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法雷丁的介紹,李承志和娜塔莎很快就打進了柏林的富豪圈子,雖然李承志對此並不感興趣,但是爲了等待霍夫曼他還是忍受下來了。這些柏林富豪也不都是有教養的人,有些人開口就問職業和圈子,再不就是問收入和資產,或者互相比拼財力。還有的更庸俗,直接拿女伴互相比較,遇到自己看順眼的還試圖搞什麼交換的把戲,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娜塔莎今天就被騷擾的夠嗆,好幾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擺出一臉微笑的表情向她獻殷勤。他們的想法很奇怪,因爲他們帶來的女伴都不是妻子,自然認爲別人的也不是,於是有的就試圖獻殷勤拉近乎,還有的直接就找上李承志談交換的事了。
對於這種人,李承志一貫的藉口都是:“這是鄙人的妻子,此事不用再說了,不好意思。”
娜塔莎偶爾聽到一次他的藉口,暗自高興了好久,對那些蒼蠅的態度也稍好了一點,搞的那些胖子還以爲有戲,紛紛互相拆臺。
兩人忍受了許久的騷擾,終於等到主人出現了,魯爾先生帶着他的太太從樓梯上出現,請大家去草坪上參加自助晚宴。一聽說是草坪晚宴,李承志就看看娜塔莎,她今天穿的少,柏林郊區晚上可有點冷,她要是帶個感冒回家那才叫倒黴呢。
娜塔莎對此倒沒有太在意,她好歹是個俄羅斯人,又來自寒冷的遠東地區,柏林這裡的緯度比遠東要低,而且由於地勢和植被的原因,溫度也高了不少,她完全適應的了。其他人的女伴裡面還真有幾個受不了的,她們連忙又加了毛皮披肩之類的東西,不然光着膀子出去還真可能感冒。
走向草坪的途中,李承志和法雷丁走在一起,他低聲問道:“到現在都沒看見霍夫曼出現,他會不會不來了?”
法雷丁知道李承志不怎麼參加這種宴會,他笑着解釋道:“現在剛剛開席,我猜他很快就會到了,而且這次的晚宴是自助式的,晚來一點也很正常,只要跟主人打個招呼就行。”
魯爾家的草坪大約有700多平方米,相當於兩三個網球場的大小,草坪裡擺着兩條長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而且此刻還有戴着高高白帽的廚子往桌上堆放菜品。長桌兩側有小型條桌,擺着有各種餐盤餐具和空酒杯供來賓取用,至於飲料和酒水則在北側的條桌那邊,有專門的傭人負責。
這一塊就是用餐區,但是這種晚宴其實主要目的都不是吃東西,故而南側的空地就是最重要的交際區,這塊區域靠近樹林和灌木叢的地方都放置了椅子,供站累了的來賓坐下來休息。西方式的自助晚宴沒有桌子,大家都是端着酒杯忍飢挨餓的聊天,很少有人去吃那些食物的。
經常有參加完晚宴到家之後馬上找東西大吃一頓的人,因爲晚宴上幾乎沒空吃東西,如果你有空吃東西就說明你這次參加的晚宴是極其失敗的。
李承志當然不懂這些規矩,他肚子早就餓了,看見桌上一大堆好吃的,他馬上就想去拿個盤子。娜塔莎連忙拉住他,低聲說道:“你彆着急,等有人
去吃了之後咱們再去,不然會讓人覺得失禮。”
“那要是一直沒人去呢?”
對於李承志的反問,娜塔莎也無言以對,她只好說:“你要去也可以,但是能不能等霍夫曼來了你再去,不然早早的就被大家盯着了。”
李承志的歪理總是很多的,他笑道:“就是要搶在霍夫曼到來之前去吃,等他來了我再去,那不是叫他注意到我了嗎?”
娜塔莎對他的歪理實在沒轍,只好放手順便吩咐道:“那你給我帶點東西,我也餓了。”
法雷丁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他看到了李承志去拿盤子,於是也三言兩語敷衍了跟他聊天的人,跟過來也拿了個盤子。他笑着說:“還是你們年輕人有魄力,我只能等你開吃了纔敢拿盤子。”
李承志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他在兩個長條桌之間走了一遍,挑選了幾樣比較頂餓的東西,包括德國特產的香腸和一些說不上名字的糕點。法雷丁跟着他,但是卻選擇了一些比較樸素的食物比如餡餅之類的,還解釋說:“我腸胃不好,不能餓,但是又不能吃的太油膩。”
開席就有人上去吃東西,大概在這種宴會也是第一遭,有些人發了一陣愣,也跟着去拿盤子,反正有人先上了,他們其實也餓着呢。一旦有超過七八個人吃東西,那剩下的人也沒心思說話了,於是在這樣的晚宴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羣衣冠楚楚的紳士和小姐端着盤子開吃的景象。
霍夫曼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這讓他也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些人怎麼如此沒教養,居然真的吃起來了,萬一魯爾家沒準備太多食物,豈不是要大大丟臉。霍夫曼說這種話真是不害臊,他來得晚在路上就吃了點東西墊肚子,要換了他在這裡乾等個把小時,恐怕比這些人搶的還快呢。
李承志吃的最早也最快,很快就吃完抹抹嘴從北側傭人那裡取了一杯啤酒喝着,其實在這種宴會上很少有人喝啤酒,但是德國人對啤酒的鐘愛實在過分,哪兒都有啤酒供應。
法雷丁的速度也不慢,吃完之後來取了一杯雪利酒,說是可以開胃。李承志暗自好笑,你都吃完了再來開胃,有什麼作用呢,難道還準備吃第二輪?
