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我回來了”星河小心翼翼地靠近燭陰的寢宮,低聲道。眼看着他就要走到門邊,魔狼立時一橫身擋在他的身前,血盆大口張開,涎水滴滴噠噠地滴到地面上,滿眼警覺之色。
“嗯,你先去吧,事情我都知道了,他們逃不了的,通天也不會放過他們。”屋子中寂靜了片刻,才聽到燭陰的聲音。
“大神,我還有事情當面向你稟告,請允許你忠心的奴僕進來”張揚又跨前一步,與魔狼僅有一步之遙。魔狼驀地人立而起,作勢欲撲,星河冷冷一笑,絲毫也沒有在意魔狼的行動。
“不必了,我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馬上去督促苦力們快快建塔,這是萬萬耽擱不得的。”燭陰忽然發起怒來,聲音陡然也高了起來,星河卻是心中大喜,他從對方的語聲中竟然聽到了微微的顫抖聲,看來他受傷不輕,爲什麼不敢見我,若在平時,他會將自己放在眼裡嗎一定此時的他自顧不暇,生怕自己對他利,是以不敢見自己,想將自己嚇走。星河心中狂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想一步登天,就得冒最大的風險,何況就算失敗,他也不一定會滅了自己,這些天來,他已是察覺到自己原本是燭陰計劃中一個極爲重要的棋子,嘿嘿,我讓你作繭自縛。想到此處,星河不再猶豫,一伸手就去推燭陰寢宮的大門。
嗷的一聲大叫,魔狼兩隻爪子上突地伸出數尺長的利刃,直向星河撲來,這一抓要是抓實了,真得會給星河開膛破肚,星河手中的四頭怪劍紅光一閃,哧哧有聲,已是將魔狼的兩隻前爪凌空削了下來,跟着上前一記重拳擊在魔狼柔軟的腹部,,魔狼一聲哀號,翻着跟頭跌了出去,他哪裡會是星河的對手,只這一下,已是將他打得三魂出鞘,六魄歸天,軟綿綿的躺在地上,一絲力氣不沒有,只是喘着粗氣,瞪着血紅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星河。
星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小畜生,你也敢欺負我。”猛地推開大門,一進入房內,星河也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燭陰躺在地上,一隻手掌上的血肉已是完全不見,僅剩下幾條森森白骨,全身的衣衫被撕的粉碎,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大圈,更爲可怖的是,在燭陰的小腹之上,兩個純白的掌印一左一中,分外醒目,而從這兩個白色的掌印之上,還在冒着騰騰的白氣,一股股的腥臭就是從哪裡散發出來。聽到動靜,地上的燭陰驀地擡起頭來,兩隻眼睛竟然深深地陷了進去,如同一雙鬼瞳散發出悠悠藍光。
“你好大的膽子”燭陰怒吼道。一股黑氣騰起,身上已是多了一套黑色的長袍,將他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張揚明顯地感到了對方的真力似乎受到了什麼壓制,給自己的威壓遠遠不能與當日相提並論,對方如此狀態之下,自己不是沒有機會,可以說,機會很大。
臉上現出一絲陰笑,星河道:“大神,你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呢”邊說邊一步步向前逼近。燭陰冷冷地道:“是嗎所以你以爲有機可趁,可惜,我就算再不好,收拾你也是綽綽有餘。”
“我倒想試上一試”星河大喝一聲,四頭怪劍猛地飛開,在空中一陣騰挪,“誅仙劍陣”隨着星河的大喝聲,四柄長劍猛地泛起萬道光華,向燭陰直逼過去。星河隨後一拳搗出,一個鮮紅的拳頭突破了空氣的障礙,向前直擊過去。
“狼子野心的東西,當真是膽大包天”燭陰那隻尚還好的手驀地伸出,在星河的面前,突地出現一個黑洞,黑洞之中一隻烏黑的爪子伸將出來,直向星河的面門抓去。這一下來得突然之極,燭陰根本不管逼近自己的四柄長劍,而是隻襲星河,星河大驚之下,雙手拳轉,竭盡平生之力,兩拳迎了上去,哧的一聲,竟然成功地將拳頭擋住,拳頭上傳來一陣劇通,定睛看時,卻是手上多了五個黑色的窟窿,心中不由又驚又怒,這傢伙身受如此重傷,竟然還有如此之能耐,心中不由怯意暗生。
燭陰一爪擊出,小腹之處忽地傳來一陣劇痛,臉上不由冷汗直冒,碧雲天的功力入侵,讓他分出一部分力量對與之對抗,而身上的老傷立時爆發,這下一心三用,雖然創傷了星河,但自己卻更是吃虧。“女媧你這個臭婊子,要不是你暗算於我,我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有朝一日我恢復過來,定然將你一口口咬死。”燭陰心中痛罵着。
