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了杉原直盛之後,吉田長利又盯上了杉原元經、杉原經珍兩兄弟。這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禦敵,雖沒有太大的進展,但是他們後面的毛利家和杉原家的士卒還是上來了好幾個,算是在城牆上開了個比較穩定的缺口。
吉田長利馬上帶人衝了過去,而杉原元經、杉原經珍兩人馬上就看見了他的身影。
“弟弟你自己要小心了。”杉原元經對杉原經珍說道。
“知道了,兄長。”
杉原家曾經作爲大內家的手下,在那段時間爲了迎合主家,也曾搞過一段時間的文化,比如這個杉原經珍就在那段時間深受影響,他喜歡合歌、茶藝、插花,就是不喜歡武藝,因爲疏於修行,所以杉原家的衆人裡面,就屬他的武藝最低,這也是爲什麼杉原元經要提醒他的原因。
吉田長利馬上就和兩個足輕一起,將他們兄弟兩個都捲入了戰局之中。在衆人互相試探了一下之後,吉田長利就發現了,杉原經珍絕對是一個大的突破點,因爲他實在是太弱了。
於是吉田長利有了打算,在兩個足輕的護衛之下,他開始專注於攻擊杉原經珍,而杉原經珍本來就武藝較差,一兩招還可以勉強抵擋,招招都是攻向他的,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杉原元經見此情況,當然不會不理,每當杉原經珍出現險情的時候,他都會提前做出判斷,剛好爲杉原經珍擋住殺招。一時間兩邊還算是打得旗鼓相當,但是杉原元經自己是心裡苦,自己知的。
很快在吉田長利再一次進攻杉原經珍的時候,因爲出招刁鑽,杉原經珍已經無法躲避的時候,好哥哥杉原元經再一次的準備爲他擋槍。但是這一次,吉田長利可是故意如此進攻的,因爲就在杉原元經要擋住這一槍的時候,吉田長利忽然變招,長槍如靈蛇一般的轉向了杉原元經的胸口處,這時候杉原元經再相回槍抵擋的時候,已經是反應不過來了。
在這個危機關頭,杉原經珍忽然做出了動作,他武士刀一掃,擋開了兩個足輕的長槍,馬上身子向杉原元經前方移動,正好面對着杉原元經,而吉田長利的長槍,則正好貫穿了他的胸口處,但是杉原元經卻安然無恙了。
“可惡”吉田長利低聲罵了一句。
“次郎”杉原元經看到自己的弟弟爲了救自己,而被長槍貫體,他西斯底裡大聲的喊道。
“兄長快走,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杉原經珍艱難的說道。
“可是。”杉原元經看着弟弟還是想衝上來拼命。
杉原經珍用手全力的抓着吉田長利的槍桿,對着杉原經珍微微一笑,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說道:“兄長,我知道自己武藝不精,你們也都處處保護着我,我杉原元經非常感激有你這樣的兄長,謝謝你,現在我終於也能保護兄長了,我真的很高興。兄長只有你纔是杉原家的希望呀!快走吧!爲了我,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杉原元經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含着淚水,閉了一下眼睛,轉身快速離開了,逃下了城牆。
看到杉原元經安全離開,杉原經珍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他的眼中也有淚水,或許是對兄長的不捨吧!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真的很依賴這個處處想着自己的哥哥,哥哥,永別了。
這時候連吉田長利都有些被杉原經珍感動了,在兩個足輕各自補上一槍之後,杉原經珍終於是倒了下去,臨死還緊緊的抓着吉田長利的長槍。
“戰後把他厚葬,雖然不是個稱職的武士,但他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武士呀!”吉田長利說道。
“嘿”
經過吉田長利的無賴打法,在一個半時辰之後,野上城守軍終於擊退了毛利家的第一次進攻。毛利家死傷三百餘人,而黑田家也損失了三十多人,對此小早川隆景還算滿意,至少黑田家的第一預備隊的五十人已經全部參與戰鬥了,之後的戰鬥對於黑田家來說會越來越困難。
第一輪攻城中剩下的黑田家士卒,因爲激烈的戰鬥,幾乎一半都帶着傷,吉田長利戰鬥之後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城內御館前面的空地上,在那裡幾個老兵在幫受傷的士卒們包紮傷口。
“吉田大人”一個傷兵看到吉田長利走了過來,馬上想站起來,他傷的是小腿,被敵人砍了一刀,不過好在傷得不重,經過簡單的消毒和包紮之後,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需要修養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吉田長利看到他要站起來,馬上跑了兩步,將他按了下去,“你的腿有傷,就不要起來了。”
吉田長利的一句簡單的話,讓士卒們感動不已。
“諸位,剛剛一戰,我們失去了三十個同伴,說實話,我對不起你們。我和你們一樣,出生低微,只是運氣好學得了一點武藝,獲得了少主的提拔。而且沒有黑田家的話,我一家人可能都無法存活至今,所以在下對黑田家一直充滿了感激。我想這死去的三十個兄弟一定也和我是一樣的想法,所以才願意用自己寶貴的生命來捍衛黑田家的尊嚴。在這裡的諸位,還有其他的同伴,都是好樣的。我要說,或許這一次我沒有機會再活着回到黑田城,沒有機會再去侍奉我的父母,但是我相信只要黑田家還在,就一定不會忘記我的功績,一定不會讓我的家人流離失所,所以我願意爲黑田家拼上我的這條性命。諸位,即使是當着少主的面我也從未說過這番話,之所以現在對你們說出來,就是想問一句,願意爲黑田家赴死嗎?”吉田長利環視了一下場內的衆人,大聲說道。
“小人是從山城國逃到播磨國的,黑田家給小人一家五口分了田地,一家人才能苟活至今,小人願意爲黑田家赴死。”一個肩上綁着繃帶的足輕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