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不錯,如果說我們現在就擁有很多的鐵炮之類的遠程武器,並且能夠瞬間給別人造成太大殺傷的話,敵人也許直接就退回去籠城了。現在如果說等下新助的人馬能夠一直在中間和敵人形成僵持,再由兩側迂迴包圍,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打擊敵人有生力量的機會。”井上之房贊同的說道。
“那既然這樣,你們兩個人還有問題嗎?”瀧本寺非有笑着問道。
“沒有啦,謝謝四位大人。”兩個少年對他們行了禮。
“好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快去準備吧!應該很快就要開始進攻了,可不能有什麼紕漏呀!”金子元宅揮揮手說道。
“嘿!”井上之房和明石全登應答之後,快速離開了。
等他們兩個人走了之後,瀧本寺非有他們四個人才一起皺起了眉頭。雖然剛剛說得非常的輕鬆,但是他們心裡也都非常的清楚,井手友隆並不是一個什麼容易就放下心中怨恨的人。
這一次不管黑田家面對南日向國聯軍,最後的結果是獲勝,還是失敗,只要井手友隆不改性他們都有可能被記上井手友隆的登記薄,成爲不受歡迎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們四個人之後,還需在井手友氏的軍團麾下效力很長時間,所以很有可能在之後的戰鬥中被井手友隆穿小鞋,這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不過好在他們是黑田職高的直臣,只是派過來做寄騎的,所以在效力完之後,他們還是可以回到黑田城的,這是有利於他們的事情。
但是他們四個人都已經是黑田職高的嫡系人馬了,他們知道自己和黑田家幾乎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所以即使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覺得自己受委屈一點無所謂,但是一定要爲了黑田家多做考慮。只要黑田家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而他們又可以回到黑田家,那他們所做的就一定是值得的,也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這是黑田職高已經明確答應過他們的事情,而這樣的家臣就是黑田職高希望的家臣的樣子。
如果說起來半渡而擊這樣的戰術,確實如瀧本寺非有所說,並不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戰術,歷史上經常出現這樣的戰例,有韓信半渡而擊擊敗龍且,也有宋襄公自大放過機會的反面案例。甚至在培訓班的時候,黑田職高就曾經跟井手友隆在內的衆多孩子們說過這個戰法,而且舉了上面的正反兩個例子。
而非常奇怪的是,井手友隆當時其實是聽進去了,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這是很明顯的半渡而擊的戰術運用,他卻只想着要立功,已經忽視了這些。
有的時候學了的東西,往往在真正要使用的時候,即使你站在那個東西的面前,你都不一定能想起怎麼去解決,井手友隆現在是站在面前都看不出來,而井上之房和明石全登則是一眼看透對方用意,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所以在士卒休息好了之後,井手友隆仍然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的戰略意圖,只是輕率的決定立刻向對面發起進攻。
我們經常會說這個二代,那個二代,這確實就是不好的說法,是帶有一種強烈的貶低色彩的詞彙。起於微末的第一代,就比如說井手友氏這樣的,他們年輕的時候懷揣自己的夢想,爲了黑田家的事業,拿起手中的武器,一路上隨着黑田家一起披荊斬棘,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才換來了這黑田家現在茂盛的局面,可以說是居功至偉的。
而相對來說井手友隆這樣的二代,因爲自己父輩的拼搏,所以他們從小有着比較優越的生活環境,過着飯來張口的生活,已經自己不需要太過於去拼搏了。
在很多時候,他們會有自己獨特的想法,也會有自己的決定。他們不會太過於去謹慎的對待一件事情,因爲他們覺得自己還輸得起,至少有自己的父輩打拼下來的基業給自己兜底。
但是在很多時候,他們又會想去拼搏一把,就像自己的父輩一樣,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證明自己的能力。這就是我們經常會覺得一些二代,做事太過於衝動,或者說是不過腦子的原因,而實際上那也是應該被理解。至少我們的井手友隆,現在是非常想要表現自己的,只不過像上面說的沒有過腦子,也沒有去徵求別人的意見,這就是他和井手友氏的區別。
黑田家的中軍士卒兩千人,開始在井手友隆自己麾下家臣的帶領下開始渡河了,因爲他的命令,包括肝付家在內的其他軍勢都沒有移動。
這也是因爲井手友隆準備把擊敗對手的功勞全部抓在手裡,到時候好和井手友氏誇耀自己的功績。之前連竹中重治都誇獎自己沉穩,自己怎麼能不拿出點成績來,當然他不知道這是竹中重治的客氣話。
因爲瀧本寺非有之前給肝付兼亮送去了所謂的命令,所以此時大隅國的豪族、國人們都老實的待在那裡,等待黑田家之後的安排。
“黑田家終於動了。”島津朝久興奮的說道。
“嗯!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了。”北鄉時久點了下頭。
雖說這天天氣非常好,晴空萬里,天空湛藍,不過因爲黑田家出陣日向國之前,菱田川流域已經下了好幾天的雨,所以現在水流還是比較湍急的。
菱田川並不是一條大河,原本水也不深,但是在黑田家士卒下水之後,才發現因爲漲水,所以菱田川的水已經能夠淹沒膝蓋了,而且水的流速還很快,加上河牀的情況比較複雜,有許多小的暗流,稍不注意就可能跌倒。對於不會水的士卒來說,即使只是這樣,就已經足以致命了。
河面足有十多米寬,在黑田家兩千人渡河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少數先頭部隊要接觸到對面的河岸了,這時候新納、豐州島津、北鄉三家的士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