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來個安可心
“大嫂,帶領我們打羣架的人回來了。”看着被拽出來的人,安雄飛興奮地大喊。
想起這特殊的分娩通道,安稱心笑慘了,先前以爲會拉出一個妖魔鬼怪,想不到把十五年不見的二姐拉出來了。
安可心,博士後安可心!
安入心、安稱心的親姐姐,安八一和安解放的女兒,自幼被媽媽扔在雪原上,十五年前出國讀書,誰知道順便把博士後也攻讀下來了。
恩進士府的財力雄厚,你能讀到哪兒,就讀到哪兒。
安可心在外國一呆就是十五年,今天怎麼一聲不響地回來了?關鍵是回家的通道叫人吃驚。
“你這是學會了隱身法,把自己隱藏在照片裡?”安燕飛看見二姐,哈哈大笑,“十五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照片裡?
知性英雅的安可心看看自己的照片:“我從這裡出來?這是家,不是夢?”
不是夢,安入心揉着耳朵:“我身上的兩位小靈仙把你弄回來的。”
懵懵懂懂的安可心,好好看看周圍的人,一個個的掐,一邊掐一邊嘟囔:“假的,一點都不痛,想回來就回來,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好命,想回來,他們的情報部門不把我宰了纔怪。”
想家的時候好痛苦,回家的路那麼難?大家吃驚地看着安可心。
“怎麼掐都不痛,我就知道是假的,想家的滋味真難受。”說着說着安可心哭了,“我的家裡有奶奶,還有好大一家子人,每個人我都想,放我回去吧。”
看着動情的安可心,性格智颯的安燕飛也流淚了。她的心裡裝不住話,眼睛也裝不住眼淚。
“不痛是嗎?”咧着嘴,冰美人東宇懷被掐痛了,“把手移開,掐你自己試試。”
安任婕把她擁在懷裡:“安可心,你回來了,從你自己的照片裡。”
回來了,不是夢?安可心淚眼婆娑:“你看我這沒出息,年紀越大越戀家。”
不是夢,淚流滿面的安任婕搖頭,儒雅的她,像一尊活菩薩。
淚,奔涌。
三十三年了,她從來就沒有讓自己的眼淚像今天這樣,放縱的奔流。心情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毫不設防。
在異國他鄉,在舉目無親的地方,就算委屈,就算受傷,就算孤獨,她都會把情感藏起來,等回到自己的小屋,再黯然神傷,再用想家的眼淚,舔平自己的傷口。
因爲在異國他鄉,沒有云南白藥,只有殺人不見血的刀;沒有人會心痛你,撒在你傷口上的,全是辣椒。
“老天爺,我真的回來了!”酸楚、委屈,在外人面前隱藏了十五年的情感瞬間迸發。
淚,長河奔流。
聲,撕裂心扉。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這位嗓音清冽,身材高挑,活力四射的安可心,她哭得像個孩子:“我回來,不是夢。”
“不是,你真的回來了。”滿臉淚痕的安燕飛上去擁抱二姐,她的情感從來不掩飾:“你可想死我們了,想了整整十五年,太久太久。”
看着大家,安可心淚眼如注:“我也好想你們,在外國,知道我最盼望的是什麼?”
淚眼相對,誰也說不上話。
“我最想得到的是黑夜,因爲黑夜我可以做夢,可以在夢裡見到家人,我知道,我想回國比登天還難。”
小松鼠口中的新教授就是她?
“二姐,需要我們偷酒喝、打羣架還是掏鳥蛋?”想起往事。安雄飛笑了,能把屋頂掀翻的人回來了。
這口獸一回來,整個恩進士府都不安穩了,就連海城都得顫抖。
“打你個頭。”安可心摸摸了三弟的頭,他和安稱心同年生人,生日小,成了恩進士府的男孩老三。他和安燕飛都是二姨安勝利和小叔安前哨的後代。
要說細腰乍背的安稱心帥氣的,能傾倒一批沉魚飛雁,這小夥子的雄偉英姿能叫美女們口水長流。
安入心一回頭,長輩們都回來了,齊刷刷的坐在客廳裡的太師椅上,看來,安可心已經見過他們了,大哥安任威也坐在那裡。
安任威,怎麼眼熟?
啊,來點儒雅,來點睿智,再穿上寬鬆的衣衫,這不就是桂花郎君嗎?
家廟裡有聖祖爺爺安文藻的畫像,安任威長得就像他。
安可心笑眯眯地看着小弟:“小松鼠,視頻的時候,爲什麼不讓我看見你有多高?”
這個問題再等等。奶奶安美看着孫女安可心:“怎麼一聲不響就回來啦?爲什麼提前不打聲招呼?叫你爸爸去接你。”
“奶奶,我是突然接到學校的邀請函,來不及告訴大家。沒敢告訴你,送走這批博士,我就辭職了,因爲想家。”輕描淡寫,其中也有虛構的成分。
因爲剛纔她還在校長辦公室辦理離職手續,轉眼間就到了海城大學。
又一個轉眼間,家到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恐怕奶奶沒發消化。
安可心給奶奶一個大大的擁抱,繼續說:“奶奶,這次不但我回來啦!你的孫女女婿宮帥也回來啦!他也供職於海城大學。”
宮帥被客廳裡的安延生、安前哨他們堵在那裡問他問暖。
不過,他長得像另一個人,加點鬍子茬,再加點魯莽和野性,他就是黑夜郎君。
不錯,真像。
安入心的大腦袋擱在奶奶的腿上,被奶奶撫摸着,那動作就像如同把玩一個古玩,或者說在擺弄一個小嬰兒。
放手,把手收回來,小葫蘆仙,說你吶。小貨郎鼓高呼。
安美兒心頭一震,但容顏未改,九十五歲的她什麼事兒都能裝的住。
安入心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別把玉指甲怕碰觸你二姐。小貨郎鼓急了:“這東西帶着宇宙的指令,會給接觸它到的人帶來……”
禁言,小貨郎鼓被禁言了。
發出禁言指令的,竟然是玉指甲。
不對,怎麼就從照片裡回來了?外國的家、資料和車沒從鏡子裡出來?
