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昭見此隨即抽出玄鐵利劍朝着凌夫人的方向刺了過去,“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不開,怨不得別人。”
凌夫人本以爲人死後就不會感覺到疼痛,可是龍天昭那把利劍插進她魂魄內的時候,她突然間覺得一陣酥麻又有些痛的感覺開始蔓延,讓她對於這種感覺極其的厭惡。
她仰起頭哀嚎了一聲,而後就向着一旁躲開,眼睜睜的看着席木青被龍天昭護在了懷中。
因龍天昭的那句話,席木青大概也猜測到了什麼,須臾,她將超度亡魂的符咒從懷中拿出來,“凌夫人,太子對我是什麼感情那是他的事情,可是我只喜歡我的夫君,對於太子妃的位置我壓根就沒興趣
。”
言畢,她見凌夫人的目光中出現了些許的閃爍,眉頭有些微微蹙起,她知道凌夫人此刻在思考着什麼。
見此,席木青繼續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死了,讓我送你去陰間輪迴,忘掉前生的苦痛,重新開始吧!”
凌夫人被輪迴兩個字給拉回了思緒,她盯着席木青手中的符咒一個勁的搖頭,“不,我不要輪迴,我要一直陪着太子。”
席木青見她留在陽間的執念太重,她立即將符咒朝着凌夫人扔過去,然後手中畫着門的圖案,口中唸叨着咒語。
頃刻間,金色的黃光將凌夫人整個人罩住,可是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凌夫人的魂魄卻沒有變成透明色消失不見,反而是一個勁的在那扭動着,面目扭曲的扯着嗓子吼叫。
“青兒,這……這是怎麼回事?”龍天昭忍不住詢問了下。
席木青緊擰着眉頭看着盡顯痛苦的凌夫人,耳邊聽着龍天昭的問話,她的心裡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結。
手勢沒有錯,咒語也沒有唸錯,爲什麼,爲什麼凌夫人的魂魄不能夠順利進入陰陽門呢?
正在疑惑之時,陰陽門大開,緊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緩緩走來,慢慢的變得清晰。
只見他面色蒼白的猶如寒冬中飄落的雪花,但高挺的鼻翼下長着的嘴巴卻異常的紅豔。
他一頭白色的髮絲在狂亂的飛舞着,就好似正被大風吹着,可在屋內,卻沒有一點點的風。
“三公主,並非所有的人死後都會進入輪迴之道。”白髮男人脣瓣張開,一字一句道。
席木青聽到這稱呼,她差一點咬着自己的舌頭。
尼瑪的,這個頭髮花白卻面相長得像個小夥子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爲啥他從陰陽門那走出來?
出來就出來唄,可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的疑惑龍天昭也想到了,須臾,他將席木青給護在了身後,冷眸看向了白髮男子,“暫且不管凌夫人能否進入輪迴之道,你現在就報上名來。”
白髮男子沒有搭理龍天昭,他斜視着被金色光暈包圍着的凌夫人。
突然,他甩起了寬大的衣袖,右手腕在空中轉了一圈後用力朝着凌夫人揮去。
頃刻間,狂風肆虐,整個屋內的東西也隨之晃動起來,而強大的氣流也讓在場的席木青與龍天昭睜不開眼睛。
龍天昭感覺到狂風越刮越厲害,他立即抱着席木青躲到了牆角處,”青兒,躲好了。”
席木青雙手抓着龍天昭胸前的衣服,然後埋頭藏在了龍天昭的臂彎,宛如一位乖寶寶一樣不曾動一下。
她雖然不清楚那個白髮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他揮出來的掌風與大冬天刮起來的刺骨的寒風不相上下,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有多麼厲害。
與本事高過自己的人相互較量,那無非是在找虐,此等蠢事她還是不會做的。
狂風呼呼的颳着,屋內掛在牆壁上的名畫因承受不住這份狂烈而晃動,然後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良久,凌夫人苦痛的哀嚎聲沒有了,而肆意颳着的狂風也慢慢的消失了。
龍天昭感覺不到後背有刺骨的冷意,他立刻擡起右手率了下吹散的黑髮轉過頭去看。
見到凌夫人的魂魄跌坐在地上,而白髮男人用別有深意的眸子盯着他,他的腦海中瞬間就有一種不想的預感閃現出來。
須臾,他冷眼瞪着白髮男人,厲聲說道:“說吧,你出現的目的是什麼?”
