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顫,這……這不是那個提着燈籠的白衣男人的聲音嗎?他來了?
拓跋武手中一鬆,大喝道:“什麼人?”
嗖地一聲,一道白影在我眼前晃過。
下一刻,我感覺我的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在空中飛了一陣。
當我再次回過神來,就看到拓跋武已經在我的對面了。
而司杜阿華等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身後。
此時,我的後頸領口被一人提着,我的身體也浮在空中。
我想回頭,卻很難。
只聽我身後那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你這個小子,真的好大膽啊,連我都敢騙!這司杜老頭明明在這裡,你卻告訴我,在那邊……讓我白跑一趟!”
那拓跋武微眯着眼睛,沉着臉,問道:“你是什麼人?”
想來拓跋武心中一定非常驚訝,居然有人可以在他的手裡把人搶過去,而且是一瞬間的事兒。
剛剛我和司杜阿華在暗處躲着,卻早就被拓跋武察覺,可是這男人來了沒有被拓跋武發現不說,還把我從拓跋武手中搶過去。
看來這男人的實力,可能比拓跋武還要強悍。
那白衣男人一把放下我,我這纔回過頭,果然看到那張令人渾身發憷的臉,他一隻手背在了身後,一隻手提着燈籠。
那白衣男人看了看拓跋武,道:“哦……你們也是穿白衣服的?”
拓跋武冷笑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白衣男人搖搖頭:“我呀,可沒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是,你居然把我的兩個獵物都搶走了,真是好大膽啊!”
拓跋武哈哈大笑:“奇了,奇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居然有人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有膽量,我佩服!”
拓跋武沉聲道:“就是明盪漾走到我面前,也得跟我客客氣氣的,你算是什麼人?這麼跟我說話?”
那白衣男人臉上一愣:“奇怪了,明盪漾在我面前也是客客氣氣的,你又是什麼人呀?”
臥槽,難道明盪漾已經成爲這片海域衡量實力的標杆了麼?怎麼總是拿她舉例?
拓跋武不說話了,臉色極爲難看,僅僅是剛剛的一瞬間,想來他已經領教了白衣男人的厲害。
那司杜阿華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他最關心的還是大家的安危,又對拓跋武問道:“拓跋武,你到底放不放人,說句話啊!”
可是這句話卻是讓白衣男人驚訝了:“拓跋武?你是拓跋武?”
拓跋武以爲那白衣男人聽說過他的名字,一臉得意道:“你要是知道我的話,識趣點,怎麼做,不用我教……”
白衣男人呵呵笑道:“哦,原來真的是拓跋叔叔啊,你的變化可真大啊,不僅滄桑了很多,讓我差點認不出來,連眼神也變差了呢……”
“拓跋叔叔?”拓跋武一愣。
拓跋叔叔?
臥槽,難道這個白衣男人也是拓跋家的人?爲什麼叫他叔叔?
我剛剛還想着這兩個人針鋒相對的話,我可以挑撥離間一下,想辦法脫身,可是這都開始認親戚了,這下難辦了。
白衣男人淡淡笑道:“我只是抹了一些白粉而已,拓跋叔叔就認不出我了?這世界上,叫你拓跋叔叔的,有幾個人?”
拓跋武先是沉着臉想了一陣,忽然,他臉色驚變:“岑皓炎……是你?”
我去……
岑?還岑皓炎?
岑皓炎,岑皓月?媽的,這什麼關係?
這個白衣男人也是守靈族的人?
一時間我凌亂了。
岑皓炎微微點頭:“拓跋叔叔看來記性還是有的,皓炎不知道是拓跋叔叔,多有得罪了……”
拓跋武咬着牙道:“你這個小兔崽子,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裡?”
可是,拓跋武的目光又落在了岑皓炎的燈籠上,恨聲道:“你的實力強了不少,可是你那燈籠怎麼回事?爲什麼刻着……那個組織的標誌?”
我也再次朝岑皓炎的燈籠看了過去,那燈籠上面,印着一個大大的“滅字。
拓跋武繼續追問道:“難道……你加入了他們?”
岑皓炎面色古井無波,淡淡道:“拓跋叔叔……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呢?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也知道這玲瓏刀在司杜老頭這裡,所以纔來這裡想大開殺戒吧?”
拓跋武面色一寒:“你也是來找司杜藍白的?”
司杜藍白陡然一驚,眼神有些驚恐地看着岑皓炎,他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被這麼多人惦記上。
岑皓炎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是想找這個騙我的傢伙,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連司杜老頭也在這裡……”
拓跋武沉聲道:“這麼說……你是幫他們找的了?你現在是守靈族的叛徒?”
岑皓炎道:“叛徒,多不好聽啊……守靈族墨守成規,把族裡的寶貝封得好好的,誰都知道那寶貝藏着很多秘密,拿出來讓大家分享不是更好麼……守靈族太自私了,我只是想做一些大公無私的事兒!”
拓跋武面色一陣鐵青:“能把背叛說得這麼恬不知恥,估計也只有你岑家的人才幹得出來了……”
岑皓炎兩隻手高高揚起,慢慢來回踱步:“你家我家的,太不好聽了,咱們不都是一家麼?”
拓跋武冷哼了一聲:“你出走之後,我曾發動守靈族所有的人去找你……可是,這麼多年,沒有你半點消息,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一副場景……你加入了我們的死對頭組織……而且還變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你對得起守靈族的先祖嗎?”
岑皓炎冷笑道:“你可知道當年我爲什麼離開?”
拓跋武繼續冷着臉不說話。
岑皓炎又道:“守靈族從咱們這一代開始就沒落了,居然已經變成了失鹿島上的一個傳說……呵呵,要知道以前咱們守靈族多麼風光啊?”
拓跋武冷冷道:“咱們守靈族的使命就是爲了守護陵墓而已,要什麼風光?”
岑皓炎搖搖頭:“老古董,永遠不懂我們這一代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