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高飛率領大軍兵臨鄴城城下,從癭陶到鄴城的道路上暢通無阻,趙軍士氣低靡,在野戰上不是燕軍的對手,只能採取重點防禦,固守鄴城。
黃忠、徐晃、龐德、太史慈、張郃早已經帶領騎兵將鄴城團團圍住,並且在城外搭建起來了四座營寨,將鄴城的四個城門堵的死死的。
高飛率領大軍抵達鄴城之後,直接住在了黃忠屯駐在北門的營寨,並且加以擴建,以北門的大營爲主營。
這日午後,高飛率領衆將策馬來到了鄴城之下,但見鄴城之上刀槍林立,弓弩齊備,所有守城士兵都顯得精神抖擻,一員大將站在城垛之上,正瞭望着他們。
高飛見那大將身形瘦消而健碩,刀削般的臉龐輪廓鋒利,高挺的鼻子下帶着一絲淡漠的笑意,一直藏在他那股子凌厲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讓人看了印象十分的深刻。
“此人是誰?”高飛從未見過這個人,便指着那員站在城垛上的大將問道。
黃忠瞅了一眼,急忙答道:“啓稟主公,此人乃袁紹帳下大將鞠義。”
“鞠義?”高飛斜視着城垛上站着的人,喃喃自語地道。
鞠義頭戴一頂熟銅盔,身披鐵甲,腰中懸着一把長劍,雙臂環保在胸前,站在城垛之上用他那凌厲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高飛等人,嘴角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淡漠的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足了丹田裡的氣息,張嘴便大聲喊道:“來人可是燕侯高飛?”
高飛聽到鞠義肆無忌憚地在城垛上站立着叫喊,便扭頭對黃忠道:“老將軍箭法超羣,不知道可否將鞠義一箭射下來?”
黃忠目測了一下距離,看着環繞在鄴城周圍護城河的河水緩緩地流淌,便搖了搖頭,很無奈地對高飛道:“主公,護城河太寬,我們離得又遠,就算是我所攜帶的黃金大弓也無法有那麼遠的射程,即使能把箭矢射到城裡,可箭矢的力道也已經成了強弩之末,根本對鞠義造不成威脅。”
高飛聽到黃忠的爲難之舉,也不再吭聲,扭頭朗聲對鞠義回答道:“在下正是高飛,不知道將軍有何見教?”
鞠義冷哼一聲,朗聲道:“在下鞠義,涼州隴西人,和侯爺是同鄉,久聞侯爺大名,只是未曾謀面,今日特來拜會侯爺,也請侯爺記住我的名字。”
“嗯,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同鄉。既然你和我是同鄉,現在袁紹大勢已去,不如你打開城門,率部歸降於我,我必然不會虧待你的。”高飛策馬來到了護城河邊,停了下來,衝城樓上的鞠義大聲喊道。
鞠義哈哈笑道:“侯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袁紹待我不薄,我鞠義不能隨便背叛,還請侯爺見諒。我特地向侯爺報上姓名,是想侯爺知道我的名字,因爲我準備和侯爺交手,就算慘死在侯爺的槍下,我也死而無憾了。”
高飛嘖嘖地嘆道:“鞠義忠勇俱佳,實在是一員不可多得將才,然而此人太過驕狂,註定要被我殺死。老將軍、子龍、叔至、仲業、公明、你們覺得此人如何?”
黃忠、趙雲、陳到、文聘、徐晃五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高飛是什麼意思,是想收鞠義,還是想殺鞠義,五個人都沒有吭聲,而是靜靜地站在高飛的身邊。
“主公,鞠義不過匹夫之勇,有勇無謀之輩,不足爲慮,一戰可擒。若主公想收服他的話,只需佈下巧計即可。”賈詡見黃忠、趙雲、陳到、文聘、徐晃都沒有回答,便上前一步,輕聲道。
高飛笑道:“不!我要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剛纔我已經勸降過鞠義了,他不從,那只有死路一條。鞠義是袁紹手下一員大將,武勇雖然及不上顏良、文丑,但若斬殺了此人,也必然能夠讓城內的趙軍士氣低落。”
“怕只怕鞠義堅守不出,無從下手。”賈詡道。
“敵軍若不出城,對我軍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了。走,暫時回營,我沒進過鄴城,必須先搞明白鄴城裡的基本狀況。”高飛調轉了馬頭,輕喝一聲,便朝軍營裡策馬而去。
其餘衆將都緊緊跟隨,一同進入了與北門相距不過三裡遠的軍營。
一進入軍營,高飛便讓趙雲把沮鵠帶進了大帳。看到沮鵠站在他面前,張嘴便問道:“沮鵠,我問你,鄴城裡是何佈局?除了東、西、南、北四門外,城內可都還什麼其他可以進出的偏門嗎?”
