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寶貝兒,已經洗了好幾木桶水了,不能洗太多,不然皮膚會被水泡皺的。”葉歡瑜一邊笑,一邊拿毛巾擦拭着陽陽。
“不嘛,媽媽,人家還要來一桶嘛……”陽陽嘟嘴兒不依。
木門邊上,離陽陽有幾米遠的辰辰,迸出一句,“祁飼養,你是要來一桶方便麪麼?”
“滾!你才飼養!你才方便麪!”陽陽怒。
對於祁斯陽這個名字,陽陽真是……男人之痛!
祁斯辰這名字,一聽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冷豔高貴接地氣?!
爲毛到他這裡就變成了祁飼養,低端粗俗甩節操、土鱉矯情無下限、鄉土農村非主流!!!
“嚶嚶嚶,媽媽……我不要叫祁斯陽,我要跟回媽媽的姓好不好……”
姓?
葉歡瑜擦拭陽陽身子的手,頓了頓,拂過一絲惆悵。
想起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母親陸露,雖然輾轉多年,她終於找到了親生丨母親,卻即使見了面,母女倆也依然無法相認。
致使她至今都還不曉得,自己真正的姓是什麼?
無奈地嘆了嘆氣,“寶貝啊,還是跟你爸乖乖姓祁吧,今後就別想着換姓氏了,好嗎?”
這話,剛好落入正準備進木屋澡房的祁夜墨耳裡。
他心頭微微一軟。
那張俊美無暇卻冷若冰霜的臉龐,線條忽地就柔和下來了。
他的兒子,當然要跟他姓!
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地笑容,推門而入,卻聽見陽陽嚷嚷——
“嗚啊,不要嘛……人家不要叫祁飼養啦,好難聽,在學校裡被童鞋笑……”
“怎麼,祁夜黑土這名字就好聽了?”乾淨清冷的嗓音,本應該怒意騰騰,卻出奇的溫和。
屋裡的母子三人身板兒不約而同涼了涼。
依照祁夜墨小鼻子小眼小肚雞腸的脾氣,秋後算賬這種事,太正常了。
“哼哼,一個黑土男,一個狒狒女,絕配啊!”陽陽ding了回去。
“祁斯陽,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學會什麼叫‘修養’?”祁夜墨揚了揚眉,眸子卻是盯着給陽陽擦身子的葉歡瑜。
陽陽鼓着腮幫兒,仰着頭,學着祁夜墨的口氣——
“祁夜黑土,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學會什麼叫‘愛情’?”
“哧——”祁夜墨冷笑一聲,嘲弄,“你懂?”
“哼,我怎麼不懂?我可懂了……”好吧,牛皮就是這樣吹起來的。
葉歡瑜背對着祁夜墨,背脊有些發僵,“陽陽,小屁孩的說什麼情啊愛的,不害臊。倒是你真的要好好學學什麼叫‘修養’了。首先,不準說粗口話,要對長輩尊敬,聽到沒?”
“……”陽陽見母親神情嚴肅,只好委屈地癟了癟嘴兒,“媽媽,我只尊敬值得我尊敬的長輩……”
“陽陽,長輩就是長輩,哪怕他再蠻不講理、窮兇極惡、嘴臉醜陋,做晚輩的都要懂禮讓三分,不跟他一般見識。”
“哦哦,瞭解了!”陽陽一點就通,馬上仰頭,小丨臉兒綻開一朵花,“黑土長輩,陽陽不跟你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