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櫻猶記得,那天是司徒冽親自送她去學校的,拖了五個行李箱過去,他臨走的時候,霸道地捉住她的手,將兩張卡塞在她的手裡,一張是飯卡,一張是銀行卡。
“等我回來!”,然後,丟下冷冷的四個字,戴上墨鏡,高大的黑色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沒同他說一句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發呆,直到消失。
等他回來?她巴不得他永遠回不來!
回到宿舍,好奇地打開五隻行李箱。第一隻裡面,是女性的內衣,內褲,清一色的純白色。第二隻裡面,是衣褲,春夏秋冬,都有。第三隻裡面,還是衣服。第四隻裡面,是生活用品。毛巾,牙膏,牙刷,肥皂,沐浴露,衛生棉,她每天必吃的那種藥,以及,感冒藥,退燒藥……第五隻裡面,是一隻棕色的,足足有她高的,大熊玩偶……
別開視線,不再看行李箱裡的一切,環顧四周,這是間環境優雅的宿舍,房間內,只有一張柔軟的牀鋪,和衣櫃,窗口處有個書桌,上面放着一隻白色的電話機……
很快地融入到了學校的生活,學習節奏裡,但,可能和成長環境有關,芸櫻明顯地不合羣。性格孤僻,生性敏感的她,總是獨自一個人。
漸漸地,司徒家,司徒冽,穆心慈,花世誠,這些人,似乎被她淡忘了,但,在每次打飯時,看着顯示器上,那一長串的數字時,司徒冽的面容便會不自覺地竄進腦海。在每次回到宿舍,看着牀上躺着的那個大熊玩偶時,也總是會想起他。
又或者,在夜深人靜時,獨自一個人躺在冰冷的被窩裡時,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溫暖的胸膛……明明是厭惡的,卻總是莫名地想起!
這是她所氣惱的!氣惱的時候,她就會拿那個大熊撒氣,掄起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大熊肚子上,“司徒冽!魔鬼!滾出我的世界!”。
“叮鈴鈴——叮鈴鈴——”這天,正在她拿大熊撒氣時,書桌上的電話機響起,有些驚愕,一直以來,她以爲這個電話機只是個擺設。
疑惑着上前,站在書桌前,猶豫了一會,纔拿起話筒。
“喂,你好——”,稚嫩着甜甜的嗓音,她柔聲道。或許是學校有什麼臨時通知吧?
芸櫻在對電話那頭的人打了招呼後,並未聽到對方的聲音,但隱隱約約地,能夠聽到對方的喘息聲,很熟悉……
“喂?”,很久,都未聽到對方的聲音,她又疑惑地問道。
“是我。”,冷冷的兩個字,如魔音,不自覺得,身體因爲害怕而劇烈地顫抖,光只是聽着他的聲音,她都害怕。
“哦。”努力讓自己不要緊張,她平靜地回答。
電話那頭的司徒冽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顫抖,原本悸動的一顆心,變得氣惱起來,“莫芸櫻!記住,每天按時吃藥!不準離校!不準逃跑!不準跟男生說話!”。
聽筒裡,傳來他冷冽而慍怒的聲音,震得她耳膜生疼,然後是一長串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