從席木青喊出的陰陽門中走出來,而且還能夠驅散凌夫人身邊的金色光暈,他絕對不會是鬼的身份這麼簡單。
可若說他是鬼差,那麼他表現出來的表情與神色,怎麼看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而且還是有關於他或者是席木青的。
該死,這種模棱兩可揣測不清的感覺讓他真不爽。
“我乃是三公主喚出陰陽門的守門使者白血璞羽,專門負責將她超度的靈魂送往輪迴之道投胎轉世,今日若不是三公主超度凌夫人,本使者是不會出現的。”
席木青沒有想到陰陽門打開口竟然還有一位守門的使者,而且還是一位長相俊美髮色怪異的男人。
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而後擡起手指向了戾氣大傷的凌夫人,問道:“萬物生靈死後皆入土,爲何凌夫人不能投胎轉世重新開始?”
陽間已經有了太多的不公平,難道這陰間想要轉世也有那麼多的不公與說道嗎?
就在席木青心裡大膽猜測的時候,白血璞羽開口應了聲,“萬物生靈在世都理應珍惜生命,懷揣着一顆感恩的心感激上蒼賜予了生命看這萬千世界,而自殺者則被列爲不珍惜生命的那一類,所以根據陰
間地府的規矩是不能轉世的。”
有些不能贊同陰間地府規矩的席木青一聽這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他麼的是什麼破規矩,簡直就是個屁。”
若是自殺者都不能投胎轉世爲人,那麼這世間豈不是多了很多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多了,那麼這個世間還哪裡有安寧,活着的人豈不是也被鬼魂所害?
“白血璞羽,按照你所講,那凌夫人就要做孤魂野鬼,若是她有了歹念要傷害無辜的活人,那被害的人豈不是太慘了。”席木青上前一步,對上白血璞羽的視線,一字一句道。
白雪璞羽輕笑出聲,“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他突然間朝着凌夫人而去,右手呈現出鷹爪狀扣在了她的頭
頂上,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手中便攥着一透明色的人形白霧回到了陰陽門處,“對於
自殺者,會有鬼差將她七魄中的惡魄拿走,那三公主所講出來的事情便不會發生了。”
龍天昭眉頭微蹙了下,須臾,他對白血璞羽說道:“拿走了惡魄雖然不能讓她害人,但是她常年生活在陽間,這也不妥吧!”畢竟陰陽有別,鬼魂常年在這個屋子裡生活一定會聚集陰氣,那豈不是成爲
了鬼屋?
“就是就是,不讓她前往地府一直生活在陽間,即便是不害人陰氣也不可能散去,久而久之一樣是個禍害。”席木青急忙插言,順着龍天昭的意思繼續講着。
白血璞羽將凌夫人的惡魄收起來,而後就慢條斯理的爲兩個疑問寶寶解釋,“地府自然會有鬼差觀察着自殺者魂魄的一舉一動,一旦他們有悔改之意想要轉世投胎不再留戀這一世,那麼只要按照死法重
新自殺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得到投胎轉世的機會。”
白血璞羽見席木青還想開口說什麼,他旋即擡起手製止,“三公主,不要與本使者講那麼多的大道理,萬物生靈皆由命,而天命不可違,本使者不能,你亦不能。”
此話在房間內慢慢的消失,緊接着白血璞羽的身影慢慢的轉爲黑色,陰陽門消失了,整個屋子的靜了,靜的都能夠聽到席木青與龍天昭的呼吸聲。
良久,席木青扭過頭看着凌夫人,輕語問道:“你想繼續留在這裡陪着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還是想要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凌夫人得知席木青親口承認一心只愛着夫君不愛白展騰,她突然間爲白展騰感到不值得。
遲疑了片刻,她對席木青說道:“我說過,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我要留在這裡陪他,一直陪着他。”
席木青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就想到凌夫人會執念於留在這一世,可如今親耳聽到她的回答,這心裡難免會有些發酸,眼眶也被淚水漲的發疼。
她從沒有想過去害人,可是對她產生好感的白展騰卻爲了她而休掉凌夫人,最終讓她落得個自殺不能轉世的結果。
龍天昭見席木青低下頭眨着眸子,滴滴的淚珠掉落在青灰色的地面上而留下水花,他立即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青兒,白血璞羽說了,這一切都是命,所以凌夫人的死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聽了龍天昭的話,席木青抹了一把眼淚,而後用力將他推開,“命由天定我們不能違背?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管這片大陸的安寧做什麼?讓它順其自然,是生還是滅全都交給上天來決定就行了。
”
此刻的席木青想到自己的命運被上天掌控着,她心裡就百個千個的不爽。
她活在世上承受着時間的洗禮,一天一天的度過着不平凡而危險的生活,可是在這個時候竟然連自己的命也掌握不了,活的太他麼的窩囊了。
龍天昭注意到席木青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扣住她的雙肩,“青兒,你現在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因爲白血璞羽的話就失去了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