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王棟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偷偷上岸,此時天已經擦黑,在一個小賣部裡喝了一瓶水吃了兩個大面包,小賣部老闆娘很疑惑這個穿着打扮很高大上的年輕人咋吃起來東西這麼屌絲呢?

夜幕籠罩,縣城裡燈火闌珊。王棟不敢去醫院看望於夢晴,只好給王婧打電話詢問,得知她們一切安好方始放心。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李所長的派出所,把優盤交給李所長,當他走到城裡才發現,大街小巷裡來回穿梭的都是周子風的手下,靠,這個周子風的實力果然龐大啊!

王棟很無奈,想偷偷打輛車都不行,只好盡力躲避掩人耳目,但還是被一個眼尖的傢伙認出來了,一聲招呼一羣人立馬提着砍刀飛奔而來,邊跑邊招呼其他人,其他地方的人聽到呼聲紛紛響應,王棟拔腿就跑,回頭一看,我了個去,起碼一百多人在後面追自己,而且還不斷有人加入其中。我日,今天到底什麼情況,石大林和路大瑤相繼被殺,自己也不停地被黑社會追殺,也是今天才他媽真正瞭解這個小小的縣城裡竟然會有這麼多的黑社會人員。王棟從衚衕裡跑到大街上,剛到大街上一看,他媽的一大羣人正提着砍刀等着他呢,又從大街上跑進衚衕裡,一條衚衕連着一條衚衕,像一個巨大的螞蟻窩,王棟在衚衕裡東奔西跑,跑着跑着一擡頭,我去,死衚衕,再往前就是人家緊閉的大鐵門,轉身一看,我日他個抖啊,追來的人把衚衕都擠滿了,看來又要一場拼死的砍殺了。這時從人羣裡走出來一個人,手裡提着一把大刀,王棟仔細一看,這傢伙正是周子風的另一個貼身保鏢,說到這裡,有必要簡單介紹一下週子風這三個貼身保鏢了,在醫院裡被王棟捅死的那個保鏢叫武立功,眼前這個提着大刀的保鏢叫武立強,這倆人是堂兄弟,一起習武並且拜入同一師門練八卦掌和八卦刀,還有一個保鏢叫樑上傑,此人是一個退伍的特種兵。

武立強報仇心切,二話不說上前便砍,一把大刀舞的呼呼生風,刀刀要命,王棟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赤手空拳,被武立強逼得狼狽不堪,不停後退,最後退到靠在人家的大鐵門上,武立強一刀劈來,王棟側身躲開,大刀哐噹一聲砍到大鐵門上,火星四濺,武立強右手一刀劈空,左手一掌隨即拍向王棟,王棟接下這一掌,卻又被震得踉蹌後退,這八卦掌八卦刀果然厲害,在醫院裡能捅死武立功純屬僥倖。

院子裡傳來孩子的哭聲,狗吠不止,惹得附近的狗吠此起彼伏,卻不見哪家有人敢出來。王棟漸漸招架不住武立強的猛烈攻擊,險象環生,先是腦袋差點兒搬家,然後是胳膊腿差點兒被卸掉,然後又差點兒被攔腰斬斷,衣服都被刀刃劃破了,雖然命大沒有中刀,但身上不知道捱了多少掌,拍的王棟內臟疼痛氣血翻騰,再拍兩下就要忍不住噴血了,忽然武立強停止了攻擊,眼中透出一絲恐懼,衚衕裡擠着的人羣也出現一陣騷動,王棟心生納悶,想扶着身後的牆喘口氣,一伸手卻感覺扶在一個人的身上,回頭一看,哇靠,黑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而自己的手正摸在黑無常的肚子上,黑無常用劍撥開王棟的手,冷冷的說:“走!”

王棟不禁打了個激靈,但不得不說黑無常來的很及時,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黑無常,翻牆而走。

武立強不甘心就這麼眼睜睜的把王棟放走,大喊一聲:“上!”

黑無常拔劍出鞘,往空中一揮,劍氣冰冷逼人,武立強回頭一看身後,一臉尷尬,原本擠得滿滿的一衚衕子人,此刻竟然空蕩蕩無半點兒人影,武立強心中一陣咒罵:媽的,一羣怕死的慫貨!

但話說回來,大家都知道黑無常的殺人手段,誰願意白白送死啊!

