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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城正在積極備戰,糧草、軍餉、器械都已經準備完畢,高飛聚集了衆將,準備對袁紹發起全面的戰爭。
“趙雲已經突破了中山、河間,正朝鉅鹿郡的癭陶城進發。我軍也不應該在此逗留,應該火速進軍,爭取用最短的時間結束冀州之戰,否則的話,一旦時間被拖延下去,對我軍極爲不利。”高飛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諸位謀士、將軍,朗聲問道,“諸位都有什麼建議,儘管暢所欲言。”
南皮城太守府的大廳裡,凡是校尉以上的人都參加了這次會議,幾十個人站在一起,顯得很是壯觀。
荀攸首先開口道:“我軍在兵力上一直出於劣勢,袁紹在冀州有大軍十五萬,青州五萬,如今臧霸已經率衆去了樂陵,完全可以將青州的兵馬擋在渤海郡外。只是,如果袁譚走平原、經清河進入冀州增援的話,我軍所面臨的壓力就會增加。如果要想牽制住袁譚,就必須進攻青州。然而,臧霸只有一萬三千人,其中一萬人都是降兵,守備樂陵綽綽有餘,可要是想進攻青州,卻有點強人所難。屬下以爲,不若和兗州的曹操取得聯繫,設法讓曹操牽制住袁譚,這樣就可以減小我軍在冀州所面臨的壓力。”
高飛道:“我也正有此意,曹操和袁紹表面上很和睦,其實暗地裡卻是勾心鬥角,如果能得到曹操的幫助,我軍自然可以全力對付袁紹在冀州的兵馬……”
頓了頓,高飛斜眼看着許攸,對其說道:“許參軍,你和曹孟德是總角之交,這件事對於我軍來說非常重要,你可否願意代替我往兗州走一趟,請曹操攻打青州,事成之後,整個青州都是他的,我絕對不和他爭。”
許攸道:“主公,此事屬下覺得不妥。袁軍大部分駐紮在青州南部,北部的青州士兵較少,如果派遣臧霸兵出樂陵,攻打平原郡,只要佔領了平原郡的高唐,然後封鎖高唐的黃河渡口,袁軍就無法北渡黃河支援冀州。一條大河將青州一分爲二,而高唐一帶又是河水流動相對平緩的地方,只要封鎖住了這裡,僅憑臧霸的一萬三千人,完全是搓搓有餘。”
高飛覺得許攸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他所擔心的不是袁譚,而是曹操。他沉思了片刻,問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還是要去曹操那裡一趟,遠交近攻的策略一定要貫徹下去,在沒有和曹操撕破臉之前,我們應該和曹操的魏軍成爲很好的盟友。?”
許攸道:“主公,曹孟德這個人屬下太熟悉了,就算是主公不派人去請他出兵攻打青州,只要他窺探到了一點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他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打青州。屬下以爲,聯絡曹操,不一定要去人,只需主公一封書信即可。”
高飛聽出了許攸的意思,這傢伙兒壓根就不想去,因爲從南皮到昌邑,沿途要經過袁紹的地盤,他估摸着許攸是害怕在途中遇到危險。他冷笑了一聲,緩緩地道:“參軍莫非是害怕中途遇到什麼危險嗎?”
許攸臉上一怔,心中也是一驚,不想高飛竟然能夠看出他的心思。從南皮到昌邑,這一路上太危險了,他確實擔心會被袁紹的人給抓住了。他愣了片刻之後,急忙拜道:“不不不,屬下絕無此意……”
高飛見許攸一臉緊張的樣子,當即打斷了許攸的話,扭頭對站在身後侍立在身旁的魏延道:“文長,你可願意去一趟昌邑?”
魏延臉上一喜,急忙拜道:“屬下定當萬死不辭!”
高飛道:“很好。文長,從現在起,你就暫時跟隨許參軍,一定要形影不離的護衛在他的左右,如果許參軍有什麼閃失,你提頭來見!”
魏延跟在高飛身邊這兩天來,倒是學乖了不少,也學會了揣測高飛的心思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許攸,心裡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高飛擔心許攸,名義上讓他去保護許攸,實際上是監視許攸。因爲,他昨天無意間聽聞高飛和賈詡談起了許攸在薊城貪污的事情,知道高飛已經開始暗中調查許攸了。他回過頭,朗聲道:“屬下領命!”