取了酒杯之後,兩人走到用餐區的邊上,法雷丁對着社交區的幾個人努努嘴說道:“看,中間那個不苟言笑的傢伙就是霍夫曼。”
李承志向他說的方向看去,社交區靠東南角的地方站着三個穿黑色晚禮服的男士,中間那個果然跟照片上的人很相似,那個下巴特色非常鮮明。
法雷丁知道李承志在這裡大多數人都不認識,特意介紹道:“左邊那個蓄鬍的男人是特朗普船運集團的董事蒙迪克,跟霍夫曼的關係並不好。”看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法雷丁不說李承志還真猜不出來他們關係糟糕。
“右邊的那個是特里琅商業集團的執行副總裁亨利,這人是跟董事長一個派系的,而霍夫曼是跟CEO一個派系的,據說他們在董事會上還差點打起來。”不是法雷丁解說,李承志
除了霍夫曼誰都不認識。
這三個人來的都挺晚,此刻正虛僞的互相客套,其實心裡都恨不得馬上搞死對方。霍夫曼應付了兩句,在用餐區掃視了兩眼,社交區除了他們三人基本都空了,他就是想看也沒啥可看的。
但是這一掃視險些把他的魂都嚇掉了,他猛地發現在用餐區一角站着的居然就是那個搞不死的黑薔薇,那傢伙正端着一杯啤酒啜飲着,還不時用“陰森”的目光掃視過來。
這個“陰森”的目光顯然是他自己的臆想,但是霍夫曼的心情已經十分激動了,他險些就認爲這是針對他搞的一個陷阱,不然爲什麼事先的來賓名單裡沒有看到這個黑薔薇呢?
霍夫曼的神情大變也被蒙迪克和亨利看在眼裡,他們不屑的鄙視了“毫無城府”的董事先生,然後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蒙迪克很快就發現了斯科特·法雷丁,他高興的舉手向法雷丁致意,向霍夫曼及亨利道了歉後急匆匆的走到法雷丁面前,兩人馬上就開始了低聲交談。
這一點也被霍夫曼看到眼裡,他暗自咬牙,看來這次就是蒙迪克這個混蛋給他下的套!他顧不得失禮,急忙找到宴會的主人魯爾先生,堆起笑容說道:“親愛的斯蒂文,我突然接到一個很緊急的消息,必須趕緊回去處理,實在是太抱歉了,我會改日登門道歉的。”
斯蒂文·魯爾不以爲意,誰沒有個急事呢,他笑着拍拍霍夫曼的手說道:“沒關係,沃爾夫岡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有急事我還能攔着你不讓你走嗎?”
霍夫曼笑着向主人告辭,然後誰也沒有招呼就急忙離開了宴會現場,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外,踢了正靠在車門上抽菸的司機一腳催促他快點開車離開這裡。
霍夫曼上車之後心情稍微穩定了一點,他知道他剛剛抵達就提前離開對魯爾很不禮貌,而且魯爾顯然不高興,至少沒有像以前那樣送他出門,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魯爾的想法了,如果被黑薔薇盯上,他的命也許都保不住了。
誰他媽知道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會出現在這樣的高級晚宴上呢,到底是誰給他的請柬?
這一點必須趕緊搞清楚,霍夫曼現在越發感到驚慌,連這樣的高級宴會都躲不開這傢伙,那他今後是不是要減少參加宴會的次數呢?
另一方面,李承志發現霍夫曼急匆匆的跑出會場,他就知道對方可能認出自己來了,今天他給自己戴了個小鬍子,但是看起來這種僞裝對霍夫曼沒啥效果。他也來不及向娜塔莎打招呼,連向主人辭行都顧不上,急忙走出會場來到大門外。
白褲子侍者還在這裡,李承志問他:“你認識沃爾夫岡·霍夫曼先生嗎?他剛纔是不是離開了?”
“沒錯,他走的很匆忙,我看到他踢了司機一腳。”
李承志連忙走出大門向外面招招手,停在六十多米遠的一輛大衆寶來開動起來,李承志上了這輛車,和開車的羅絲交換了位置。等會說不定要開快車追蹤,羅絲的駕駛技術是剛學會的,他可不放心讓她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