星河看見了這一瞬間燭陰的神態變化,心中不由大喜,這傢伙現在是強弩之末,只要自己再加上一把勁,將戰局拖向越長,就對自己越是有利,說不定這傢伙會自己頂不住倒下去,一念及此,不由勇氣倍增,手上紅光一閃,已是將那五個黑洞封住,紅光散去之時,手上已是光滑如昔,星河飛身而起,操縱着四柄長劍暴風驟雨般擊打了下去,不成功,便成仁,星河狠狠地想道。只要自己己能打敗燭陰,吸取了他身上所有的能量,這天上地下,帶不是由着自己一手掌控嗎懷着對未來的美好期盼,星河只覺得渾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氣,打倒這個老不死的,此時他的心中,就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燭陰是何等人物,當然明白對方的心意,不由冷笑一聲,對方的策略的確不錯,自己身上的傷的確很嚴重,特別是現在,兩重傷勢交相發作,女媧留在自己身上的生死劫倒還罷了,自己還可抵擋,但問題是碧雲天卻是自己功夫的剋星,而在碧雲天的摧動下,生死劫卻是變本加厲,居然已有些讓自己擋不住了。速戰速決,迅帶地拿下眼前的這個傢伙。燭陰冷冷地想。
一陣陣似有似無的嘯聲在燭陰的寢宮內響起,燭陰一下子失去了蹤影,一條黑色的煙帶猛地橫空出世,燭陰冷冷地聲音響起:“小狗,你打的算盤本來沒錯,奈何你我的功力相差太大了,縱然我身受重傷,也不是你能擋的住的,讓你嚐嚐我的神魔舞。”
黑色的煙帶猛地散開,寢宮之內到處都是黑色的小點,星河大驚失色,每一個黑點都夾帶着巨大的能量,狂風暴雨般向自己襲來,竟然讓自己無從招架,叮叮叮叮四聲,四柄寶劍首當其衝,被從空中打了下來,落在地上,光華全無,星河稍一疏神,身上已是重重地捱了幾下,立時便感覺到幾絲陰冷的氣息向自己的元丹逼去,大喝一聲,星河情急拼命,全身紅光大現,整個人已是化成了一個紅色的園球,現出了萬靈圖的本體,不斷地旋轉着,以高速的旋轉來抵抗着燭陰的攻擊。
燭陰哈哈大笑起來:“小狗,萬靈圖出自我手,難不成我還沒有破解之法麼”黑點方位一變,在燭陰的操控下,每一次的擊出,都是擊在同一個點上,轟地一聲,數萬次攻擊之後,紅色的圓球立時便告破裂,星河哀叫一聲,現出了本體,燭陰冷哼一聲,“小狗,給我來”空中驀地伸出數千只黑手,一齊向星河抓來,星河只叫得一聲,已是被一隻爪子給拿住了天靈蓋,一股陰冷的氣息立時便透體而入,霎時間,已是全身如墜冰窖,功力全部被逼在體內,萎頓在地,燭陰冷笑着現出身來。“小子,本來要等到通天塔建好,我再來吸取你的功力,利用通天塔治好自己身上的生死劫傷,但你居然等不及了,沒奈何,我只有先吞了你,雖然效果差些,但至少可以將我的傷治好一半,哈哈哈,等通天塔完功,我自可以將餘下的傷治好,呵呵,只可惜,我原本的打算是讓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層樓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但只要我恢復了原來的功力,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星河只叫得一聲苦也,原來如此,自己辛辛苦苦地練就的一身萬靈圖功力,竟然是別人的一味藥,“饒命啊”星河叫了起來。
“哈哈哈,饒命自從你練了萬靈圖,就註定是我的藥材了,從何饒起”燭陰大笑着,五指之上五道黑氣立時便自對方天靈之上透體而入,星河渾身一震,無丹劇烈的跳動起來,星河只道求饒是無濟於事的,猛地吸一口氣,所有的功力立時回縮,守在自己元丹的附近,竭力抵抗着對方的入侵。
“想做困獸之鬥麼”燭陰冷笑着,不屑一顧地盯着星河那一逐漸泛起黑光的臉。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星河的全身都已是呈現一股死黑色,只餘下元丹還在做着最後的重死掙扎,僅餘下的一點功力在元丹的附近構成了最後的一道防線,但也是岌岌可危,元丹猛烈地跳動着,似乎隨時可能蹦出體外。
陰冷的氣息如針刺一般地一點點地攻打着最後的防線,“我要死了”星河哀嘆道,算計來算計去,沒想到到了最後,自己也只不過是別人算計中的一個。星河心一橫,自己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別人,他打算自爆元丹,吸一口氣,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現在已根本做不了這一點,所有的功力被對方死死地壓制住了,看着對方得的臉,星河終於崩潰了。