武立強對黑無常又恨又怕,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一旦遇上黑無常,逃是逃不掉的,要想活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黑無常,事已至此,只得硬拼,一招夜戰八方朝黑無常猛攻,黑無常不退反進,劍尖挑開八卦刀,刺向武立強心口,武立強慌忙後退,一招葉底藏花擋住無常劍,黑無常再進一步劍身一晃刺向武立強小腹,武立強慌忙提刀側身,一招力劈華山,黑無常只邁一步便輕鬆避開,武立強一口氣連砍三十六刀,刀刀直取黑無常要害,但都因黑無常看似漫不經心的邁出一步而刀刀落空,其實黑無常腳下的步法正是四象步,不論武立強刀法身行如何前後左右變換,黑無常總是前一步、後一步、左一步、右一步輕鬆避開,而只要黑無常一出劍,武立強則立即慌亂不堪。不大一會兒,武立強已經汗流浹背,自己所有的殺招都無法施展出來,這種有勁使不出的感覺讓他越打越急躁,忽然大吼一聲,人刀合一旋轉三百六十度緊接着一招烏雲蓋頂,勢要將黑無常劈爲兩半。黑無常又不是木頭樁子,自然不會等着挨劈,只隨着武立強的刀勢向後輕輕避開,刀尖從黑無常眼前掠過,由於武立強用力過猛,竟然一刀劈在地上,刀身沒入石板。武立強一着急,連拔兩下都沒有拔出來,黑無常手中長劍一揮,武立強雙手被砍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兩隻斷手還緊緊地握在刀柄上。不等武立強反應,黑無常又一劍刺入武立強心臟,手腕一翻,心臟被攪碎,武立強連張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屍體臥在地上,眼睛還死死盯着那雙緊握刀柄的斷手。

血,爭先恐後從武立強身體奔逃而出,染紅石板。

王棟接到鄭華傑打來的電話,鄭華傑只說了五個字:“快回博物館!”王棟一路狂奔到博物館,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館長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爺,快點兒準備,日本人和韓國人快來了!”王棟推開辦公室的門仔細一看,老館長正在悠閒地泡功夫茶,見王棟進來,招呼王棟坐下,說:“年輕人,遇事兒不要慌張,來,喝茶。”

王棟只好坐下喝茶,自從參加工作以後就沒有再跟爺爺坐一起好好喝過茶,端起茶杯,看着清香四溢的茶水,腦海裡卻想起周杰倫的那首歌:“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陸羽泡的茶,聽說名和利都不拿,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爺爺泡的茶,口感味覺還不差,陸羽泡的茶,像幅潑墨的山水畫,山泉在地表蜿蜒,從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張稚氣的臉,泉水滲透進礦層巖,爺爺栽種的樟木樹苗上面,猶記得那年,在一個雨天,那七歲的我躲在屋檐,卻一直想去盪鞦韆,爺爺抽着煙,說唐朝陸羽寫茶經三卷,流傳了千

年,那天我翻閱字典,查什麼字眼,形容一件事很遙遠,天邊是否在海角對面,直到九歲才知道浪費時間,這茶桌樟木的橫切面,年輪有二十三圈,鏡頭的另一邊,跳接我成熟的臉,經過這些年爺爺的手繭,泡在水裡會有茶色蔓延,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沒法挑剔它,口感味覺還不差,陸羽泡的茶,聽說名和利都不拿,他牽着一匹瘦馬在走天涯,爺爺泡的茶,有一種味道叫做家,他滿頭白髮,喝茶時不準說話,陸羽泡的茶,像幅潑墨的山水畫,唐朝千年的風沙,現在還在刮。”

兩人只是喝茶,也不說話,過了十多分鐘,兩輛黑色轎車停在博物館門口,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日本人和韓國人,在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了,日本人叫渡邊雄,韓國人叫樸友昌,兩個人都是文物大盜,都像他們的國家一樣無恥,身邊都跟着一個翻譯小秘。

幾個人徑直走進大樓裡,老館長帶着王棟在一樓大會客室裡接待他們。

一陣國際禮節的寒暄過後,老館長微笑着說:“二位漂洋過海來到這個小縣城,絕不是爲了跟我王某人交朋友,看兩位今天的面相,是志在必得啊!”

