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主公,黑田家送來書信。”一個士卒前來通報。
“黑田職高的書信?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長宗我部元親表現的非常鎮定的說道。
“嘿!”那個士卒馬上退出了大帳。
長宗我部元親從近侍的手裡接過信之後,坐在主位上的他,拿着黑田職高特意送過來的信,特別是在這一個時間點上,這讓他非常的猶豫。
長宗我部元親對於黑田職高的這封信顯得有些忌憚,他很少會出現這樣的表現,即使是元服的出陣的時候,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單槍匹馬衝向了本山家的千人軍陣,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氣概,曾經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長宗我部家的武士,除了幾個少年武士之外。
他猶豫其實也可以理解,這沒有什麼可害羞的,因爲長宗我部元親並不知道,黑田職高這一次送信過來,又有什麼把戲。
黑田職高僅僅是通過瀧本寺非有的錯誤判斷,就將長宗我部家的大軍困在了片山地方,這一手玩的是爐火純青,讓長宗我部元親這個“土包子”知道了什麼是謀略,什麼是軍學的運用。
黑田職高已經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黑田家的人前來送信,那麼這封信一定也是黑田職高的戰略或者是陰謀的一部分吧!長宗我部元親這樣想到。是勸降,還是黑田職高的其他的什麼目的。
長宗我部元親將這封書信,慢慢的打開,但是他的手實際上是有些發抖的,這就是黑田職高這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西國麒麟帶給她的無形壓力。
信上面有一行小字:長宗我部的人親啓,本家已攻破罔豐城,大人及麾下的家眷,已經都在本家手裡了。這些人的安危,全在大人一念之間,黑田職高敬上。
長宗我部元親看着這行字,腦子轟的一下就炸裂了,自己的兩個子嗣已經落在黑田職高的手裡了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又多看了一遍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最後他還是強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裝作若無其事的將信揉成了一團,站起來走到一個火堆前面,丟盡了火種,直到看到見紙團燃成灰燼,他纔回到主位。
“黑田家的勸降信。”長宗我部元親說道。
“已經這樣了,黑田家還在癡心妄想嗎?”福留親政大聲喊道。
“一條家和西園寺家現在怎麼樣了?”長宗我部元親問道。
“是呀!這兩家不除,黑田家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擊本家。”島親益說道。
“兩家估計已經降服了吧!”瀧本寺非有說道。
瀧本寺非有說完之後,剛剛還在懷疑黑田職高信上面消息的真假的長宗我部元親,此時行了猛然的一顫,那是一種大錘子直接敲擊心臟的,讓人窒息的感覺。
因爲通過瀧本寺非有的這句話,長宗我部元親知道,一條家和西園寺家確實很可能已經降服於黑田家的麾下了。如果說這兩家降服了的話,他們肯定會在黑田家進攻自家的時候,配合黑田家的進攻。特別是和自家有着很大仇恨的一條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如果說有他們的存在,那麼黑田家完全可以由他們來進攻罔豐城,因爲他們加在一起,人數也會有三千人以上。而現在的罔豐城,守軍不過只有百人左右,而且沒有強力武士坐鎮,即使是其中的一家,都很有可能可以攻下罔豐城,更何況還有其他的黑田家的軍勢參與。
而且長宗我部元親現在可以說是已經陷入了絕境,在這種情況下,黑田職高沒有必要騙自己,因爲他沒有必要在現在的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拿這一條信息來騙自己,那樣即使自己降服,黑田家也得不到自己的絕對效忠的,這一點絕對是黑田職高不想看到的。
“這怎麼可能?難道一條家和西園寺家真的是如此不堪嗎?至少我知道一條家還是有些實力的”江村親家說道。
“主公,看來他們兩家已經確實是降服黑田家了。”吉良親貞說道。
“兩家已經降服黑田家了,是嗎?”長宗我部元親小聲的呢喃。
“之前聽聞黑田家的四男,迎娶了京都一條家的公主作爲正室。當時還沒把這個消息當回事,現在看來想必就是黑田家爲了此次的四國征伐,提前做出的準備吧!”吉良親貞說道。
“也就是說黑田職高一開始就已經打好了主意了是嗎?而且這一次本家是完全被黑田家玩弄在鼓掌之間了。想本家歷經兩代人還沒能統一土佐。而黑田家一月之內便已經顯示出了一統四國之景象,實在是太恐怖了。”香宗我部親泰說道。
“只是黑田家之前開出的一萬五千石的條件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呀!”谷忠澄有些遺憾地說道。
“這就是黑田家的恐怖之處吧!或許麒麟兒一開始就知道了,本家只是試探的意思。就像你們說的,對於他來說,四國一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沒有必要接納本家,而一萬五千石的條件即是黑田職高對本家的試探,也是他心中的底線。”香宗我部親泰說道。
“那要是本家現在降服……”吉田重俊試探着說道。
“黑田家很可能會剝奪本家全部的土地,需要從普通足輕頭做起吧!”香宗我部親泰說道。
“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接受的,既然這樣,和黑田家一戰吧!”福留親政半跪在地,大聲的對長宗我部元親說道。
“諸位,我等在此處固守,最後必將飲恨於此處,和黑田家一戰最後還有生存的可能性,只要突圍出去,不停的進攻黑田家的後方,我等作爲此處的本地人,並非是沒有機會的。”長宗我部元親大聲喊道。
在黑田家的各路大軍匯合到片山地方之後,此時香宗我部家大軍已經被黑田家的大軍團團圍住,陷入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