燭陰大笑起來,只差最後一點點了,正待加一把勁,完成這最後的一擊,身體卻突然一抖,手臂上的碧雲天飛竄而下,與小腹之上的生死劫連接在一起,一霎時間,生死劫猛地勢力大漲,如同驚濤駭浪般直迫上來,唰地一聲,整個上半身一下子就變成了白色,上半向竟然凝成了冰柱,糟糕,燭陰不由大驚,碧雲天和生死劫能夠合龍,竟然在這最緊要的關頭開始反噬了。眼看着已是抵禦不住,燭陰驚慌地撤回了攻擊星河元丹的功力,潮水般地向生死劫反攻而去。
正自閉目等死的星河猛地感到有異,睜開眼一看,不由大喜若狂,天助我也,眼看着自己身上黑色迅速地消去,明顯燭陰已是顧不上自己了,大喝一聲,運起全身的功力,猛地反攻而去。
燭陰突地遭到了兩面圍攻,一下子左右支絀,這一霎哪間,他已是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原來是這樣,神魔舞,生死劫,竟然是相互剋制的功夫,只要有碧雲天作爲引子,立時就會爆發,主人當初傳授我們功夫的時候就已算定了這一點,讓自己六人互相剋制,只可惜,他沒有算到自己六個人一齊背叛,嘿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現在成了主人算計之下的第一個犧牲品。他不得不分出絕大部分的功力來抵擋生死劫,這就讓星河有了可趁之機,萬靈圖的功力立時源源不絕地侵入到了他的體內,不多時,燭陰的身體立時便有一半變成了紅色。
燭陰心中驚怒交加,慘然一笑道:“大概這就是報應吧,自己如果抵擋萬靈圖,則會被生死劫擊得一無所有,在三界之內將不復存在,而自己抵擋生死劫,就無力對抗星河的萬靈圖。”罷了,罷了,與其讓生死劫將自己打得一無所有,倒不如便宜了星河這個小子,這小子心腸歹毒,也許算是自己不錯的一個傳人,加上他與蒼穹舞擁有者仇恨頗深,或許能與自己報這一箭這仇也說不定,哼哼,女媧們幾個,這小子定然是不會放過的了,燭陰恨恨地想,女媧,你暗算老子,讓老子落到這步田地,下一個也許就是你了。
抱元守一,燭陰穩住陣腳,道:“小狗,今日就便宜你了,你聽好了,我今日已是難脫大難,與其讓我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力消失無蹤,還不如給了你,現在我將我的神識完全傳給你,你會從我的神識之中瞭解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然後你就可以吸收我的功力,不過你給我記住一點,不論如何,你要給我滅了女媧這個臭女人。她的生死劫正是我的神功神魔舞的剋星,我與她相生相剋,如果當年不是受了她的暗算,哪會有你小子的今天”燭陰恨恨地道。一句話說完,也不管星河作何想,逆運一口真力,驀地向星河倒灌而去,隨着他的神魔舞飛快地消失,生死劫立時大舉入侵。
無數的意識在這一瞬間開始涌入到星河的腦海中,狂涌而至的強大無比的真力更是讓他的身體如同即要爆炸一般,大叫一聲,他苦苦支撐着,室內的空氣在這瞬間似乎被抽空了,再也沒有一絲絲的光線,無窮的黑暗中只剩下燭陰身上紅光白光交相輝映,半晌,波地一聲,一切歸於沉寂。室內再無聲息。
不知過去了多久,星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躍而起,室中再無一人,只餘下了自己,劫後餘生,自是狂喜不盡,稍一運氣,不由狂喜不已,此時自己身上的真力不知比先前大了多少倍,如果說以前自己的功力是一條長江的話,哪現在就是自己也摸不邊的無邊的海洋。而且自己的元丹也是改變了,原先哪棵鮮細的元丹被一粒黑得發亮的元丹所取代,而黑色元丹的周圍,星光閃爍,恍如置身於一片星海之中,閉目沉思,一幕幕自己以前聞所未聞的事情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哈哈哈,燭陰老狗,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也罷,看在你將全身功力都給了我的份上,我一定會替你收拾女媧那婊子的,哈哈哈,我會操她一萬遍的”星河狂笑起來。
走出門去,魔狼仍然躺在一側,動彈不得,星河一伸手,一股黑氣掃過,魔狼已是傷口全愈,乖乖地站了起來,畏懼地看了一眼星河,低下頭。
“好,好,小狗,過來”星河伸手撫摸着魔狼的長毛,又得意地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