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行哈哈大笑起來:“老了,不行咯。現在這門掌法只有當初七八成的威力了。”
易寒搖頭,開始拍馬屁:“師父怎可這樣說話?您正值壯年,正是一個男人狀態最好的年紀,你的武功一點都不差!”
王益行笑了兩聲:“呵呵,就別恭維我了,認真點,接下來我要給你仔細講解了。你可聽好了,這門落花神劍掌,首先就要重那股意境,想象你的肉掌化爲一柄寶劍,然後把手當做劍來揮動。
但是你可要記住此劍走輕靈,不要真的和其他刀劍正面交鋒,若遇着兵器,則擊打薄弱點,側面之類,這樣才能發揮此掌法的威力。
若是用的好了,你的雙掌就是最好的兵器,它的練法是,首先你要並緊四指,大拇指微鬆,然後……”
在王益行仔細的講完一遍落花神劍掌的要領以後。
易寒只感到腦袋微微一震,記憶翻涌,無數有關落花神劍掌的知識點漂浮出來組合,糾纏,形成了一門完善的掌法理解。
“師父,我已經學會了!”
看着王益行詫異的眼神,易寒不再言語,直接用行動說話,就地打了一套落花神劍掌。
王益行觀察下,發現易寒的動作雖然偶爾磕磕絆絆,略有停頓,卻動作到位,精準無比,幾乎沒有一點失誤,已經完全記牢了掌法,甚至能打出一點意境來。
他欣慰的讚歎道:“不錯,不愧是我王益行的關門弟子,你回去好好修煉一下吧,若是有什麼問題,再來請教我。”
“是!師父!”
易寒告辭離去,又學會了一門武功,還是破壞力出衆,出招帥氣利落的,他感覺心情很不錯。
順便去吃了頓飯,回去休息了一下。他趕緊又開始練起這套掌法。
陽光下,一遍遍的揮動雙掌,挪移腳步,易寒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越來越熟悉。
同時,一股股有關怎樣靈活用掌的領悟,對於掌法細微的控制,全部涌入他的腦海。
易寒的掌法進步神速,只是幾套下去,已經變得熟極而流,接下來就是不斷的加深印象,挖掘出更大的潛力,讓這套掌法成爲本能,能夠根據情況,下意識的使用其中的一招一式,靈活運用。
幾天過去,經過苦練,易寒已經把這套掌法練的很不錯。
練武場上,他左右騰挪,擊出片片掌贏,擊打的空氣發出呼嘯聲音。
易寒突然停了下來,站直身體。
一停止動作,頓時汗水呼呼的冒了出來,衣服瞬間溼透了。
“這樣練掌法,感覺是挺不錯的,但是好像缺了些什麼?”
易寒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武功最大的一點就是拿來對敵。自己這樣練固然也有效果,只是打打空氣,卻怎麼比得上擊打實物的體驗呢?
自己應該找幾個人來練練手,試試這門掌法的威力。而且與人實戰,更能體會它的運用之道!”
只是該去找誰呢?自己總不能像個瘋子一樣上街找人就打吧?那也太奇葩了。
陌生人出不了手,那找仇人?
但是易寒仔細想了一下,好多以前有過恩怨的人,連他們發名字都記不住了,只是一些小人物。
最近的仇人,於家姐弟,只從上次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頓,已經徹底老實了,也不好再去教訓他們。
要知道,對抗強敵是易寒的愛好。但痛打落水狗可不是他的興趣。於巒安已經被刺成殘廢,沒必要再對他出手了。
就在這時,易寒思緒飄遠,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的一段記憶。
在他還是很小的時候,剛剛開始懂事,卻不怎麼記事的時候,大概才幾歲。突然被一對人販子抱走了。
那是一個黑暗的地下犯罪集團,易寒被關在那裡,還有很多和他一樣幼小的孩子,經常飢一頓飽一頓,還要受到打罵。
還好易寒運氣好,經過幾次輾轉出賣,被賣到了一戶易性老夫婦人家手裡。
老夫婦倆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就是一直沒有孩子,到老了還是兩人相依爲命。所以他們收養了這個孩子爲繼子,給他取名易寒。
易寒懵懵懂懂的過着一天又一天,十幾年後,等他長大了,繼父繼母已經是耄耋之年,時日無多。
於是易寒給他們養老送終,處理完了他們的後事。
在辦完事情後,易寒感覺到舉目無親,一片迷茫。最終定下了習武的志向,於是變賣了家產,砸鍋賣鐵籌齊一大筆錢,當做拜師禮拜入了丹劍門。
心神恢復過來,易寒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堅定起來,他下決定道:就他們了!
