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殺將
範卓遠一番質問,趙良嗣立時啞口無言。
完顏拔野哈哈大笑道:“掌櫃何在!”
一樓掌櫃被兩個金兵用刀頂着走到二樓來。
完顏拔野道:“範將軍是條好漢,給我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要爲他送行!”
掌櫃轉頭看向範卓遠,卻是雙手作揖道:“這位便是專殺金賊的範爺爺?”
完顏拔野等人臉色一變,趙良嗣一腳踹倒掌櫃,喝斥道:“你膽敢在友國使節面前口無遮攔!小心打爛你這張臭嘴!”
倒在地上的掌櫃拍拍屁股呵呵微笑着站了起來,說道:“我家本是河北湯陰縣人,金賊入寇,我老家父母與兄弟,一族十七口人,皆爲金賊所殺。
此生已無他念想,但幸得範爺爺力戰,殺了那金賊將領完顏婁室,也算爲我家報仇!
方纔在樓下,客棧內的客官夥計都聽得明白,朝廷想要求和,卻要殺本朝大將來討好敵國,從未聞如此可笑之事。
掌櫃張了張嘴,他內心複雜,既希望範卓遠能像忠臣名將一般,不要過多反抗,等待朝中忠義之輩爲其平反,又希望他不要落入當面一衆奸險之徒手中,吉凶難料。
範卓遠並不認識此人,只安穩的坐在桌上。
趙良嗣連連安撫,但他一個文人,又能爲之奈何。
劍意爆發,虛空當中立時出現數柄由先天真氣凝聚成的氣劍,懸浮環繞身周。
“姓範的,你蓄意收買人心,居心叵測,其罪當誅!今日我皇城司就與你擺明道理,你該死,也必須死。
皇城司統領尖銳的目光四下環視,目光所及之處,人人皆不由自主的後退。
此時,樓外皇城司一名統領怒喝道:“朝廷辦案,無關人等休得呱噪!否則莫怪皇城司刀下無情!”
一名金兵當即拔刀斬來!
這完全不像武功,而像傳說中的仙術!
範卓遠道:“你如此自信範某今日必死於此,居然離得這麼近,怕是嫌自己人頭掉得不夠快。”
樓下的夥計還有藏起來的客人也看不下去,紛紛高叫道:“朝廷不能冤殺大將啊!”
衆人哈哈大笑,看向範卓遠如看甕中之鱉。
“說話如此狂妄,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名將,到底有幾斤幾兩!”
今日我等幫不上範爺爺什麼,卻也不願爲金賊屈辱將軍!”
“你好像忘了我。”
趙良嗣驚喜道:“有皇城司相助,此等蠱惑民心的奸惡之徒必然插翅難逃!”
範卓遠抓着屠龍刀起身,指向完顏拔野。
當面衆人全身肌肉繃緊,對面這頭猛虎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怎可讓金賊如此囂張跋扈!”
趙良嗣和完顏拔野臉色驚變,完顏拔野道:“這就是你們宋國皇帝的意思?!伱們還想不想要和平!來年我大金必定全力而發,不拿下汴京絕不罷休!”
武煜猝然欺近,揮刀上撩,一擊斷臂!
那金兵慘叫一聲退倒在地,斷臂處鮮血直流。
那統領揮手,登時有人上前將之提出,旁邊有夠義氣的同伴阻攔,卻給皇城司的人一併提出,總計十餘號人,按在街頭,刀光斬下!
十數顆血淋漓的頭顱擺在衆多百姓面前,嚇得衆人一聲驚呼。
一名百姓此時不服道:“朝廷行事,難道也不講道理嗎?!”
此人枯瘦幹練,顴骨極高,撐得整個面相上寬下窄,尤其下巴顯得極爲尖銳,予人以刻薄寡恩的印象。
範某隻知道,人命只有一次,誰若想殺我,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今日這繁花似錦的汴梁,恐怕要血流成河。”
趙良嗣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完顏拔野等金人已是怒不可遏。
這兩年時間,高慎行爲了復仇自是終日苦修,武功大進,將其奕劍術推進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與其奕一劍,不如奕十劍!
範卓遠卻冷冷道:“你將奕劍術走偏了,今日必死無疑。”
他殺氣騰騰的冷聲道:“誰敢阻撓辦案,這就是下場!”
一聲冷笑傳來,劍身高慎行拔出長劍站在了完顏拔野身前。
吳統領震驚範卓遠區區一個下屬竟也有這般實力,不敢大意,雙掌同時凝聚寒氣,化作螺旋氣勁與武煜對攻起來。
吳統領隔空一掌擊向範卓遠,範卓遠卻連正眼都沒看對方。
除此之外,這名統領眼睛神光湛然,隱有青光,外表皮膚如初生嬰兒般細膩,當不是保養得當,必是武功已入先天境,是難得高手。
高慎行臉色一變,說道:“找死!”
完顏拔野滿意道:“這位吳統領行事果然殺伐果決,是個人傑!”
他腰間佩刀,卻負手而立,高昂下巴,目光以俯視姿態看着他人,彰顯自負。
殺完人後,場面立時安靜下來。
“官家定是聽了蔡京這奸賊教唆,廢我大宋武功!”
範卓遠此時拍了拍巴掌,卻對那一臉不安的掌櫃說道:“掌櫃,範某不是什麼忠臣孝子,不會學那些古之名將遇君王猜忌,便以死明志。
一時間這些話語從客棧傳出,街道上沉默旁觀的百姓,也紛紛站出來,齊聲爲範卓遠鳴不平。
範卓遠不屑道:“連我一拳都接不住的劍神,已不配稱爲劍神。”
只見武煜施展血戰十式,一招批亢搗虛,刀中含恨,以玉石俱焚姿態斬碎這陰寒化凍的隔空掌勁,眨眼間就到了吳統領面前。
當下你的選擇就是如何死!毒酒對你無效,還有白綾、匕首,如果不滿意,更有五馬分屍、腰斬斷首、萬箭穿心!
哼,名將?我大宋需要的是內外安靖,不需要名將!”
那統領自窗外躍入,冷笑着看向範卓遠。
武煜周身魔氣繚繞,雙瞳呈現紫氣,他雖未入先天修爲,但紫血大法是以魔入道的心法,在初期的魔功當中真氣性質十分暴烈霸道,侵略性極強,是以不懼侵蝕性和穿透性皆強的寒冰螺旋勁。
兩人硬拼三招,吳統領的寒冰氣勁被劈成道道冰渣,碎得到處都是,還未能有半分侵入武煜的經脈之中。
相反,武煜的刀法走的就是勇往直前、與敵攜亡的路子,這種不留退路的絕刀,對於吳統領這種一心追求功名利祿的酷吏而言,極爲相剋。
畢竟在沒有掌握到極致的權柄以前,沒有哪個酷吏願意奉出自己的性命,因此他反倒被劈得節節敗退,以先天境修爲竟被一後天境刀手壓着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