渡邊雄和樸友昌聽完翻譯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但又隨即恢復滿臉堆笑,渡邊雄笑的眯縫着眼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日語,翻譯小秘卻只翻譯了四個字:“我愛中國!”

緊接着樸友昌又嗚哩哇啦說着恭維的話,與此同時,樓頂上出現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正是渡邊雄和樸友昌的同夥,他們分工明確、動作迅速,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人就吊着繩子滑到了七樓,打開窗戶魚貫而入,破解一個不鏽鋼密碼門,得意洋洋進去後卻發現屋裡黑漆漆的,摸索半天一開燈嚇得差點兒癱坐在地,李所長正拿着槍,槍口正對着他的眉心,只好雙手抱頭乖乖蹲在地上,李所長拿手【銬】把他拷上。

五分鐘過去了,樓頂的兩個人等的有些焦急,抖了抖繩子,樓下並沒有任何反應,用對講呼叫也沒有回信,大事不妙,撤!兩人一轉身,我了個去,三個警察都不知道站在身後多久了,只好束手就擒。

一樓的大會客室裡,渡邊雄和樸友昌正在不停地嘰裡呱啦的說話,兩人你一句日語我一句韓語聊得挺嗨,李所長和小宋、小何、小張一起押着那三個蟊賊走進會客室,渡邊雄和樸友昌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從未失手的他們今天會栽的這麼幹脆,氣氛陷入緊張。李所長命令渡邊雄和樸友昌舉起雙手轉過身面壁而站,兩個翻譯小秘也同樣站成一排。小宋和小何拿着手【銬】走過去,把渡邊雄和樸友昌拷上,搜出手槍,接着分別去給那兩個翻譯小秘戴手【銬】,沒想到那兩個翻譯小秘突然發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宋和小何放倒並奪下手槍。王棟和李所長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真沒看出來這兩個翻譯小秘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身手,但再做反應爲時已晚,翻譯小秘以小宋和小何爲人質,先是解開了渡邊雄和樸友昌的手【銬】,然後又要挾李所長放了那三個蟊賊,李所長提出交換人質,渡邊雄連開三槍將三個蟊賊擊斃,看着蟊賊的小張嚇了一跳,現在李所長沒有了籌碼,完全落在下風。渡邊雄叫囂着,王棟和李所長聽不懂日語,翻譯小秘連忙翻譯說:“你們把槍放在地上踢過來”。李所長自然不肯把槍交給他們,以渡邊雄的作風,只要一放下槍肯定立即殺了他們,雙方就這麼僵持着,渡邊雄突然一槍將小宋一隻耳朵打爛,小宋耳朵幾乎被槍聲震聾,半邊臉都是鮮血,但強忍疼痛一聲不吭,大家都清楚,這個時候,只要不放下槍,就不會有人死,只要僵持着,就有機會解救人質,渡邊雄也不敢殺害人質,這是他們逃生的唯一的籌碼,於是就這麼僵持着。渡邊雄一夥人慢慢移動到門口位置,又提出以八卦盤交換人質,李所長更不可能答應他,僵持,也就是僵持,整個會客廳陷入僵持,安靜得都能聽到小宋的血滴到地板上的撞擊聲。突然燈滅,門開,一道黑影閃進來,渡邊雄和樸友昌急忙回身,卻被一劍封喉,眼裡充滿驚訝,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竟會這麼死去,都沒來得及看清楚被誰殺死的。兩個翻譯小秘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槍口對準黑影,卻只看到一道寒光,突然感覺手臂忽的一輕,握槍的手被砍斷,竟然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接着心臟被一劍刺穿,死亡來的太突然,都來不及恐懼。

王棟心中暗喜,這麼快的身手,除了黑無常絕無他人。

然而黑影接連兩劍,竟把小宋和小何也殺了,王棟和李所長心中大驚,簡直不敢相信,而此時黑影已經奔到了小張面前,小張眼神不好,燈一滅了之後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隱約感覺面前有個人影,緊接着被一劍穿心,這什麼情況?

