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伯夫人只得按兵不動,只是看着樑寅雨卻越發的擔心了!含宜公主從平頤宮過來最先看到的人便是念無離。只見念無離仍舊是風度翩翩,俊美無雙。再看了一眼跪在南越帝面前的樑寅雨,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含宜公主心中也越發的不忿!
被桃兒扶着從軟轎上下來,含宜公主的眼淚登時便從眼中滑落,咬着脣跪在了南越帝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哀慼的道:“求父皇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
南越帝臉色黑了下來,沉聲道:“你到一邊兒去!”
“是!”含宜公主輕輕應了一聲,便起身退到了皇后跟前,眼中的悲哀看得人心中一疼!
南越帝看向樑寅雨緩緩道:“穆永伯府的大公子!你爲何會跑到平頤宮去!”
南越帝身上本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時更是將樑寅雨嚇的渾身顫抖!支支吾吾的道:“是……是臣覺得有些悶,所以纔到處走走。”
皇后冷笑一聲:“隨便走走,隨便走走也會走到公主的宮中去?這一路上本宮安排了不少的內侍宮女把持着通往各宮的道路!爲何你會避過了這些人到了公主的宮殿!”
“這……臣也不知!”樑寅雨背脊一涼,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專門跑到平頤宮去的!若是說了,他不是就在劫難逃了?!
“不知!”皇后面上森寒,冷冷的道:“那好!陛下!依臣妾看來樑大公子就是故意圖謀不軌!故意害的含宜失了貞潔名聲!這樣的禍害!就是斬首都是死不足惜!”
穆永伯夫人一聽,頓時便是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雖然樑寅雨竟然膽敢犯了這麼大的錯,可是寅雨可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穆永伯府唯一的嫡子!若是她的兒子死了……穆永伯夫人不敢再想下去!
“母親!”樑幽環皺眉低聲喊道,心中也是暗恨這家中人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穆永伯夫人擡眼看了樑幽環一眼,驀地甩開了樑幽環的手跌跌撞撞的便衝了出去,跪在了南越帝和皇后的面前不住的磕頭道:“陛下!皇后娘娘,都是臣婦教子無方纔讓他犯下如此的大錯,無論如何還求陛下和娘娘饒他一命啊!”
皇后連連冷笑道:“穆永伯夫人確實是教子無方!竟敢敢肖想含宜公主!還敢害得公主失貞!如此大的罪名,就是誅你們九族都是輕的!還敢求情!那誰來給本宮的含宜負責任!”
“娘娘!”穆永伯夫人當場便愣住了,誅九族?!
樑幽環也是一怔,忙快步走了出來有也跪到了南越帝和皇后面前道:“求娘娘恕罪!求陛下恕罪!雖然兄長確實是鑄成了大錯!但是若是含宜公主不嫌棄,我們穆永伯府定然會好好的對待公主,絕對不會讓公主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南越帝聞言看了樑幽環一眼,樑幽環這話倒也有些道理!現在出了這種事就只有賜婚了!就算將樑寅雨都殺了也不能改變含宜已經失了貞潔的事實!而含宜而不好嫁,就算頂
着尊貴的公主身份,也不好再賜婚了!
南越帝心中明白,皇后心中也同樣明白!雖然穆永伯家的家底實在是太薄弱了,但是身份卻也能配得上,再爲含宜修建了公主府,想必穆永伯家的人也不敢欺負於她!這樣也不算太糟糕!
含宜公主看着南越帝和皇后面上皆有鬆動,忍不住咬住了脣,心中掙扎了半晌,道:“父皇!母后!我不要嫁給這個窩囊廢!”
穆永伯夫人和樑幽環都皺了皺眉,樑寅雨也是穆永伯和穆永伯夫人嬌寵着長大的,如何能忍受被含宜公主罵窩囊廢?何況含宜公主這樣刁蠻的女人,她還不願意她的寶貝兒子娶呢!
“含宜!不許胡鬧!”皇后輕聲斥道。
南越帝皺眉看向穆永伯夫人問道:“方纔樑小姐說的可代表了穆永伯的意思?”
方纔皇后說誅九族的話還言猶在耳。穆永伯夫人也很上道,連忙保證道:“絕對不假!公主是天之貴女!若是能娶得公主是穆永伯府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們肯定會好好待公主的!”
“你閉嘴!”含宜公主忍不住出聲怒斥,喝道:“你們還是別做夢了!本公主如何能看得上這個窩囊廢?母后,父皇,女兒早已有了心上人!”
雲畫意只覺得心中一跳,頓時便看到含宜公主將目光轉了過來,含情脈脈的道:“女兒心儀念大公子已經許多年了!女兒只願意嫁給念大公子!”