沮鵠道:“沒了,若要進鄴城,只能走東、西、南、北四門,這四門是鄴城的主門,進入四門之後,裡面還有甕城,一旦正門失陷,守兵便可以退入甕城,只要防守嚴密,敵人就無法突破。另外,城中還有一處宮殿,今年四月剛剛修建而成,是袁紹準備稱王用的。”
“稱王?呵呵,袁紹那時候估計根本不會想到,短短的一個多月後會落得如此境地。”高飛笑道。
沮鵠道:“本來袁紹是想把侯府、王都建在趙郡的邯鄲,可是由於種種原因,沒有遷徙,便依舊以鄴城爲侯府、王都的所在地。”
高飛道:“好了,你下去吧。”
“侯爺,那我父親……”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父親從袁紹的手上救出來,你現在就安心地待在軍營裡,用到你的地方,我自然會讓你過來。”
沮鵠有求於人,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緩緩地退出了大帳。
高飛見沮鵠走後,便朗聲道:“剛纔我帶領着你們環視了鄴城一圈,鄴城是座大城,從各個城門的防守情況來看,可謂是十分的堅固,再加上有護城河的環繞,讓我們無法接近到城下,若想採取攻擊的話,定然會損失慘重。你們都有什麼好的建議,現在都拿出來,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刻了。”
黃忠率先抱拳道:“主公,鄴城北臨漳河,護城河裡的水都是活水,都是從漳河裡引過來的,而且挖掘的護城河差不多有一丈那麼深,如果要攻打鄴城的話,就必須先斷掉護城河裡的水源,然後再讓士兵擔土填平,填出來一條道路來,到時候直接沿着這條填出來的路,便可以讓士兵攻城,再用投石車加以掩護,日夜不停地猛攻,不出三日便可攻進鄴城。”
高飛道:“嗯,此計不錯,還有別的意見嗎?”
荀攸直接抱拳道:“主公,黃老將軍的策略是不錯,只是若要奪取鄴城,不一定非要攻城。”
“不攻城,怎麼奪取,難道敵人會主動把城池獻給你?”黃忠辯駁道。
荀攸呵呵地笑道:“然也!”
黃忠疑惑地道:“那袁紹又不是傻子,而且鄴城內還至少有八萬軍隊,趙軍的謀士、良將都在,袁紹怎麼可能會拱手將城池讓給我們?”
荀攸解釋道:“這纔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策,與其攻城時損兵折將,不如圍而不攻,採取襲擾策略,每日每夜對鄴城內的軍民進行襲擾,不出七天,鄴城內的百姓必然會主動逃出來,而且就連趙軍也會變得軍心渙散,到時候,再攻打鄴城就會簡單的多。”
高飛對荀攸提出來的這個策略很熟悉,烏桓人叛變那會兒,丘力居佔領了陽樂城,荀攸便是採取這種策略對陽樂城進行的襲擾,結果使得丘力居的士兵日夜得不到睡眠,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撤出了陽樂城。他此番聽到荀攸舊計重提,便也覺得可以施行。
郭嘉獻策道:“攻城也好,襲擾也罷,前提條件是必須將袁紹圍死在城中。既然鄴城只有四個正門可以進出,那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主公只需要讓士兵在四個城門外挖掘深溝,築起高壘,將四個城門完全包圍起來,然後再採取攻城或者是襲擾,就能讓敵人做困獸之鬥,只要緊守住出城要道,不愁攻不克鄴城。”
高飛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是這個意思,要圍死鄴城,不得放過一兵一卒。只要我們這樣做了,相信鄴城裡必然會有所反應。賈詡,你這就傳令下去,將所有步兵分散在四個城門,開始準備挖掘工具,入夜以後開始對四個城門施行封鎖,深溝高壘,我就不信堵不死袁紹。”
“諾!”賈詡抱拳道。
“報……”林楚從帳外跑了進來,朗聲叫道,“啓稟主公,呂布大軍到了,離此不足十里。”
高飛笑道:“來的也太慢了點吧,我們都已經到了半天了。他從何處趕來?”
林楚答道:“趙郡邯鄲。”
高飛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朗聲道:“黃忠守營,趙雲、徐晃、陳到、文聘隨我一同出迎呂布,我倒要親自看看,呂布的幷州健兒到底有多麼的雄壯。”
吩咐完畢,衆將都齊聲答道,然後各自分開,該忙什麼,各自的心裡都有數。
高飛騎着烏雲踏雪馬,帶着趙雲、徐晃、陳到、文聘四將一行五個人朝邯鄲方向走了過去,奔跑出不到三裡,便見前方煙塵滾滾,呂布騎着火紅的赤兔馬從煙塵中馳騁而來,手持方天畫戟,身披重鎧的模樣十分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