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採月也拜別了公主諸位長輩,以採月公主的名譽上了花轎。
護送迎親隊伍的吳謙將軍,此人性子比較圓滑,碌碌無爲,算不得是良將,但是因家世好,所以皇帝雖沒器重卻也有一定的位子。
這一次代替元肅護送和親隊伍,便撥給了他五千精兵,任由他差遣。
鎮國王爺與祁王爺兩人辭過皇帝與一衆后妃,便帶着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出宮了。
在上花轎之前,採月命人去找尚貴嬪過來,但是尚貴嬪一直避而不見,只讓人告知採月,她應允的事情,一定會辦妥。
採月懷着忐忑上了花轎,其實,她心裡真的沒底,雖然說相信了清河,但是經歷了尚貴嬪的欺騙之後,她對任何人都持有懷疑的態度。
不過,她最終選擇上花轎,是因爲清河真的取出了冰蓮花,還請了雪山人神醫爲哥哥治療,如果最終也是被騙,她也能說服自己,不至於會怨恨清河。
出行之前,祁王爺與鎮國王爺來到花轎之前,祁王爺道:“公主,這一路上您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命人告知本王。”
採月輕聲道:“採月謝過王爺。”
花轎隨着隊伍出宮,浩浩蕩蕩,連綿數裡,光送嫁妝的隊伍,就已經長達一里。
百姓沿途相送,跟隨隊伍一直出到城外。
與此同時,孝如乘坐的花轎,也已經到達了城外,停在五里亭內。
孝如探頭出來,蕊紅走過來道:“小姐,快下轎子。”
孝如掀開蓋頭,想要下花轎,卻忽地見到一隊騎兵從城外的官道上過來,蕊紅馬上把她推了回去,壓低聲音道:“公主,先別動,有官兵來了。”
她吩咐轎伕,“好了,休息夠了,快啓程。”
新郎官不願意了,“不是說好護送出城就可以了嗎?這都離開城門五里了。”
孝如急道:“再走五里,多加五十兩。”
新郎官聽到可以加銀子,便同意了,對轎伕和迎親隊伍道:“走,繼續走。”
花轎再度被擡了起來,孝如的心才踏實起來,只是,她沒有看見新郎官不見了,迎親的隊伍也都躲了起來,只剩下四名轎伕擡着她往前走,蕊紅隨行。
蕊紅讓孝如不要掀開簾子偷看,因爲禁軍的眼睛十分犀利
,哪怕只是一眼,都會認出。
孝如哪裡敢掀開簾子看?只聽得耳邊忽地響起了鑼鼓聲和儀仗隊的樂聲,她驚得不得了,捲縮在轎子內不敢動。
過了沒多久,轎子忽然停下來了,孝如嚇得驚跳起來,壓低聲音問道:“蕊紅,怎麼了?”
蕊紅探頭進來,道:“公主,前面有一輛拉貨的馬車翻倒了,貨物散了一地,您放心,有人在清理了,很快就能清理好。”
孝如覺得腹中有些疼痛,便道:“我內急,你看看有沒有官兵?”
“內急?能忍嗎?官兵倒是沒有的,只是有一支迎親隊伍遠遠地過來。”
“迎親隊伍?那應該不怕,我不掀開頭蓋就好。”孝如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就掀開簾子伸出手讓蕊紅扶着她。
蕊紅只得道:“那好吧。”她伸手扶着孝如,往邊上的小樹林走去。
與此同時,和親隊伍也抵達了此處,侍衛上前稟報吳謙,“將軍,前方有障礙,馬車翻側,估計還得再等一下。”
吳謙策馬上前看了一下,道:“去告知祁王爺,就說大隊伍暫時停下來休息。”
“是!”侍衛應聲而去。
採月見馬車停了下來,就按照清河的吩咐掀開簾子對送嫁嬤嬤道:“我有些內急,有沒有地方讓我方便一下?”
嬤嬤瞧了一下,道:“前面有個小樹林,老奴陪公主去吧。”
“好,快點。”
“老奴先回稟了吳將軍。”嬤嬤道。
嬤嬤說着便走了過去,對吳將軍道:“將軍,公主說有些內急,要到小樹林解手。”
吳將軍看了看地勢,“去吧,快去快回,多帶幾個人去。”
“是!”嬤嬤微微一笑,與吳將軍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去了。
嬤嬤帶着兩名侍女,扶着採月往小樹林而去。
沒多久,又扶着她回來,重新上了花轎。
翻側的馬車很快就清理好了,大隊伍再度起行。
大隊伍出發之後,小樹林裡走出兩人,是蕊紅扶着一位新娘子,她們再度上了花轎,花轎掉頭,往回走。
走到五里亭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路旁,蕊紅扶着新娘子下了花轎,上了馬車,趕車的那人,眉目十分熟悉,竟是剛纔的新郎官。
蕊紅上了馬車,一會兒,她穿着鳳冠霞帔下來,上了花轎,花轎再度起行,一路往官道的方向而去,遠離京城。
且說孝如上了花轎之後,聽得前後有馬蹄聲,她以爲是追趕而來的官兵,一路不敢做聲,躲在花轎裡。
後來,花轎外伸進來一隻手,遞上來一杯茶,她也沒細看,以爲是蕊紅,便接過來喝了,然後把杯子遞出去。
喝了這杯茶之後,她覺得頭暈暈的,她拿起花轎內的軟枕,靠着休息了一下,只是沒想到,這一靠,就睡着了。
新郎官的馬車搭着採月回了京城,馬車直奔清河郡主生前的別院裡。
別院早有人等候,見馬車來到,命人看着左右兩邊,然後上馬車接下車上的女子,快速進院內。
院子裡,清河早就在等候着,採月見到清河,懸着的心一下子踏實了,一把抱住清河,哭得泣不成聲。
清河笑着安慰:“傻姑娘,沒事了還哭?”
“懿兒姐姐,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一定被嫁到北漠去的。”採月抽抽搭搭地道。
“姐妹一場,說這些話做什麼?你父王和母妃還在宮中,今晚他們出宮之後也不會來這裡見你,怕惹人懷疑,你安心在這裡住一段日子,等龍瑜哥哥的腿好了,就馬上啓程回淮南。”
“恩恩!”採月用力地點頭,聽到未來的規劃,她才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十分真實。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如今孝如公主隨同出了城,她不鬧嗎?”
清河微微一笑,“等她清醒之後,送親隊伍,已經出了百里之外了,而且,送親的吳謙將軍是我們的人,他知道該如何處理的。”
“那尚貴嬪呢?皇上那邊怎麼交代?”採月後怕地問。
清河道:“你不必擔心這個,早有安排,此事是必定瞞不住皇上的,皇上追究下來,你父親只需要拿着尚貴嬪寫的保證書去便可以了。至於尚貴嬪會怎麼樣,那便不是我們該擔心的。”
“只是一份保證書,皇上便不會追究了嗎?”採月問道。
“是的,這份保證書,可以證明一切陰謀詭計的起端都是尚貴嬪,你和你父親就算反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皇上不可能追究。”
採月聽了清河的話,才略放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