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影都常常做不到的事情,右影一個女孩子卻能夠很出色的完成,可以說,她是最出色的殺手,也是最出色保鏢。
赫連夜說:“你幾年沒有工作,難免不適應!”
“嗯,我每天都有訓練自己,夜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還是從前的右影,永遠都是!”右影激動地說,生怕赫連夜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
赫連夜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說:“右影,就算你做不到了,也沒有關係!”
“夜少……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右影的眼裡出現一抹受傷的神色。
赫連夜皺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女人,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但是有些時候這種桎梏是你無法打破的!”
“女人又怎麼樣?我比哪個男人差了?他們可以做到的,我會做的更出色!”右影一向都是這樣倔強又頑強的女人,從來不服輸,才成就了現在的她。
過去赫連夜大概就是被她身上這股倔強和頑強所吸引,她的出色,就像一道光,讓人無法忽視。
可是右影獨獨缺少了屬於女人的那一部分柔弱,大概是外表太過堅強,所以有時候就連他都忽視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
所以儘管他動過心,喜歡過,但也時常覺得,她爲自己犧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遇到沈莫晚之後,他才覺得,愛一個女人,其實根本不捨得她受傷,不捨得她犧牲。
喜歡和愛,終究是有區別的,他愛沈莫晚,卻沒有愛過右影!
赫連夜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你不要那麼拼命,你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爲你生或者爲你死,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使命,也是我不顧一切回到錦城的原因,你要我停下來,那我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右影有些激動,原本因爲受傷而蒼白的臉,都泛着紅。
“對不起夜少,我不該這樣跟您說話,可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當你的影子,請你……別拋棄我,可以麼?”
右影低下頭,聲音帶着不可察覺的哽咽,她已經失去了他的心,難道連繼續陪伴他,都不可以了麼?
她只是希望還能爲他做些什麼,能在他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在他需要的時候隨時出現!
赫連夜看着右影,沉默了,很久之後,才說:“右影,對不起……你要留在我身邊,只能做影子,你明白?”
右影擡眼,水光映眸,臉上的悲傷,清晰可見。
“夜,我以爲你……愛我!”右影絕望地說。
赫連夜抿了抿嘴,說:“我喜歡過你!”
“那麼現在呢?我爲你死過一次,你就愛上了別人,你甚至要把我驅離你身邊,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心?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她兩年麼?”
右影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男人的心,那麼容易變!
赫連夜除了抱歉,什麼也不能說,他的確虧欠了右影,曾經形影不離的人,爲他出生入死的人,甚至最後爲他差點兒死掉的人!
他不能做到毫無感情,但是也不能給予她更多感情,因爲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人。
而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過去,也不可能再給右影什麼承諾了!
“右影,很多事情,我無法向你解釋,那時候我以爲你死了,莫晚的出現是個意外,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愛她,並且會一直愛她!”
沈莫晚昏迷的時候,他已經想清楚了這個問題。
“可是……蘇牧告訴我,當年我的死訊傳來,你很難過,難過到什麼都做不了,你對我的感情,分明比對她深,你只是因爲已經和她結婚了,她又得到了赫連爺爺的承認,你才偏向她,是不是?”
右影一直抱着這樣的想法,她覺得赫連夜的心裡,自己的分量纔是最重的。
他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並不代表,他徹底地忘了她,他只是沒辦法娶她而已!
赫連夜看着右影,雖然很不忍心,但還是決定要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
因爲給她希望,就是給她折磨。
“右影,知道你死了,我的確很痛苦過,因爲你是陪在我身邊二十多年的夥伴,你爲我而死,我怎麼能不痛苦?但是,如果是左影,或者是蘇牧,我也一樣會痛苦!”
“你……你什麼意思?你是……你是說,我對你來說,和左影,蘇牧他們沒有區別?”右影難以置信地看着赫連夜,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地碎裂。
赫連夜接着說:“我以爲你是不同的,可是後來我經歷了莫晚的昏迷,我才明白,不一樣!沈莫晚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很痛苦,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倒下,我是準備等下去,無論多久,都會等下去!”
清醒,冷靜,是因爲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是沒有盡頭,沒有期限的等待,他也甘之如飴。
右影看着赫連夜,眼淚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接連不斷。
赫連夜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爲眼前這個女孩子,是他曾經最親密的夥伴。
他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右影的時候,她還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倔強的眼神,看着他。
從那之後,他們一起接受最嚴酷的訓練,同生死,共患難,從懵懂無知,到情竇初開,他的世界裡,滿滿都是右影一個女孩子。
他曾經以爲,他會永遠和右影在一起,相濡以沫。
後來右影爲了保護他,消失在中東,死訊傳來,他幾近崩潰。
失去右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臂膀,他很久都不能從這種傷痛中走出來。
但是漸漸地,他還是習慣了沒有她,習慣了只有左影和蘇牧。
沈莫晚意外闖入他的生活,帶給了他完全不同的體驗,他學會了思念,學會了嫉妒,第一次想把一個女人死死禁錮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男人覬覦。
喜歡右影,和喜歡沈莫晚,是不一樣的!
“右影……”赫連夜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什麼都是徒勞無力。
右影卻抹了眼淚,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赫連夜看了她一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