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唐天澤,雖然明知道他也算得上是一個悲劇性的角色。
可是依舊從心裡對他感到有些厭煩。
這也是因爲他所做的的確是有太多讓自己恨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關於父親的意外。
這可是經過他一手安排的。
不過,這一次來的目的並非是再和他追這樣的後賬。
“唐天澤,咱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對曾經那件事情跟你說聲‘對不起’。”
這三個字看似是那麼的容易,但卻很難說出口。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從祁夜墨的嘴裡說出這三個字,讓唐天澤感到着實的意外。
他故意將耳朵貼到玻璃前,裝出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祁夜墨看着他近似誇張的表演,咬了咬牙。
某一刻,他真的有一種站起身馬上轉身離開的衝動。不過在現在的他已經和以前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我爲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他的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哦!原來你是在向我道歉啊。堂堂的祁氏集團總裁祁夜墨不是永遠都是對的嗎,怎麼還會對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有歉疚呢。字字千斤我可是承受不起。”
唐天澤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話裡帶着荊棘。
這麼多年來的復仇,讓自己走到了今天的這一地步。
而卻是到了這裡,卻意外的收到了應該在若干年前就應該得到的東西。
那麼,這些年來自己忙和的這些,意義究竟在哪裡呢?
憤怒,不斷的憤怒。
就像是潮水拍打沙灘一樣,一波一波的遞進,一次比一次變得更加的強烈。
“啪啪……”
忽然間,他毫無徵兆的從椅子上憤然站起。
戴着手銬的雙手重重的敲擊在玻璃上。
那刺耳的聲音在整間探視間裡迴響。
那玻璃雖然結實,但也被他弄得似乎有了輕微的顫抖。
這個時候,兩名獄警衝到了他的身邊,兩隻手緊緊的將唐天子的腦袋一側按在玻璃上。
祁夜墨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幕。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充斥着血絲的眼中是對自己無比的憤怒。
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公牛。
從鼻孔中噴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即便是這樣,唐天澤也沒有停止嘴裡的咒罵。
“祁夜墨,你給我記住。不要以爲幾句道歉就可以彌補我在那些年所受的痛苦。這些一定會在我出去之後,和你一點一點的算清楚。我失去的都要從你那裡拿回來……”
祁夜墨站在玻璃前,他擰着眉頭看着唐天澤。
只是看着,看着他被獄警帶走。
探視間裡最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個時候,他才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一隻手不斷的揉着額頭。
他都覺得自己今天所做的真的是有些幼稚可笑了。
唐天澤說的不錯,一句簡單的道歉,怎麼能夠彌補他那些年所經歷的苦痛。
對於自己和他之間的恩怨,看來是需要一個非常長的時間來化解了。幾年、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