許攸的臉上一陣抽搐,當着大廳裡諸多文武的面,他就是在不想去,也不敢違抗高飛的命令。他無奈之下拱手道:“許攸領命,定當不負主公所託。”
高飛“嗯”了一聲,便繼續道:“爲了不引起袁軍的懷疑,你和文長一路上均以客商打扮,有文長在你身邊保護你,定然能夠萬無一失。”
魏延走到了許攸的身邊,朝許攸拱拱手道:“參軍,文長這廂有禮了。”
許攸尷尬地回了一個禮,站在那裡臉上一陣苦笑。
高飛吩咐完畢,便道:“南皮現在已經是我軍屯積糧草的地方了,荀諶負責留守此地,施傑、潘宮、穆順你們三人也一併留下,每個人各帶一萬降兵,負責此地安全,一切事宜皆聽令於荀諶安排。其他人全部隨我一同開赴信都,先攻下信都,然後和趙雲在鉅鹿會合。”
衆將齊聲答道:“諾!”
散會之後,所有人都去忙自己的去了,許攸、魏延一身便裝先行出城,帶了一點乾糧和水,便朝兗州而去。
各部的兵馬早已經準備妥當,高飛以黃忠爲先鋒大將,徐晃、龐德爲副將,讓黃忠帶領一萬輕騎直接奔赴信都城,讓陳到、文聘、褚燕統領重步兵、重騎兵押運糧草,他親自率領餘下的數萬兵馬爲中軍,開始陸續出了南皮城。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高飛讓陳到、文聘、褚燕所統領的重裝馬步兵都暫時卸去了盔甲,輕裝上陣,而將他們的盔甲用騾馬隨同糧草一起拉着,可以減輕士兵行軍的疲憊。重步兵、重騎兵的建立雖然暫時沒有派上用場,但是作爲整個軍隊裡裝備最爲精良的一支部隊,高飛對他們寄予了厚望。
行軍途中,太史慈、張郃二人一人帶着一隊騎兵走在中軍的最前面,兩個人還是老樣子,一見面都互相不服氣,可是今天卻很反常,兩個人居然主動和對方說起了話來。
“俊乂,你說主公是不是不準備用我們了?這已經連續好幾次了,主公一直以黃忠、徐晃、龐德他們爲先鋒,是不是我們哪裡做錯了,惹主公生氣了,要不然的話,主公爲什麼不讓我們兩個做先鋒?”太史慈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眺望着前方,一臉狐疑地問道。
張郃和太史慈並排走着,他見太史慈破天荒的第一次如此細聲細語的和他說話,他便回答道:“你別瞎猜了,主公肯定沒那麼想。一定是主公覺得黃忠年紀大,想着以後會漸漸的衰老,與其放着以後用,倒不如留着現在用。”
太史慈道:“就算是這樣,那爲什麼主公不讓我和龐德換換呢?”
“你?”張郃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一改剛纔的和顏悅色,冷笑道,“你不是愛殺俘虜嗎,主公怎麼可能讓你跟過去?”
太史慈聽完之後,便大聲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俘虜了?”
“嘿嘿,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這次追擊劉備的時候,我一路上收降了好幾千的俘虜,我可一個都沒殺,我已經決定不再殺俘虜了!”太史慈怒道。
“狗臭屁是你娘放的!你現在沒殺,可你以前殺了,以後誰知道你會不會殺呢。”
“你他孃的敢罵我娘?我最恨別人罵我娘了,快點給我道歉!”太史慈將手中大戟一橫,勒馬停在了路邊,指着張郃大聲地叫道。
張郃道:“你他孃的先罵我的,我這叫以牙還牙!就算要道歉,也應該是你先給我道歉吧?”
“你……”太史慈的語言表達能力不是很好,加上這兩年他和張郃各在一地,分開了那麼長時間以來,他也沒有和誰鬥過嘴,這長久不鬥嘴,語言能力倒是下降了不少,可他的脾氣倒是往上躥了不少,一聽到有人罵他娘,他就會登時暴怒,因爲他很孝順。
“我什麼?你看看你這個脾氣,萬一真讓你當了先鋒,你還不把那些對你不服氣的人全部殺掉啊。嘖嘖,就你這樣,我看以後甭想做先鋒了,想上陣殺敵也幾乎是不可能了,還是早點改改吧。”張郃這兩年駐守塞外重鎮,經常會遇到很多商人,這一來二去的,說話也變得滑頭了,脾氣也沒以前暴躁了,反而口才變得有點好了。
太史慈根本說不過張郃,他暴喝道:“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爲止!”
張郃道:“怎麼?你要和我打?好啊,你來啊,我絕不還手,我倒要看看,一會兒傳到了主公的耳朵裡,咱們到底誰會受到懲罰。魏延已經被貶爲士卒了,如果你也想的話,那就來吧,不過我張郃可沒空奉陪你!”
“你……你欺人太甚!”太史慈憋了半天,只說出這句話來。
“兩位將軍都別吵了,主公讓我前來問二位將軍,爲什麼大軍會突然停下來?”胡彧策馬從後面趕了上來,正好看見了太史慈和張郃在鬥嘴,便急忙開口道。
太史慈和張郃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恰巧此時前面的道路上來了一個騎士,他們兩個一起指着那個騎士道:“我們抓住了一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