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意無奈的嘆道:“永玉,哪裡就那樣誇張了?”
夏霧輕掩嘴笑道:“果然跟郡主說的一樣呢,公主的美名,名不虛傳。”
永玉得意的望着夏霧輕道:“那是自然,本郡主的眼光可是很好的。”若雲畫意只是個空有美貌實際卻讓人討厭的話,她纔不會來呢。
雲畫意看着永玉笑問道:“你日日往這裡跑,袁王妃可會說什麼?”畢竟她只是來和親的公主,南越的名門貴婦們許是心中介意也未可知。
永玉搖頭道:“我母妃纔不會說什麼呢。母妃又不是宮裡那位,我還聽到皇后娘娘讓我母妃大婚那日來驛館爲四嫂張羅呢。”
“請袁王妃來驛館張羅?”
“正是呢。”夏霧輕接口道:“我也聽我母親說了此事,原本皇后娘娘請袁王妃前來,但袁王妃又以一人忙不過來爲由又在娘娘面前舉薦了我母親,因此大婚當日我母親和袁王妃都會來呢。”
雲畫意含笑道:“替我謝過袁王妃和夏夫人。”
夏霧輕笑道:“公主不必多禮,這請了袁王妃和我母親過來也有向東頤表明我南越重視和親的意思。”
雲畫意笑道:“話雖如此,可這該謝的還是要謝纔是。”這次是袁王妃和夏夫人前來也確實要好一些,袁王妃曾經同先皇后就是寧塵言的母后是閨中密友,而夏家曾經是丞相世家,雖然現在夏大人的職位是禮部尚書,但那些教養和該有的氣質都沉在了底蘊裡,不會因爲職位的變化而變化的。
這幾日有永玉郡主和夏霧寒日日來陪着說話也倒不覺得乏味無聊,轉眼大婚之日就到了。
當日一大早雲畫意就在陶嬤嬤和聽棋的催促下起身了。袁王妃和夏夫人也早早的就帶着永玉和夏霧寒來了,雲畫意沐浴完一出來就見袁王妃和夏夫人坐在一旁說話。
“王妃,夏夫人。”雲畫意對袁王妃微微欠身,含笑道。
袁王妃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忙拉起她道:“公主不必多禮。”
雲畫意笑道:“今日勞煩王妃和夏夫人了。”
夏夫人一面擺手說着不必一面忙招呼丫頭給雲畫意端早膳上來:“上了妝可就不能再吃東西了,現在先吃些,墊着肚子。”
雲畫意點點頭,依言在桌前坐下,安然的配着菜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個薄餅方纔放下筷子。陶嬤嬤和白露又伺候着雲畫意去換了嫁衣,雲畫意的這身嫁衣跟在東頤啓程那一天的嫁衣並不是同一套,今天穿的這套是在南越這邊婚禮的日子一出來之後寧塵言拿的布料找了三國內最好的繡娘縫製的,嫁衣料子也是更爲少見和珍貴的流光緞做的,流光緞原本產自南邊的一個小國,是進宮給南越的貢品,原本的數量就極少,後在
那小國後面覆滅之後這流光緞更是絕跡了,寧塵言的這一匹也是曾經先皇賞給他母后的,珍貴的布料再加上最好的繡娘,雲畫意一換上嫁衣就將衆人狠狠的驚了一驚,流光緞美名其曰流光正是將布料裁製成嫁衣穿在身上後每走動一步都猶如有流光浮動,在陽光下大紅的嫁衣似是被流光包裹更是將雲畫意稱得似下了凡塵的仙子般絕豔高雅,讓人不敢褻瀆。
袁王妃忍不住嘆道:“流光緞當真不愧敢號稱布料中的第一了。”
除了對雲畫意的驚豔,永玉和夏霧寒也羨慕的看着那身嫁衣:“真是好看呢,可惜再也沒有了。”
夏夫人拍拍夏霧寒的小腦袋笑道:“好了,沒了流光緞還會有其他的,現在坐一旁玩吧,我要給公主上妝了。”
夏霧寒和永玉聽話的坐到了一邊去看,夏夫人便認真的給雲畫意上妝。從銅鏡對上永玉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雲畫意也忍不住無奈一笑。
等到終於上完了妝雲畫意看向銅鏡也不得不爲夏夫人的上妝技巧讚歎不已了,她的容貌一向是清麗的,跟美豔向來扯不上關係。但今天她的容顏卻是絕豔嬌嬈,一顰一笑都彷彿帶着攝人的魅力而流光緞製成的嫁衣更是無比的契合。
夏夫人和袁王妃歇息了半個時辰才繼續尋思雲畫意的髮飾到底該用什麼,幾乎看了所有的首飾,夏夫人和袁王妃都覺得不滿意,雲畫意今日的妝容和嫁衣皆是盛極,但這些首飾卻都感覺不是那樣合適,不是太過寡淡了些就是稱不起來。
夏夫人蹙眉道:“這些首飾單看或是平常都是好的,今日卻不合適。”首飾是最後衣裳和妝容完了才梳頭的,但是就算首飾不合適現在也來不及再換妝容了。
袁王妃也皺着眉頭,一件一件的拿着首飾比對。
白露突然出聲道:“王妃,夫人,公主還有一套首飾,不知可合適?”
