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神色緊張,難道銅鼎要被舉起?
方臉少年發出低吼,使出全身力氣撼動銅鼎,銅鼎一隻鼎足離開地面。
先前舉鼎未成的錦衣少年,臉色更加難看,眉宇間浮現一抹緊張,心裡期望方臉少年和他一樣舉不起銅鼎,這樣他的面子還能保留幾分。
李丘站在一旁,看着舉鼎的方臉少年,目光閃動。
其實這纔是正常的天生神力在這個年紀應有的力氣。
大約六七百斤力氣,能夠撼動銅鼎,卻難做到舉起銅鼎。
砰!
沉重的銅鼎落回回地面,方臉少年踉蹌退出兩步,彎腰雙手扶着膝蓋,氣喘如牛搖頭道。
“這尊銅鼎太過沉重,起碼有千斤,以我的力量還不足以舉起它。”
衆人微微點頭,他們也已看出這尊銅鼎的確不只是個樣子貨。
剛纔和錦衣少年和方臉少年一起走出,想要舉鼎的還有幾人,但看到兩人先後都未將銅鼎舉起後,已經放棄了舉鼎的想法。
通過舉鼎成爲館主記名弟子這條路太難了,還不如腳踏實地刻苦練武,等日後在同期弟子中脫穎而出被館主看中,到時同樣能成爲記名弟子。
後者雖然困難,但總比前者要靠譜得多,前者太過不切實際。
銅鼎爲真,重有千斤。
他們不相信有人能在他們這個年紀舉起銅鼎,恐怕換年輕時的青木武館館主也不行。
見無人上前嘗試舉起銅鼎,陶子安搖搖頭準備叫衆人散去各自回家。
李丘邁步走出,衆人目光倏地集中到他身上。
“他要做什麼?”
“難道想要舉鼎?”
“那鼎可有千斤重,連自小練武和天生神力的都沒有舉起,他能成嗎?”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陶子安看着李丘,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目光驚疑不定。
陶子安對李丘印象是十分沉穩的一個少年,在被他拳勢衝擊過心神後,還能在他面前施展拳法演練自如,受到他誇讚時臉上也沒有現出多少興奮之意。
性格如此沉穩,不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可明知銅鼎爲真,重有千斤後,這個少年難道還有把握舉起重鼎?
錦衣少年和方臉少年從下至上打量了李丘兩眼,皆是搖了搖頭。
李丘身穿布衣,未生在大富之家,沒有從小習武的條件,總不可能又是一個天生神力,什麼時候天生神力變得遍地都是。
何況天生神力又怎樣,十幾歲的少年即使天生神力,面對千斤重鼎怕也只能無可奈何,方臉少年就是很好的例子。
只有成爲記名弟子,才能得到些許真傳。
李丘雖然不懂,爲何舉起千斤重鼎,居然僅僅只是一個記名弟子,但有總比沒有好。
他面無神情一言不發走到銅鼎前,雙手抓住銅鼎,肩膀貼靠到沉重堅硬的銅鼎上,輕輕低喝了一聲,如山般難以撼動的銅鼎倏地的動了。
一隻鼎足翹起,離開地面。
圍觀衆人臉色一變,居然又是天生神力。
方臉少年微微有些驚異,居然如此巧,方圓千里之地出了兩個天生神力的人。
錦衣少年臉色陰沉,出現一個方臉少年壓他一頭就夠了,結果現在又冒出一個李丘。
衆人目光緊切注視着李丘,不知他是和方臉少年一樣僅能擡起一隻鼎足,還是能一口氣擡起整尊銅鼎。
陶子安雙眼發亮,也有些好奇最終李丘能不能擡起銅鼎,同爲天生神力的方臉少年只擡起一隻鼎足,力量就無以爲繼了。
衆人目光注視下,李丘臉不紅氣不喘,身軀發力將銅鼎扛起,千斤重鼎漸漸傾斜直至徹底離開地面。
一個面無神情的少年,從地上扛起一尊有他大半個身子大小的銅鼎。
看到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衆人心神震動,臉色駭然
“起來了!”“他將銅鼎扛離了地面!”
“好恐怖的力量!”
“不要吵,看他能不能舉起銅鼎,館主的要求是舉起銅鼎而不是扛起銅鼎!”
扛起銅鼎不代表能舉起銅鼎,想要做到後者需要的力量要比前者大出不少。
衆人驚呼連連時不知誰喊了一句,衆人再次變得安靜,屏住呼吸神色緊張看着李丘。
李丘肩扛銅鼎雙臂一撐,銅鼎晃動一下向上升去,幾乎沒怎麼費勁銅鼎便被舉起,他臉色僅僅是微微有些漲紅。
千斤重的銅鼎被李丘高舉於空,沒有半點晃動,像被一尊石像舉着般。
衆人神色驚駭,看着將鼎舉起的李丘,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銅鼎被舉起了。”
“銅鼎真的被舉起了……”
衆人眼神複雜看着李丘,驚歎、駭然、羨慕、嫉妒、畏懼不一而足。
陶子安神色亦有些駭然,張了張嘴巴,半晌纔出聲對李丘道。
“你可以把鼎放下來了,館主要求舉鼎十息即可。”
砰!
銅鼎被李丘轉身放下,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迴盪在院內。
“少年,恭喜你,你舉起了銅鼎。”
陶子安臉色浮現一抹笑意,對李丘道。
“一會我會稟告師父,武館招來你這樣一位天才師父一定會很高興,明日會正式收你做記名弟子,甚至說不定會直接收你做入門弟子。”
“當然,前者我可以確定,後者我就不敢保證了,還是要看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陶子安忽然問道。
“對了,少年,你叫做什麼名字?”
“回陶師兄,我叫張興。”李丘回道。
陶子安點點頭,轉身看向武功一衆新弟子朗聲道:“張興舉起銅鼎,完成我師設下的要求,已是我師記名弟子。”
“你們中雖然有些人要比張興年紀大,但規矩就是規矩,你們身爲學道弟子理應叫張興一聲師兄。”
聽聞陶子安此言,衆人神色一正,連忙躬身拱手李丘見禮。
“見過張師兄!”
李丘亦微微躬身拱手,目光看向衆人道。
“見過各位師弟。”
先前質疑李丘早早被傳授落木拳,還在李丘轉頭看向他們時向他挑釁的幾人,心神顫慄神色畏懼,急忙將頭低下,避開李丘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