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菜嘍!”衆人的思緒被一個服務員的聲音打斷,這個服務員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雖然長得不是非常出衆,倒也白白淨淨、眉清目秀,一臉燦爛的笑容透着鄉村姑娘特有的純樸與可愛,尤其幹起活來,勤快麻溜、乾淨利索,整個餐館一共有三個與她年紀相仿的服務員,唯獨她最活躍,彷彿在這裡吃飯的客人都是她家自己人,小姑娘不一會兒就把王棟他們點的菜上齊了,然後又去繼續忙活別的事兒去了。

劉志國目不轉睛的看着小姑娘忙碌的身影,雙眼飽含濃烈的情愫,彷彿看着最親密的愛人一般。王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斷他眼睛的焦距,笑着說:“劉大溼塵緣未了,思嬌心切啊!”

石大林模仿張衛健扮演的韋小寶的語調說:“涼風有信,秋月無邊,劉大溼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劉大溼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劉大溼有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

衆人被石大林逗得哈哈大笑,王棟壞笑着說:“劉大溼強健的不只是臂腕,大家看劉大溼的右手也是越來越粗壯了啊!”

衆人充滿好奇的目光一齊聚焦在劉志國的右手上,劉志國一臉囧態,急忙把右手藏在懷裡,石大林笑着說:“劉大溼肯定是每天都做活塞運動,激情四射,子孫滿堂啊!”

王婧和路大瑤不明白石大林這句話什麼意思,路大瑤繼承了孫中山先生不懂就要問的至理名言,於是問石大林:“什麼是活塞運動啊?我們天天在一個辦公室,我怎麼沒見他做過?”

大家被路大瑤強烈的求知慾深深折服,強忍着笑看着石大林該怎麼解釋,石大林瞪了一眼路大瑤,說:“回去慢慢跟你說。”

路大瑤勢要把不懂就要問的至理名言發揚光大,本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說:“爲什麼要回家說,現在就可以說呀,你都說出來了,爲什麼就不能翻譯翻譯呢?”

石大林很無奈,一看劉志國正得意的看着自己,於是對路大瑤說:“你讓劉大溼親自給你翻譯翻譯。”

劉志國一臉黑線,忿忿地說:“去去去,你們這些熊貨,沒一個正形的。”

路大瑤更不耐煩,說:“你們幾個纔沒正形呢,哼!”說罷拉着王婧一起埋頭吃飯。

王棟笑着問路大瑤:“大瑤,你們博物館最近有沒有什麼大型的活動啊?”

路大瑤頭也不擡,說:“問劉大溼。”

劉志國說:“這個月底會舉行一個文物展覽會,主要都是一些我們本地出土的東西。

石大林邊吃飯邊說:“唉,說是文物,其實不就是些破瓶子破罐子,沒興趣。”

路大瑤罵道:“奶奶個腿,誰稀罕你有沒有興趣!”石大林撇撇嘴不再說話,林葉飛笑着說:“到時候給我弄張票,我去看看。”

王棟和王婧也表示一起參加,路大瑤拍手叫好,又朝石大林做個鬼臉,以示鄙視。

劉志國說:“明天是童玲玲的葬禮,我們要不要去參加?”

林葉飛嘆口氣說:“我不去,希望她在那邊過的快樂。還好瘦猴他們已經死了,她也可以安心的走了,感謝黑無常替天行道、爲民除害!”

王棟說:“話雖這麼說,可是黑無常這麼做是違法的,他這樣是屬於故意殺人,現在是法治社會,瘦猴他們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他黑無常所謂的替天行道。”

石大林說:“拉倒吧,什麼法治社會,什麼法律的制裁,你當時辛辛苦苦把瘦猴他們抓進監獄,他們不還是輕輕鬆鬆就出來了,這年頭,什麼是法?有錢有權就是法,法律是幹什麼的?法律是給老百姓準備的,如果真有法治社會,真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希望有生之年我能看到,我期待着那一天能早日到來,我支持黑無常!嚴重支持!牆裂支持!”

路大瑤、王婧、林葉飛、劉志國紛紛表示支持黑無常,王棟不再說話,悶頭吃飯。或許是大夥兒真的都餓了,一桌子菜一會兒就亮了底兒,王棟看着一桌子光盤子說:“再加幾個菜吧,服務員,點菜!”

“啊!”身後不遠的桌子上傳來那個小姑娘痛苦的叫聲,緊接着就是一個男人叫罵:“你媽勒個逼,你怎麼端盤子的,滾一邊兒去!”