王棟和李所長對着黑影一陣開槍,黑影竟然消失無蹤。

燈亮,果然是黑無常,就站在王棟和李所長正對面,舉槍再打,已經沒有了子彈。周子風和局長呵呵笑着走進會客室,王棟和李所長面面相覷:這倆人果然蛇鼠一窩。

黑無常朝老館長走去,王棟上前阻攔,交手不過三個回合,被黑無常一腳踢飛,撞到牆角伏地不起,李所長衝上去反被黑無常一掌拍暈。黑無常走到老館長面前,一把將老館長摁在桌子上,老館長奮力反抗,黑無常一掌拍在老館長後腦,老館長七竅流血而亡,黑無常從老館長懷裡掏出一個黑布包裹着的物件,轉身過去交給周子風,周子風打開黑布,眼睛一亮,果然是八卦盤。

王棟奮力嘶吼從地上爬起來,周子風舉槍欲射,局長攔住說:“我要親眼看着他被活活摔死!”

黑無常走過去抓起王棟哐哐一頓猛摔,局長從周子風手中拿過八卦盤,說:“你的任務完成了!”轉身即走,周子風突然舉起槍,一槍爆頭,局長倒在血泊中,周子風走過去翻轉局長屍體,從懷中掏出八卦盤裝進自己懷裡,恨恨地說:“媽了個比,老子忍你很久了。”

黑無常聽見槍聲轉身看周子風,周子風說:“把他們清理乾淨。”說罷迅速離去。

王棟被摔得兩眼發黑,他怎麼都不能相信黑無常竟然會跟周子風是一夥的,黑無常拔出劍,對準王棟心臟的位置,正要刺下去,忽然感覺背後有東西襲來,手腕一翻揮劍格擋,哐啷一聲一個花瓶被削碎,王棟仔細一看,什麼情況,門口又出現一個黑無常,以爲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真

是兩個黑無常,我了個去,真假黑無常麼?!!!

兩個黑無常好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連一個字都沒說便打鬥起來,從會客室打到樓道里,從樓道里打到院子裡,從院子裡打到馬路上,從馬路上越打越遠越打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王棟掙扎着給鄭華傑打電話,過了一會兒,鄭華傑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在門口差點兒被局長的屍體絆倒,一臉驚訝:哇,誰他麼這麼殘暴,簡直乾的漂亮!跑到王棟面前第一句話就是我他麼的眼花了嗎,我剛纔竟然看到兩個黑無常在馬路上廝殺。王棟說你沒有眼花,確實是兩個黑無常,你快幫忙先把我們幾個送到醫院去,我爺爺……我爺爺他……說着哇一聲痛哭起來,哭了幾聲就暈了過去。

周子風帶着八卦盤迴到住處,激動地無法言喻,派人再次到劉志國家裡把劉志國從被窩裡薅出來帶到他面前,劉志國戰戰兢兢不敢言語。周子風拿出八卦盤,說:“老子拿到手了,還是你說的對呀,那老傢伙果然是藏在身上啊,喏,你看看,哈哈哈……”

劉志國看了一眼,怯懦的說:“這不是真的。”

周子風的笑容僵在臉上,笑聲也在空中凝固,掉在地上摔的稀碎。你他麼說什麼?你他麼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劉志國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瑟瑟發抖的說:“確實是假的,真正的八卦盤其實是一個白龜的龜殼,傳說是伏羲親自將八卦圖刻在了白龜的龜殼上,你這個雖然也是一個龜殼,卻是一個烏龜殼。”

周子風兩眼冒火:“你他麼的說的都是真的?”

劉志國聲音抖得誇張:“是真的!”

“媽了個比!”周子風將手中的龜殼狠狠的摔到地上,旁邊的人個個嚇得心驚肉跳。

周子風坐下沉思了一會兒,問:“王婧在哪兒?”

劉志國一愣,難道他要對王婧下手?

周子風一腳將劉志國踹倒,快他麼說!

劉志國哭着說:“人民醫院。”

周子風朝樑上傑一擺手:“去請王婧!”

