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耐着性子聽塞清說完,才慢悠悠地道:“素來是胡氏掌管中饋,你是大月氏人,平素又是刁蠻任性,把中饋交給你,本王不放心。這件事暫時就這樣處理,你少來本王跟前晃, 本王看到你就頭疼。”
如果塞清不是大月氏公主,他早就把這個女人丟出王府,又怎麼可能讓她成爲安王妃?
塞清的臉色變了又變,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蕭沂,你不能這樣待本公主!”
“爲何不能?!你以爲這裡是你大月氏?本王最不喜的就是你這種看不清形勢、自以爲是的女子。”蕭沂看向身邊的近侍,不耐煩地道:“往後沒有本王的命令, 不要讓這個女人接近本王,把人攆出去。”
他毫不掩飾對塞清的厭惡。
就這樣,塞清被丟出了蕭沂居住的別苑。
接連被蕭氏兄弟羞辱, 一向橫行霸道的塞清終於沒忍住,放聲大哭。
塞清身邊的近侍面面相覷,都不敢吱聲,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就怕被塞清看到自己,拿來發泄怒意。
另一邊,永寧長公主的送嫁隊伍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永寧長公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劫進山寨當中,而且自己成爲了壓寨夫人。這位寨主更是年近五旬,又老又醜,接連兩夜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永寧長公主一度以爲自己會死在老男人的牀上,直到她入寨第三天勾搭上了另一位年輕帥氣的副寨主柯紹。
兩人更是聯手,奪了寨主之位,永寧長公主這才重新活了過來。
此後永寧長公主連哄帶騙,把柯紹迷得神魂顛倒,心甘情願組織了一支護衛隊伍, 把她送到了大月氏。
如此這般一番折騰, 永寧長公主到達大月氏的時候已大半個月後。
永寧長公主進大月氏皇宮有幾天了,但是塞斯遲遲未見她。時間長了, 永寧長公主心裡也發虛。
她以爲自己既然是來和親的,無論如何塞斯都會奉她爲坐上賓。
但是她這幾天見不到塞斯,就知道情況不妙,也不敢再做大月氏王后夢。
當務之急,還是先見到塞斯要緊。
等她在大月氏有了自己的勢力,她再把那支送她回來的“護衛”隊伍滅口,那她在山寨中所經歷的醜陋過往便再無人知曉。
她派人去請塞斯,而且請了不只一次,這天晚上她終於如願見到了塞斯。
她也不拐彎抹腳,直奔主題道:“你是怎麼想的,直接跟我說吧。”
塞斯對她避而不見,而她是來和親的,他們總不能這樣一直拖下去。再如何,她也需要一個名份才能留在塞斯的後宮。
“孤沒什麼想法。一來孤對你沒那方面的意思,二來你也入不了孤的眼。”塞斯回得直白。
換一句話說,永寧長公主於他而言毫無價值。
永寧長公主同樣不喜塞斯,所以塞斯這話並沒有傷害到她分毫。
她這輩子所有的愛情都給了程瑾,既然不能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其他男人於她而言沒什麼差別。
“我是來和親的,總該有個名份。你喜不喜歡我, 入不入得了你的眼,這些都不重要。”永寧長公主淡聲道。
塞斯本以爲永寧長公主會崩潰,結果這個女人很理智,理智到近乎冷血。
他倒是想起來了,永寧長公主在他出現之前是被幽禁的,所以這個女人不顧一切地纏上他,甚至倒貼他,只爲了離開蕭策的掌控。
“罷了,孤給你一個美人的身份。”塞斯拋下這句,便頭也不回地走遠。
永寧長公主沒有追出去。
她覺得名份已經有了,雖然只是一個美人,但來日方長。只要讓塞斯知道自己還有價值,她將來就能鹹魚翻身,所以她一點也不急。
關於永寧長公主終於被塞斯收進後宮一事也傳進了大齊後宮,蕭策跟秦昭提了此事,秦昭一點也不意外。
總歸永寧長公主不可能成爲塞斯的寵妃,至於將來有沒有機會翻身,那要看永寧長公主的手段。
“那這次的和親算成功嗎?”秦昭狐疑地問道。
永寧長公主會遭遇劫匪是她安排的一出好戲,那些劫匪都是她的人,柯紹更是其中的主角。
哪怕是永寧長公主身在大月氏,一切也都還在她的掌控之下。
甚至永寧長公主如果和塞斯有什麼陰謀,她也能因此佔得先機。
蕭策莞爾:“這算什麼和親?!從一開始就是兩位公主她們自己的選擇,跟大齊和大月氏的邦交沒有任何關係。”
塞清嫁給蕭沂是無奈之下的選擇,永寧長公主成爲塞斯的女人也不過是永寧長公主自己的選擇。
“好像是這樣。”秦昭輕撇脣角,“反正是別人的事,我纔不關心。”
“也不只是別人的事,永寧那個人心思重,她還恨你,你覺得她會老老老實實?”蕭策想的比秦昭長遠。
不過,放虎歸山是他的決定,區區一個永寧,他還不放在眼裡。
必要的時候,塞斯、永寧,甚至包括塞清,他都可以一併除去。
如今還留着,是還沒到收網的時候。
“不老實又如何?她還能有我男人厲害?!”秦昭很自然灌了蕭策一壺迷湯。
蕭策啞然失笑,被秦昭這話取悅了。
他一高興,就讓秦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不時捏捏她的手掌,親親她的臉,有時還摸摸她的頭髮。
秦昭眼角的餘光見大家往外撤,她往蕭策胸口上捶了一拳:“都快用膳了,你老實點。”
“誰讓你秀色可餐?”蕭策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秦昭,整天把“你”字掛在嘴邊。
秦昭見人都退下了,迅速在蕭策的臉上親了一口。
蕭策想反親過來,秦昭卻推開他:“要吃飯了。”
蕭策無奈地看着她:“朕更想吃你……”
秦昭受不了他調笑的樣子,她臉紅耳熱,往臉上扇了又扇,想扇走臉上的熱意。
說起來她跟蕭策也算是老夫老妻吧?可不知爲何,兩人一見面就喜歡膩在一塊,黏黏呼呼的。
晚膳期間,帝后二人相互投喂,在衆近侍看來,這一幕見慣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