小姑娘哭着跑回了後廚,臉上和身上全是菜湯,王棟往地上一看,自己腿上竟然也濺了些湯漬,再

一看周圍,有不少吃飯的客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濺了些湯漬,那個男子坐在那裡不停地罵罵咧咧,旁邊吃飯的客人恨恨的盯着他,眼裡快要冒出火來,卻是敢怒不敢言。再一細看這個罵罵罵咧咧的男子,長得可真他媽醜啊,真是鬼斧神工加天工開物,簡直讓人坐立不安,直想上去一腳把他踹丟,如果脾氣暴躁點兒的都會往死裡踹,最好直接給丫踹到土地裡都省得挖坑埋了,他爸媽不知造了什麼孽竟然能把他生成這樣,而他生成這個人神共憤的醜樣竟然還能活到現在,可見真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個變態醜傢伙身邊還坐着一個濃妝豔抹的一舉一動都刻意強調着高雅的女人,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竟然還能一臉幸福的吃得下去飯,不禁讓人心生感慨:此女子可真他媽想得開啊!

林葉飛痛心的說:“這個變態醜傢伙長得樣子比他罵出來的髒話還髒,整個世界的和諧美好都被這個欠踹的傢伙給毀了!”

飯館老闆慌忙跑出來,但跑到這個變態醜的傢伙面前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來話,分明是被他的長相給嚇着了,而這個變態醜的傢伙還以爲飯館老闆是被他勇猛的氣勢給震住了,頓時士氣高漲,罵人的聲音也提高了一個八度,得意忘形的樣子簡直讓人恨不得把他塞到螞蟻窩裡去。

飯館老闆強壓怒氣與噁心,本着以和爲貴的原則態度和緩的說:“兄弟兄弟你先消消氣,我們的服務員哪裡服務的不好您可以提出批評意見,我們會努力改正的。”飯館老闆說完後直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自己竟然跟這個變態醜的傢伙稱兄道弟,真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這個變態醜的傢伙哇哩哇啦喊了一大堆,大家也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是那個小姑娘給他們上菜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盛飲料的杯子,杯子裡的飲料灑到了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的褲子上,這個變態醜的傢伙不等小姑娘道歉端起一碗湯就潑在了小姑娘的臉上,小姑娘受此屈辱,哭着跑回了後廚。

飯館老闆賠笑着說:“兩位先不要生氣,您看這樣好不好,今天這頓飯我請了,一會兒我再讓後廚給二位做幾個招牌菜,至於這位姑娘的褲子,一會兒我讓人去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回來賠給您,好不好?”飯館老闆看那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穿的褲子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品牌,最貴也就值三四百塊錢,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破財免災,再給她買一條新的做爲賠償也就可以了。

哪曾想着這個變態醜的傢伙竟然一拍桌子,大聲喊道:“好,你賠吧,這條褲子是我昨天花了三萬塊錢買的,給你打個折,你賠兩萬吧,兩萬塊錢擱這,我立馬走人,見不到兩萬塊錢,你他媽別想做生意了!”

衆人一聽,這分明就是敲詐勒索啊,不由得怒火中燒,飯館老闆更是生氣,但又不能發作,依舊陪着笑臉和和氣氣的說:“兄弟兄弟,你這個條件讓小店實在無法承受啊,我們是小本經營,我們的服務員辛辛苦苦一年才掙兩萬塊錢,您寬宏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別跟小孩子計較,您看這條褲子雖說是名牌,那也確實不值兩萬塊錢啊,您……”

那個變態醜的傢伙一拍桌子打斷飯館老闆的話,說:“少他媽廢話,兩萬塊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別讓我等的不耐煩啊。”濃妝豔抹的女人坐在那裡趾高氣昂,目空一切,讓人直想把這兩個煩心的熊貨扔到外太空去。

“這……這……”飯館老闆不知如何是好。

林葉飛說:“我去把這個變態醜八怪解決了。”剛想起身,被王棟一把拉住,說:“你現在是見義勇爲的榜樣人物,在政府給你表彰之前你最好別鬧出什麼亂子。”王婧也附和着瞪了一眼林葉飛,林葉飛坐着悶悶的說:“那怎麼着,你去解決?你是警察啊?”

王棟一拉衣服,說:“我又沒有穿警服,有什麼不可以。”

路大瑤突然神經大條的說:“要是黑無常在這兒就好了!”

王棟說:“他敢露面我就抓他歸案!”說着走了出去,路大瑤賭氣不理他。這時一個年輕的廚師舉着一把菜刀從後廚裡衝了出來,衝到那個變態醜的傢伙面前,那個變態醜的傢伙竟然一點兒都不懼,伸着脖子喊:“你他媽的砍呀,來,朝這兒砍,你要是不敢砍你就是孫子!”

