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石全登點頭同意到。
“具體的戰法是嗎?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沒有太多的遠程部隊可以使用,如果說使用什麼戰法的話,其實並不是非常的現實。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由井手友隆大人自己的隊伍先發起衝鋒,在半渡的時候被對方攻擊,這是絕對會發生的事情。而這個時候我們帶領其他的隊伍,從井手大人的人馬兩邊迂迴包抄聯軍的隊伍,然後以我們的絕對人數優勢,對其形成包圍,並爭取一擊而勝之。”瀧本寺非有用手比劃了一下包圍的動作。
“原來如此呀,這看來確實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明石全登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穩妥的主意,到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以井手大人的軍勢爲屏障,儘量隱蔽我們自己的行動,不要讓敵人過早的知道我們的舉動,之後突然的出現在聯軍的兩翼。同時這件事情也需要跟肝付家及其麾下打一聲招呼,畢竟他們幾乎佔了人數的一半,如果想要軍略成功,並且包圍敵軍的話,他們也是很重要的一環,絕對不能夠出現差錯。”井上之房對於瀧本寺非有的答案似乎並不驚訝,因爲這和他想的就是完全一樣的主意,同時他還說出了自己需要補充的事項。
“井上大人說得很好,這些就是這次戰鬥的關鍵點。”瀧本寺非有笑着說道,他一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爲這樣自己就不會那麼的累了。
“這個你們可以放心,就在剛剛,我們已經派了人前去和肝付大人他們打過招呼,而且說了這是井手友隆大人的決定,而且還是一個重要的戰術,所以絕對不能夠到處宣傳。同時也告訴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前插,以及進攻時候的注意事項,我想他們即使是拖了後腿,也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大野昌直說道。
“既然這樣,一切事務看來已經都有了準備,那我們也就放心了,之後我們也會和自己的麾下說這些安排,一定不會拖累這個計劃,這點還請諸位大人放心。”井上之房說道。
“嗯,確實應該這樣,把這件事情也告訴你們的麾下,讓他們也都做好準備,這並不是一場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的戰爭,而是一場必須要面對的,必須要擊敗對方戰略之下進攻的困難的戰鬥。
我還記得剛剛回到黑田城的時候,有一次在下蒙主公召見,一起品過一次茶。那一次的茶會參加的還有延歷寺全宗大師、主公的授業恩師円清大師、武田一任齋大人,茶會上主公曾經跟我們說過,戰爭實際上和茶道也有共同的地方。
茶道必須要遵循每一個具體的程序,而且如果想要學習好茶道,就必須要對於每一道程序之中,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有十足的經驗纔可以,這就必須要用心去準備,去進行茶道的每一道工序,只要這樣才能夠衝出一碗讓人信服,並且能夠去鑑賞的上好的茶湯。
戰鬥也是一樣的道理,戰鬥其實是由諸多的要素組成的,其中變數實在是說都說不完。但是隻要你願意去下功夫,將自己能夠考慮到的雙方的所有可能的要素全部想清楚,並且做出相應的動作,至少在戰場上已經處在了主動的位置上。
任何一場看起來最簡單的戰鬥,也必須要最好所有的準備,弄清楚敵我雙方的形式,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去面對自己敵人的弱點。同時絕對不要去忽視自己的對手,即使你是絕對強大的一方,也絕對不可以,否則的話即使是對手只有一百人,而你有一萬人,你也很可能會陰溝裡翻船,或者是留下不好的污點。”瀧本寺非有說道。
黑田職高確實說過這幾句話,那就是一次黑田職高心血來潮之後的茶會,而且瀧本寺非有是一個記憶力很強的人,他剛剛複述的還基本都是原話,而當時黑田職高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是因爲想起了我們的伊達二十年年。
慶長二十年(公元1615年),神保相茂率領自己三百人的小隊(主要是雜兵組成)參加大阪夏之陣,當時是歸德川家的水野勝成軍勢管轄,五月七日在攻大阪城的時候,水野勝成隊遭受歷史上的明石全登猛烈攻擊而混亂,之後神保相茂帶着殘兵敗將隨着水野勝成的軍勢一起潰敗。
而後逐漸接近伊達軍的陣地,伊達軍爲了防止被這羣敗軍衝散自己的隊列,繼而被後面的明石全登的追兵有機可乘,於是選擇不分敵我一概射殺。
而運氣不好的神保相茂和他的小隊,正好處於被射殺的這隊裡面,於是成就了神保相茂的戰神之名,以及伊達政宗擅殺友軍的大名。
只不過諸位,雖說伊達二十年攻擊友軍的道理很充分,也很合情合理。但是不分敵我的射殺,這個和其“坑爹”一幕何其相似,這就是伊達二十年的特技——友軍殺。
“嗯,主公大人確實是一向如此謹慎。”井上之房問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小傢伙也不要太過擔心,這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一個挑戰,主公也曾經說過,任何的挑戰之中都蘊含着機會,只要我們能夠在挑戰中把握住機會,我們就可能獲得勝利。所以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消滅更多敵人有生力量的機會。而且要知道我們有九千人,我們佔據了絕對的人數優勢,這是對方一個半渡而擊的戰法無法抵消的事實。”金子元宅說道。
“是的,如果敵人面對的是肝付家,或者是豪族、國人們的雜兵,很可能我們這一次就要先入苦戰了,但是面對井手友隆大人的精銳士卒,即使是使用了半渡而擊的戰法,他們最多也就是佔有一定的優勢,不過也絕對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大野昌直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