皇后皺了皺眉。念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這可是軍功封候的人家,就算是念無離與念家的關係不好,陛下也不會不顧朝臣的臉面硬賜婚的!
壽陽候夫人和念遙月面面相覷!其實若是要念無離娶含宜公主她們其實並沒有意見!畢竟是念無離娶,又不是她的遙山來娶!只是侯爺只怕會覺得有損臉面。所以母子兩人才低低的垂着頭,不敢看含宜公主的目光!
含宜公主倒也不在意,目光只是在她們兩人面上一掃而過,定在了念無離的身上。柔聲道:“其實今日女兒見的人是念大公子!只是卻被這色慾薰心的窩囊廢佔了便宜!”
含宜公主此言一出,倒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穆永伯夫人連忙道:“陛下!娘娘!公主說了她今日見了壽陽候府的大公子!誰知道這陷害公主的是不是就是壽陽候府的大公子?”
樑寅雨也忙道:“啓稟陛下!啓稟娘娘,臣並未見到壽陽候府的大公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念無離的身上!念無離面上的神色如常,實際上隱藏在寬大袖袍裡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捏在了一起,骨節都泛了白!
念無離淡淡道:“啓稟陛下!啓稟娘娘!臣並未算計過含宜公主和穆永伯家的大公子!因爲臣實在是與含宜公主和穆永伯府的大公子無冤無仇!也不曾相識!”
樑寅雨此時彷彿像是站穩了腳跟一般厲聲道:“那你今日爲何要去公主的宮殿?”
念無離冷笑一聲,目光緩緩從壽陽候夫人和念遙月的臉上掠
過,道:“我之所以會到後頭去是因爲有宮女前來跟我說壽陽候夫人與含宜公主在平頤宮,讓我過去!我當時也確實沒有看到壽陽候夫人和念二小姐,所以纔信以爲真,跟了過去!”
壽陽候夫人此時已經是冷汗直冒,定了定神才道:“臣婦當時不在是因爲臣婦和小女都往其他的地方轉去了,也並不知道大公子找過我們的事!”
念遙月連連點頭道:“沒錯!這個宮中的宮女都是可以證明的!”
樑寅雨脣邊噙着一絲笑意,道:“但是我去了平頤宮之後卻是見含宜公主身體赤裸的躺在地上!脖子上皆是有紅痕的!原本我還以爲是誰敢輕薄於公主,沒想到卻是你!”
念無離淡淡擡眸看向他:“樑大公子先不要義憤填膺!那你又是爲何到了平頤宮去?就算我去了知道了壽陽候夫人不在我也退出來了,那你爲何卻會對公主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念無離淡淡的又將球拋了回來。樑寅雨被堵得說不出話,含宜公主咬牙一鼓作氣的道:“樑大公子說的不錯!確實在樑大公子來之前本公主便已經與念公子……”
“公主……”桃兒嚇得膝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啓稟陛下!啓稟娘娘!是公主一時激動胡言亂語,念公子並沒有和公主發生什麼!都是樑公子色慾薰心!”
“你這個奴才胡說八道什麼!”含宜公主一聲怒喝,手中盛滿了滾燙茶水的茶杯猛的便砸了過來!茶杯落在地上應聲而裂,茶水也侵透了桃兒的衣裳。
桃兒緊緊咬着牙,含宜公主想要以爲陛下和皇后娘娘會念她受了傷害就將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賜給念無離麼?這樣可算是羞辱念家,南越帝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是偏偏含宜公主要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也不想一想,若是她說跟念無離有什麼,那穆永伯府還會尊敬她麼?
“含宜!”皇后皺眉喝了一聲,自然也是因爲桃兒的動作而想到了其他。
含宜公主蹙眉道:“母后!你爲何就不能遂了我的心願?”
寧塵言淡淡開口道:“含宜說你與念無離在樑家大公子來之前就已經是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了?但是誰有證據?”
含宜公主一怔,看桃兒的做派桃兒肯定是不會替她作證的了,含宜公主緊緊的盯着念無離:“你不想承認?”
念無離挑眉道:“我沒有對公主做什麼!”是你對本公子做了什麼!本公子沒有追究你還敢來追究本公子?
寧塵言道:“至於說被下了藥,讓太醫去查一查就是了!到底令含宜失了身的人是誰,現在難道不是事實已經呈於眼前了?”
南越帝皺了皺眉,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兀自沉吟着,半晌才道:“事情就這樣吧!朕爲含宜公主和樑大公子賜婚,禮部着手準備,擇日完婚!”
皇后看自己女兒的態度也大概能猜出來是怎麼一回事,因而也支持南越帝的聖旨,恭聲道:“臣妾謝過陛下賜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