年輕的廚師到底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經不起他這麼激將,大叫一聲,菜

刀真朝着變態醜的脖子砍了下去,衆人一聲輕呼,有驚歎、有惋惜、有爽快,飯館老闆嚇得閉上了眼睛,濃妝豔抹的女人也驚叫一聲捂住雙眼,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年輕廚師的手腕,菜刀停在半空中,衆人的心也隨之懸在半空中。抓住年輕廚師手腕的人正是王棟,王棟拿下菜刀輕輕拍着年輕廚師的肩膀說:“兄弟別衝動,好好的菜刀砍這一坨屎不值得,讓哥們來處理。”

飯館老闆趕緊拉住年輕廚師撤到一邊。其實變態醜的傢伙也着實嚇了一跳,沒想到年輕廚師真敢砍,幸虧被王棟攔住了,要不然後果真不敢想象,暗自噓一口氣,但聽到王棟罵他是一坨屎,又一拍桌子大喊:“你他媽罵誰呢?少他媽管閒事兒,哪涼快呆哪去,不然老子連你一塊弄了。”

王棟笑着說:“你很喜歡被人砍嗎?我以前經常砍排骨,今兒也砍個人試試。”說罷一揚手菜刀朝着變態醜的腦袋砍了下去,衆人又是一聲輕呼,倍感意外,飯館老闆更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演這一出,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濃妝豔抹的女人這次驚叫聲更大,竟忘了捂住雙眼,變態醜的傢伙顯然是最感到意外的,慌忙往後躺身閃躲,“嘭”的一聲,菜刀結結實實的砍到了桌沿上,刀身嵌進去一半。整個飯館裡出奇的安靜,時間彷彿靜止,變態醜的傢伙嚇得臉色煞白,大半天才緩過來勁兒,指着王棟語無倫次的叫罵,王棟甩手抽他一嘴巴,他捂着臉哭着說:“你他媽敢打我,我回去告訴我爸,我爸饒不了你。”

王棟笑嘻嘻的問:“你爸是誰啊?”

變態醜的傢伙哭喊着說:“我爸是校長,文武學校的校長!”

王棟一把抓住變態醜的頭髮,“校長!校長!校長!你爸他媽的是校長!……”啪啪啪啪一連抽了變態醜十多個大嘴巴,變態醜捂着紅腫的臉頰哭喊着說:“有種你在這等着,你要是敢走我就把這飯館砸了!”

王棟笑着說:“先把飯錢結了,去叫人吧,能叫多少叫多少,多叫幾個皮糙肉厚的抗打的,我就在這兒等着!”

變態醜扔下一百塊錢捂着臉轉身出了飯館,濃妝豔抹的女人也緊隨其後跑了出去。

飯館老闆走上前激動地拉着王棟的手說:“謝謝兄弟!謝謝兄弟!”感覺就像遭受壓榨已久的農奴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臘月盼春風,千盼萬盼終於盼來了紅軍隊伍,如果是在電視上,這個時候一定會給一個長長的大大的特寫鏡頭來表現軍民魚水情深一家親。

林葉飛他們幾個走過來,劉志國搭着王棟的肩膀說:“你是不是下手有點兒重了啊?那醜傢伙的臉估計得好幾天好不了啊。”

石大林說:“不重不重,這叫‘還我漂漂拳’,免費給他打成這樣已經很便宜他了。”

飯館老闆附和着說:“是是是,你們這頓飯我請了,大家夥兒還想再吃點兒什麼點心不?我吩咐廚房去做。”

王棟說:“不用不用,老闆你先去忙吧,我在這兒等一會兒那傢伙,看他來不來。”

飯館老闆說:“不用等了吧,量他也不敢來了,就算他來了我報警不就行了?”

王棟說:“那要是他來了看到我不在真把你這飯館砸了咋辦?”

飯館老闆說:“我報警。”

王棟說:“報警也沒用,他爸是校長,跟公安局長的關係好得很,就算他真把你這飯館砸了也警察也不會來管你。”

飯館老闆說:“哦,是這樣的呀,那兄弟你還是在這兒等會兒吧,大家夥兒先坐吧,我去給大家夥兒沏壺好茶。”說罷拉着年輕廚師回到了後廚,不一會兒拎着一壺茶走了出來,給大家夥兒挨個倒上茶,自己也找個空位坐下來朝門外張望。

一壺茶喝完,兩輛麪包車停在了飯館門口,從車上下來十三個人,高矮胖瘦一律平頭,皮膚黝黑但非常結實,一看就是武校的學生,把飯館門口圍了個嚴嚴實實。那個變態醜的傢伙站在人羣前面,一看王棟還在飯館裡,衝着裡邊喊道:“哎,那個好管閒事兒的傢伙,你出來。”

王棟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出飯館,掃了一眼這羣人,笑着說:“你來的還挺快啊,喲,這是十三太保嗎?不知道你找的這些人抗打不抗打。”

變態醜的傢伙說:“少說大話,一會兒保證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說罷轉身回到麪包車上,說:“打!”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七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第十六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三章第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八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三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六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八章第十五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十九章第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二章第一章第五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三章第四章第十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四章第三十六章第二章第八章第十四章第四章第十八章第八章第三十四章第五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二章第四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八章第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十二章第三十八章第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章第四十章第四章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七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第十六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三章第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八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三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六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八章第十五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十九章第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二章第一章第五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三章第四章第十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四章第三十六章第二章第八章第十四章第四章第十八章第八章第三十四章第五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二章第四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八章第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十二章第三十八章第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章第四十章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