒有什麼藉口,索性就把水杯打翻,弄溼了桌子,然後堂而皇之地換到唯一的空座位上去。
總而言之一句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懷春少女自然也不能例外,大家都是困居於斗室之內,每天要面對無數的習題試題答卷,勞心勞力,無趣得很,因而近距離地感受一下青春美少男的氣息,也是可以理解的,爲此而衍生出的無數小手段,雖然看上去漏洞百出,卻也不會有人會真的去指出來,儘管是屬於競爭的關係,大家之間卻也是有默契的。
陳明洛對此也有些無可奈何,甚至哭笑不得,卻可以理解,不過就是青春萌動時期的一種體驗罷了,他總不好擺出一副苦瓜臉來掃興?
總是有女孩子因爲搶不到他身旁的座位而賭氣鬱悶的,唯一例外的,也就只有蕭瀟了,她雖然也對陳明洛有好感,卻不可能像有些女孩子那樣飛蛾撲火一般地湊上去。
不過陳明洛坐在後排,也注意到一點,蕭瀟在每天當中扭頭看向自己這邊兒的次數,幾乎是固定的,正常的情況下,每節課大約三次,上課的時候一次,課中一次,下課的時候一次,不多也不少。
御姐班主任老師張小花總是神出鬼沒,搞得大家有些神經兮兮,據蔣軍所言,她從高一開始就在考驗大家的神經敏感度,除了陳明洛這個轉學新生之外,現在大家基本上已經能夠達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至高境界。
“這樣當然是有好處的,起碼在考試的時候,可以做到心無旁騖,根本不用擔心爲外物所幹擾。在這一點上,花姐還是立功了。”陳明洛對此大加讚賞。
花姐是陳明洛給張小花起的新外號兒,倒是朗朗上口,據說已經由同學們之口傳到御姐班主任的耳朵裡面去了,卻沒有見到她有什麼不滿的傾向,或者說她對此也頗爲認同?
陳明洛自然無從問起,最近一個階段,他很是把課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好得驚人,而理解力更是從來麼有這麼出衆過,兩相配合之下,居然讓他在最近的一次測驗中取得了班內前六的成績,年級總排名也在前五十之列,很是讓人感到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畢竟他之前的成績在整體水平較高的市一中內可以說是絕對的墊底兒階層。
“嗨,兄弟。”課間休息的時候,陳明洛正在外面曬太陽,忽然有人從後面拍他的肩膀。
回過頭去一看,卻是那個被王鑫帶着人痛打過的薛曉東。
“有事兒嗎?”陳明洛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要謝謝你,雷鋒。”薛曉東笑着說道。
陳明洛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薛曉東居然知道當時是自己救了他,“你怎麼知道?”
“學校有要求,校園內必須佩帶校徽,當時你忘了把校徽給藏起來,我又剛好看清了你校徽上面的編號,所以我能查到你的身份。”薛曉東解釋道。
陳明洛拍了拍腦袋,這倒是疏忽了,校徽上面有鋼印號碼,正好兒是自己的學號,沒想到薛曉東的眼神兒倒是夠好,居然記了下來,順藤摸瓜查到了自己。
不過現在談論這個也無所謂了,王小山已經被刑拘了,正在審理之中,估計少說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王鑫等人自然是沒有了依仗,惶惶如喪家之犬,哪裡還有膽量跳出來報仇?
再說了,只要薛曉東不說,他們也不知道蒙面大俠是誰啊。
“小事一樁,你要是謝我的話,就不必了。”陳明洛擺了擺手道。
“還說呢——”薛曉東苦笑道,“當時你拍拍屁股跑路了,王鑫被砸得輕度腦震盪,他老爹王小山快瘋掉了,如果不是我老爹還有點兒權力,再加上他們三個打我一個的話,佔不到理上,估計我也要被他們給抓起來了。”
“嘿嘿——”陳明洛笑了笑,他下手也是有分寸的,自然不可能把王鑫給砸死了,而且薛曉東他那個區長老子也是頗有勢力的,怎麼可能怕了一個區裡的檢察長?
當然,如果王小山沒有因爲蕭名學一案落馬的話,後果還真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