夏夫人忙道:“快拿出來瞧瞧。”
白露應了聲連忙去捧了裝着金剛石首飾的匣子出來,袁王妃拿起一支簪子驚歎道:“這是金剛石?”
白露道:“正是,只是公主不喜太過招搖,因此也未用過。”
夏夫人眼裡也是滿滿的驚歎:“我可從未見過如此首飾。”拿起一支步搖在雲畫意發間試了試,夏夫人也不由得一笑:“正好,正好。”
爲雲畫意梳好了頭髮,袁王妃纔將鑽石做的首飾給雲畫意戴上,滿意的笑道:“極好極好。”說着用眼神詢問雲畫意如何,雲畫意淺笑道:“王妃和夫人才是有雙巧手。”
夏夫人笑道:“時辰也差不了多少了,該戴鳳冠了。”
雲畫意看着夏夫人手裡捧着的華麗鳳冠覺得萬分無奈,她一向不喜累贅,妝扮都是清雅爲主,今日可真真是體會一把華麗了。
夏夫人將鳳冠好好給雲畫意戴上,雲畫意頓時感受到了來自華麗的重量,果然她一向不喜華麗吧。所有的妝扮完成,永玉看着雲畫意的眼眸
裡滿是驚豔,喃喃道:“今晚得將四哥迷成什麼樣兒啊!”
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袁王妃敲敲她的腦袋,笑罵道:“胡說八道什麼呢!”說完便捧了同樣是流光緞裁製的喜帕給雲畫意蓋上,並未等了太多時候便聽到鞭炮和喜樂聲,因爲雲畫意是和親的公主不用叩拜父母也就由着喜娘扶着直接出門了。
驛館外,寧塵言騎在馬上也是一身大紅的喜服,將清逸的氣質隱了幾分,多了些瀟灑倜儻的風流,連一向蒼白的俊顏都紅潤了些,看得一衆圍觀的女子惹不住嬌羞捂臉。
雲畫意的出現又將圍觀的百姓驚豔了一番,雖然看不見臉,但看那玲瓏曼妙的身姿和那一身喜服就足夠京城的百姓津津樂道很久了。
喜轎停在了安王府大門外,一向冷清的安王府今日也是賓客盈門,門庭若市般的熱鬧,雲畫意聽着喜娘的提示牽住了紅綢的一端,跟寧塵言一同往正廳而去。
寧塵言和雲畫意的和親,西樑使臣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因此西樑的莊王端王在被寧塵言放走當日便轉道來了南越,看着那抹與寧塵言並肩而立的身影,莊王心中也無不可惜。
端王喝着酒自然也看到了莊王眼中的惋惜,笑道:“七哥,你不會當初是真心是讓淑華公主成爲莊王正妃的吧?”
莊王瞥他一眼,並不說話。
端王挑了挑眉笑道:“我說七哥,這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你何必就真對淑華公主上了心?你要真想要,十弟我府裡的美人全部隨你挑,如何?!”
莊王皺了皺眉,顯然並不想拿雲畫意與端王府裡的那些侍妾做比較,輕哼一聲,莊王道:“好了,別說了。”
端王聳聳肩,繼續喝酒,都是他精挑細選的美人,莊王不要,其實他也不是那麼想給。
寧塵言自然也聽到了這番對話,不着痕跡的看了莊王兄弟一眼,脣角又多了抹嘲諷的笑意。
“一拜天地。”禮官的聲音響起,兩人都俯身行禮,三禮完成,雲畫意便被扶着送到了主院等着,完成了婚事,南越帝眼裡也多了些笑意,朗聲道:“安王的身體想必各位心中都是明瞭的,因此今日就不作陪各位喝酒了,各位隨意。”
衆人都應了下來,畢竟南越帝發話,衆人也不敢質疑,只有端王高聲道:“那可不成!哪有新郎不陪着喝酒的?”
衆人都望向端王,見是西樑的王爺,南越帝也不好斥責,見到南越帝的神色不善,坐在端王身旁的南越大皇子晉王寧齊賢忙端起酒杯對端王笑道:“我四弟着實不宜大量飲酒,爲端王雅興,本王陪端王飲一杯。”
端王原本並不想領情但對上莊王警告的目光,也只有端起酒杯跟寧齊賢喝酒:“也罷,留點力氣洞房花燭夜!”
南越帝臉色這纔好了些,看向寧齊賢的眼神也滿是讚賞,有了南越帝的話,寧塵言便順水推舟說了兩句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回主院了。
“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