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禮相待?”顧濤厭惡地皺皺眉頭,“你們要是有禮貌,還會做出昨天晚上那種事?”
“是我們的三隊長杜騰做出的決定,他昨天晚上被你打死了,顧先生你也該消消氣了。”威魯苦口婆心地勸着顧濤。
史密斯見顧濤不爲動容,伸出兩隻胳膊,凝重地對顧濤說道:“顧先生,你若是不放心,就讓威魯帶你回去,我在這裡做人質。”
要不是嚴廣逼他倆來找顧濤,威魯和史密斯也不會自己往槍口上撞。
要是完不成嚴廣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兩邊都不得好。
“再廢話,你倆的下場和你們的三隊長一樣,別挑戰我的底線。”顧濤森冷着眸子,面不改色地打開手槍的保險。
顧濤拉動手槍套筒,子彈上膛的咔聲,讓威魯和史密斯心尖一涼——顧濤沒在跟他們開玩笑。
威魯爲了保命,連忙舉起雙手,不斷向後退:“顧先生,我們這就走,不要開槍!”
顧濤像老鷹一樣盯着威魯和史密斯二人,還刻意朝他們腳下開了一槍,催促他們趕緊離開這裡。
二人不敢大意,嗷嗷嗷地連跑帶叫。
等威魯和史密斯真的離開這裡後,顧濤回到河邊把剩下的鹿肉都處理完,帶回了營地。
莊心怡看着顧濤,臉上漸漸浮上癡笑。
“有事說事,我快被你瞅毛了。”顧濤打了個冷顫,不知道莊心怡這女人心裡想着什麼歪歪心思。
“跟你商量個事。”莊心怡湊近顧濤的身子,“給我些子彈唄。”
顧濤第一時間聽她這樣說,想歪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懷疑地打量着她。
莊心怡看出了顧濤齷齪的想法,嫌棄地說道:“想啥呢?手槍的子彈。”
她指了指地上的戰術背心,裡面掛滿了手槍的子彈。
“你有這麼多就別小氣了,給她一些。”師月華還沒等顧濤開口,就拿出了兩個彈夾,遞給莊心怡,“省着點用。”
“不是給不給的問題。”顧濤解釋道。
“我知道,這把槍是9mmQSZ92,能用你的巴拉貝魯姆彈,到時候把子彈都從彈夾裡退出來,再裝到她那裡就行,你就不用操心了。”
師月華接過莊心怡的QSZ92,退出彈夾,裡面只有三顆子彈了,她把巴拉貝魯姆彈從彈夾裡一個個退出來,又都裝進QSZ92的彈夾裡。
顧濤看師月華這般熟練的動作,心中好奇,但沒有當場問。
“咋,好奇我?”師月華看出了顧濤的疑惑,“再怎麼說我也是警花呢好吧?不要瞧不起人。”
“就是,可別小看老二,她能輕輕鬆鬆把你打趴下。”莊心怡叉着腰,對顧濤比了比拳頭。
顧濤一笑了之,沒跟莊心怡計較。
他坐在火旁烤着肉,把另一個鹿腿烤熟。
女人們聞道香味,都紛紛圍了上來,眼巴巴地望着顧濤手裡的鹿腿,唯有秦雪不合羣,在一旁瞅着她們,有些爲難。
師月華剛纔割下來的肉太少了,她也是怕劃壞鹿皮,就等顧濤醒來再讓他弄。
“來吃點東西。”顧濤衝秦雪揮着手。
秦雪在內心抗拒了兩下,終究是抵不過肚子的抵抗,嘴上說着不要,身子卻很誠實。她從顧濤手中拿過一塊肉,嚐了一口,卻緊緊蹙起了眉頭。
第一次吃這個肉的時候,餓得厲害,食不覺味,第二次再吃,沒有了當初的狼吞虎嚥,食之無味。
“太淡了。”難吃歸難吃,秦雪也明白了食物來之不易,肉更是可遇不可求,不再挑肥揀瘦。
待她們都吃得差不多飽的時候,顧濤才用刀颳着鹿腿上剩下的肉,送進自己的嘴裡,吃過肉,他又把兩條鹿腿的骨頭都敲碎,吸吮着裡面的骨髓。
沒有鹽是個問題,就算可以靠吃海魚補充鹽分,但也不能吃其他東西的時候沒有鹽。
秦雪說的並沒有錯,沒有鹽,吃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
顧濤思考許久,撿起地上的石斧,來到竹林裡砍着竹子,他砍了兩棵竹子,扛着回到營地,放到地上處理着竹子。
“你這是做什麼用?”師月華問道。
顧濤笑而不語,把竹子從竹節那裡,一節節地用石斧粗糙地砍開,拿出匕首,在竹節上扎幾個小眼,然後又用竹子做了八個竹壺。
他在林子裡撿了些小石子,丟進帶有小眼的竹節裡,顧濤把師月華和蕭雅叫上,帶了些木炭,讓她們抱着竹壺跟他一起去海邊,取一些海水回來。
顧濤在海邊挑了一些乾淨的細沙,裝進竹節裡,將木炭碾碎,一層一層地裝進去,做了一個簡易的過濾器。
到時候再找一塊布把竹節下邊的眼口遮住,就可以用這個來過濾海水了。
回到營地,顧濤讓師月華把小鍋拿出來放到火上,他手裡握着過濾器,蕭雅把海水倒入過濾器裡。
譚惜靈站在一側,有趣地看着這一幕。
顧濤注意到了譚惜靈,發現她平時似乎很少說話,一天說的話加起來估計都不到十句,簡直就是“惜字如金”。
譚惜靈看了一會兒就回帳篷裡去了。
裝了有小半鍋海水,顧濤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用棕櫚葉不斷扇着風。海水沸騰,冒起騰騰蒸氣。
隨着蒸騰的不斷進行,海水越來越少,在鍋底析出白色的晶體。
“濤哥,鹽!”蕭雅按捺不住心中的驚喜,用手指着鍋中,喜上眉梢。
在鍋底還剩最後一小層水的時候,顧濤把鍋從火裡拿了出來放到地上冷卻,用餘熱烤乾剩餘的海水。
顧濤用匕首颳了刮這些鹽,並沒有糊底,於是對蕭雅說道:“幫我拿一個筒子過來。”
他把這一層鹽,都收到竹筒裡。
師月華又照着顧濤的做法,做了幾個盛海水的竹筒,莊心怡和秦雪也沒閒着,也紛紛加入給顧濤運送海水的這一行列裡。
等師月華做完竹筒後,顧濤讓她來看着些鍋,他去樹林裡砍些木頭回來,讓蕭雅幫她一起弄。
直到夜幕降臨,顧濤才停下煮鹽,他晃了晃竹筒,裡面有多半節的鹽,雖然達不到精鹽的標準,但也比直接曬出來的粗鹽好得多,至少海水裡不少的雜質都得到了過濾。
有了鹽,顧濤烤肉的時候充滿幹勁,女人們圍在火旁其樂融融,似乎此刻的她們正在舉辦篝火晚會,完全忘記了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