練武不就是爲了除惡揚善,瀟灑縱橫天地間。以前是能力不夠,但是現在,易寒的武功已有小成,在江湖上勉勉強強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易寒決定對這些惡人出手,無惡不作的人,應該受到上天的懲罰。
如果上天看不到,自己現在有能力了!也可以替老天完成它未完成的事情!
想起小時候黑暗的一幕,他是在幼年被拐賣恐嚇,虧的自己運氣還算好,被正經人家收養,纔算逃過一劫,卻也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才讓自己在之前是那樣的懦弱自卑,無法與人交流。
而別的孩子,若沒有自己這樣的運氣,下場真是淒涼無比,一生都要爲別人所掌控,被人壓迫,活的悽慘之極。
而造成這樣一幕幕的邪惡之人,簡直不可饒恕!
既然心頭做了決定,易寒立即就開始行動起來。
因爲他最近已經有了一定的名聲,爲了防止別人認出,他換上了一身夜行黑衣,帶着黑色蒙面,常常在夜晚潛出天影門,到神溪城內四處遊蕩。
他在漆黑的夜幕裡走街串巷,尋找着心中的目標。
很快易寒就有了收穫,他發現一個廋骨嶙峋的小男孩,捧着一個破碗到處乞討。
小男孩瘦的皮包骨,衣衫襤褸,頭髮烏黑凌亂,小臉也黑漆漆的一團,看起來十分悽慘。
這樣小孩,可能是被人拋棄,也有可能是被犯罪集團控制的。
易寒上去,賞了小男孩幾個錢。然後試圖問他一些問題。
“小兄弟,你多大了?”
小男孩沒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
還是沒回復。
“你家是在哪裡的?父母在哪?你是被什麼大人要求這樣做的嗎?”
小男孩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易寒嘆了口氣,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只好放過窘迫的小男孩,走開了。
但是這是假意離開,其實易寒走的稍遠了一些,馬上悄悄返回來了,隱蔽身形,隔着很遠一段距離,小心翼翼的跟着小男孩。
以他的身手和敏銳的視力,悄悄跟蹤一個人,做到這一點很簡單。
小男孩一個人在街上轉悠了很久,天色徹底暗了下去,街上幾乎沒有幾個人了。
他轉身環顧幾圈,小男孩注意到周圍沒有人,立即小心翼翼的竄進了一個巷道里。
這裡的破舊樓房密密麻麻,起的亂七八糟,小男孩在裡面七拐八拐,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他卻不知道,易寒一直悄悄的隱匿在後面,某一棟樓房上,不斷的飛檐走壁,身形一閃就跳上另一個屋頂,偷偷的跟蹤着。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小男孩終於在一棟破舊的民房前停下了腳步。
正在這時,房間裡走出一個膘肥體壯的大漢。
他剃着光頭,一臉橫肉,一身敞開的小馬褂,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肚皮。
他直接走到小男孩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把搶過了破碗。
在裡面翻翻撿撿了一下,大漢皺起了眉頭,一臉兇相:“就這麼點錢?”
他揚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扇的小男孩腳步踉蹌,差點栽了個跟頭。
小男孩眼角含淚,想哭卻又不敢,一臉恐懼的低着頭,癟着嘴,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漢一把抓起錢,塞進口袋裡,重新把破碗遞給小男孩,道:“滾出去,再給老子討點錢回來。你知不知道老子們是怎麼吃飯的?
我們是怎麼養你吃飯?你每天就討這麼點錢,還不夠餵你吃的!你這個白眼狼,吃了我們的飯不想幹事是不是?快點再弄點錢回來,要不你今天明天都別吃飯了!”
小男孩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手劇烈顫抖着,接過了破碗,點了點頭,囁嚅小聲着說道:“好,我去。”
“你這個垃圾,還在這浪費時間?磨磨唧唧,耽誤老子賺錢?”大漢不爽了,瞪着眼睛,一臉兇相,又舉起手重重揮了下來。
小男孩看着揮過來的大手,絕望恐懼的閉上了眼。
然而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他只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自己的身邊。
小男孩睜開眼,赫然發現身邊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笑臉。他恍然道:“你是,前面給我錢都那個大哥哥?”
“不錯。”
小男孩往前望去,頓時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被打,原來大漢的手已經被大哥哥的手牢牢攥住了。
這個看起來很瘦弱,比自己似乎也強壯不了多少的年輕男子,離近一看,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露出的小臂雖然纖細,卻遍佈了一絲絲鋼筋般的筋肉,他的手指雖然纖細,卻很長,很光滑,就好像五支細長的鐵鉗,死死鉗制住了大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