鄭華傑開車到離博物館最近的一個小醫院,醫生檢查後確認李所長並無大礙,只是王棟皮肉傷嚴重一些,得虧身體練得倍兒棒,一般人被這麼摔早廢了。

一夜過去,李所長醒來,安然無恙,去忙活處理案子。王棟還在暈菜之中;一上午過去,王棟的手機響了三十六次,每次鄭華傑一接聽,對方就掛掉,鄭華傑很無奈的看着王棟,王棟還在暈菜之中。

下午,王棟醒來,喝下一碗粥,想起爺爺又忍不住淚如雨下,鄭華傑拿着王棟的手機說:“先別哭了,趕緊想想怎麼救王婧吧。”

王棟拿過手機一看,是一條陌生短信:王婧在我這裡做客,速帶八卦盤來見。

王棟強忍疼痛起身:“走,先去人民醫院。”

鄭華傑開車帶着王棟來到人民醫院,於夢晴一看到王棟便嗚嗚大哭起來,邊哭邊唔哩哇啦比劃着王婧被人綁走的事情,王棟緊緊抱住於夢晴安慰:“我知道我知道,我會救她,我一定會救她回來。”

等於夢晴的情緒漸漸平復之後,王棟安排鄭華傑留在醫院照顧於夢晴,隻身一人來到極樂宮,推門便進,一個內保上前攔阻,被王棟用擒拿手將胳膊卸掉,躺在地上痛苦嚎叫,大堂裡的人慌亂一團,更多的內保奔過來,王棟用正統的散手功夫,遠踢近打貼身摔,將二十多個內保全部放倒,大堂裡躺滿了內保,嚎叫聲此起彼伏。王棟瘋了一樣,見門就一腳踹開,見東西就砸,誰攔打誰,從一層大堂一直到五層樓頂,一路上躺滿了被打倒的內保,卻唯獨不見王婧的身影,王棟蹲在樓頂哭了一陣,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起身一看,是樑上傑。周子風接到電話說有人來砸場子,料想肯定是王棟,便派樑上傑過來看看。

樑上傑看到極樂宮竟然被王棟砸成了爛攤子,還有滿地打滾的內保,心中不禁感嘆,這傢伙戰鬥力真強,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王棟兩隻腿前後左右上下翻飛,樑上傑見王棟打架的樣子先是嚇了一跳,迅速躲避格擋,數不清王棟一連踢了多少腳,至少樑上傑身上留下了很多腳印。樑上傑大吼一聲開始反擊,而樑上傑一反擊,王棟便處於劣勢了,王棟的散手功夫跟樑上傑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每一招一式王棟都很費力而且很狼狽,而樑上傑則越打越猛,指穿水泥、拳碎石塊、腿斷橫木,這每一下若是打在王棟身上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大家可以體會王棟有多麼苦不堪言多麼狼狽了吧,一開始王棟採取游擊戰術,尋找機會脫身,但樑上傑把出口攔的嚴嚴實實,後來王棟漸漸被逼入死角,步步後退,最終無路可退,再退就從樓頂掉下去了,但樑上傑不能讓王棟從樓上掉下去,因爲周子風要的是八卦盤,一旦王棟死了那八卦盤也就找不着了。所以王棟一退到死角,樑上傑就停止攻擊並後退,只要王棟一出來便又是一輪猛打,如此兩番,王棟也學乖了,就站在樓頂邊沿不動,雙手叉腰,隨便你來打,但樑上傑還真不敢來打,如此僵持了十多分鐘,無論樑上傑怎麼用言語激將,王棟始終站在樓頂邊沿,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樓下站滿了看熱鬧的人,人越聚越多,周圍活動的人紛紛跑過來圍觀,經常聽說跳樓事件但從沒有親眼見過,今天可算是碰上了嘿,可是怎麼還不跳啊,這人怎麼這麼肉呢。

這都十多分鐘了,咋還不見來個警察管管呢?

切,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哪個警察敢過來管!

這傢伙有啥事兒這麼想不開啊,縣城那麼多樓,在哪個跳不行啊,非得挑這個樓跳,不知道這啥地方啊!

八成這傢伙是討薪的,被拖欠工資了。

那不至於,這個地兒發工資還是挺準時的,估計是女朋友把他甩了,跟別人跑了。

王棟聽不清樓下的人羣在議論什麼,但他清楚地明白,下邊看熱鬧的人都以爲他要跳樓了,他突然想起韓寒筆下的左小龍,他覺得此刻自己的處境跟左小龍十分相似,只希望千萬別有警察過來勸他。

樑上傑聽到樓下人聲鼎沸,走到邊沿往下一看,也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回來,恐高。

下邊的人羣一陣騷動,哇,還有一個人吶,有兩個男人要跳樓啊!

我知道啦,他倆保準是同性戀,絕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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