存款就別想了,這獸是月光簇。通過時光隧道,把安可心弄回來的小貨郎鼓兒說。
可是她的研究資料……安入心有些着急,科學家把畢生研究的學術資料丟了,那等於要了她的命。
哭過之後才知道,自己就光溜溜回來了,安可心開始浮躁起來,她的心血在那邊。
“送我回去小松鼠,我的東西在那邊。”安可心很焦急
看着二姐把手伸向剛纔出來的照片裡,安入心起來阻止。
要那些幹什麼?小葫蘆人在安入心的脖子上看安可心,這獸長得真標準,她屬於哪個星體上的?
別說這個了,她的研究資料是她的命根子,安入心知道研究資料的重要性。
安可心,你被你弟弟的玉指甲設計了。資料不到手,這個無需悲傷,我們再跑一趟,幫你把它取回來。
小貨郎鼓展開兩個鼓槌,頓時化爲仙鶴的兩個翅膀,衝入鏡子。
對,鏡子。
照片牆下方那個座式古銅鏡。
在兩位小靈仙的身後是一道黑黑的洞,因爲化妝臺次座上的小古銅鏡,自行調節了位置,和座式古銅鏡垂直而立,形成一個鏡子黑洞。
黑黝黝的洞,圓形,螺旋式的,悠長悠長,不知伸向何方。
鏡子黑洞在旋轉,遙遠的深處有一團火在燃燒。
安任婕他們愣了:這個……怎麼回事?
漸漸地,火焰的中間出現一個畫面:
這是校長室,室內設置不算華麗,但是裡面的書、厚重的書,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壓抑感。
校長正在和幾位副校長討論安可心的去留問題。
她消失的地方,就在剛剛,安可心拿到了辭職批准書,從現在起,她是自由人。
家,太想了。
爲了這個家,她夜夜流淚到天明。
但是從校長的容顏上看,他是一臉擔憂:“最近有一架飛機,上面坐着五十四名世界頂級……”
“飛機失事了,我知道。”對校長的暗示,她明白。看着像父親一樣慈祥的老校長,安可心流淚:“我想家了,我已經離開十五年了。”
說話間,藍光一閃,安可心失蹤了。
校長辦公室裡好幾個人被驚呆了:可心•安,你哪裡去了?
可心•安,你去了哪裡?
突然場地一轉,在安可心的實驗室裡,安可心的同事桑德拉和文森特沮喪極了,他們在收拾安可心的“遺物。”
她帶的博士生垂手而立,個個淚流滿面,他們流着淚在追憶自己的導師。
桑德拉哭泣着:“可憐的可心•安,她這是被外星人掠走了。”
“桑德拉,將可心•安的研究資料封存起來,我們等她回來。”校長情緒低沉。
“能回來嗎,她一定是被外星人擄走了。”文森特流淚了,“屬於國家的封存了,這一摞是她自己的。”
突然,文森特手裡的實驗資料着火了,火焰燒着了他的西裝,只見他驚慌地拍打着衣服上的火:“太詭異了,一定是外星人乾的。”
校長和桑德拉一起撲上去搶資料,拍打着上面的火苗。
怎奈,天火之下,現場只剩下一片灰燼。
“糟了,校長,可心•安的究資料被付之一炬了!”文森特大喊,“裡面一些數據是蒼天賜予她的,不可複製的。”
“也好,暗殺省了,至少我們沒有看見血腥。”校長流淚。
……
影像沒有了,自己畢生的研究資料也沒有了,這邊,安可心也在淚流:“就這樣回來了?
祖國,海城,我拿什麼奉獻給你!”
安任婕,安雄飛他們不知怎麼安慰。
一直緊盯着鏡子黑洞的安入心卻笑了,很詭異:“二姐,安可心教授,你看看,你要的資料是不是它?”
“啥?”安可心問。
安入心並不回答,他的手伸進鏡子黑洞。他在用意念小搬運,這個意念力,是利用宇宙引力搬運物體,沒有距離感。
兩位小靈仙在那頭,他在這頭。兩地的直線距離被仙力和意念力操縱了。
就在這一瞬間,就聽啪啪啪重物掉落的聲音響起,安入心的手上憑空出現一疊資料,還有幾個優盤。
小搬運!
他的意念小搬運,助力兩位小靈仙,把安可心的研究資料全搬回來了。
意念力,縮地功,你們的功勞大大的!
這是我的資料嗎?看着安入心,安可心止住哭泣,激動地跪在地上。
資料,是你們嗎?
親愛的,是你們嗎?
這個小騙子的話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