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了,利用輕功的他們還在花海上快速的前進着,但身影明顯已經便成了小黑點,卻總也沒有從任何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青兒,按理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消失了纔對,爲何我們還可以見到他們模糊不清的身影?”龍天昭眺望着,口中問了句。
席木青哎了一聲,然後就向後退幾步坐在了地上,大有一副看戲的意思:“還能因爲什麼,指定是有古怪,咱們就繼續看嘍。”
她的聲音隨着流動的風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中,霎時間還聚在一起的各門派的人都紛紛閉上了嘴巴,神色變得更加凝重。
古怪的事情已經很多,妖怪他們也遇到了,只是這些花兒還能夠作出多大的浪頭來?
誰也不知道這片花海到底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但是讓靜候在花海一端的守候者繼續利用輕功踩着花兒掠過去,卻是一個人都不願意嘗試。
時間悄聲無意的從他們的身邊溜走,放射出溫暖陽光的太陽此刻已經正掛在天空的正當中。
烈日下,大家早已經將身上的棉衣衫給脫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坐在地上吃着身上帶着的食物。
席木青等人還沒有開吃呢,他們便感覺出幾道凌厲的目光正從左右兩個方向一同朝着他們射了過來。
大家分頭看向左右兩邊,見到身穿流派衣服的人,也就明白了。
他們現在用的吃的喝的全部都是流派的東西,可身邊卻沒有流派的人。
如此說來,流派跟着其他門派的線人一定是以爲他們將流派的人給殺了,所以纔會這般的仇視吧!
只不過心裡有恨能怎麼樣,還不是要裝聾做啞當做不知道,有本事就衝上來質問呀!
就連質問的本事都沒有,那就別用着恨不得殺死他們的眼神。
吃飽喝足了,衆人又一次朝着花海看了去,這一次,他們見到的不再是黑色的小點,而是放大的身影。
花海上的身影還在利用輕功朝前走,但步伐卻是一步步的後退,最終回到了花海的邊上。
見到這種情況,大家很想將他們給拽下來,但伸出去的手拽到的卻是衣衫,至於支撐着衣衫的肉體就剩下了兩隻腳丫子,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席木青在龍天昭的攙扶下來到了水雲派跟前,而後就蹲下身子將那件衣衫給撿起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席木青什麼都沒有瞧出來,但她敢說將這些人通通吃了的妖怪一定很有本事。
衣服沒有任何的破損,更沒有染上一丁點的血跡,可是這個人卻只留下了腳丫子其餘一概沒有。
水雲派的人將衣衫從席木青的手中給奪回來,瞪了她一眼後便將衣衫扔在了一個坑中,那意思應該是掩埋,算是有個歸宿。
席木青與龍天昭沒將這個人的不敬放在心上,當然,更多的是同情他們失去了同門弟子。
二人轉身離開,可是還沒有走出三步,哀嚎聲便已經從身後響起。
將衣服從席木青手中搶奪走的男人此刻左手緊緊握住右手的手腕,而他的右手就像是被注
入了氣體,正在脹大,皮在脹大的同時越來越薄,驚奇的是連他手指的骨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把解藥交出來。”
突然一聲讓席木青與龍天昭從震驚中走出來,然後一齊看向了說話的水雲派弟子。
他們不過是將衣服拿起來看了下而已,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的好伐。
這會兒竟然賴在了他們的身上,這水雲派的人到底是腦子不夠用還是壓根沒腦子。
“我們並沒有做手腳,所以你要的解藥我們沒有。”龍天昭雲淡風輕的應了一句,然後攬着席木青的腰繼續朝着原來的位置走去。
他們說沒做過倒是真的,奈何水雲派的人就是盯住他們了,完全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突然,水雲派的弟子利用輕功來到了龍天昭與席木青的身前擋住了去路,而身後也有兩個人手持長劍指向他們,大有一種不交處解藥便殺人的樣子。
席木青將這些人給打量了一番:“他們無緣無故的沒有了身體就是一件怪事,而你們的人接觸到衣服出了事也不足爲奇,憑什麼一口賴定我下毒了?”
水雲派弟子中的一個鼻中嗤了聲,冷聲說:“這位夫人,你也碰過衣服,爲何沒事?”
得了,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席木青來到了懸崖的邊緣,解釋與不解釋都要被安上害了水雲派弟子的罪名。
解釋了吧!對方有可能不相信,畢竟進入南定國需要穿過瘴氣林,就算是他們有本事穿過,那百靈解毒丸還是皇族的東西,憑什麼給她?
若是不解釋,以現在的情況來分析,這個害人的帽子席木青就戴定了,運氣不好,還有可能引起這些門派的羣攻。
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真應該呆在原地看熱鬧,什麼也不查看。
席木青在一邊感嘆呢,龍天昭卻早已經因爲水雲派的舉動而起了教訓之意。
剛纔他已經因爲死者的事情忍受了那個人瞪了席木青一眼,現在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將矛頭指向他們,這一次絕對忍不下去了。
他抽出玄鐵利劍,而後左手環抱住席木青便整個身體朝着正上方騰起,趁着他們一起上的時候,他摟着席木青突然間朝着一邊閃躲,然後利用移形換步的招式將席木青送到了洛昊天的身邊。
他手中的劍指向了水雲派的人:“一個個不將事情查清楚就胡亂冤枉我的妻子,現在你們就要受到懲罰。”
玄鐵利劍在龍天昭的手中宛如賦予了生命的靈蛇,面對對方一起攻擊的招式都一一化解,而且還予以反擊,讓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兩方較量的過程中,眼看着龍天昭就要贏了,奈何星辰派卻突然插了進來。
龍天昭很麻利的來了個後翻轉回到了席木青的身邊,冷眸看着星辰派的人,沒有一絲的感激。
剛纔的爭鬥中就算是星辰派的人不出手相助他也輸不了,不過有了他們的加入,水雲派的人所得到的結果會好一些,不至於那麼慘。
星辰派中的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了龍天昭的身前:“大家爲了血魂珠走到這裡不容易,現在
還是商量着怎麼過這片花海,打打殺殺的又何必呢。”
他的話一出口,稍後接二連三的哀嚎聲便傳了來,並且其他門派摸過那些衣衫的手也都和水雲派的人一樣,發脹不說,有的脹大到一定程度還炸開了,血肉模糊的,很噁心。
席木青從那些可憐人的身上收回目光,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她說不上他爲什麼出手相助,但注意到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總是瞄向龍天昭的玄鐵利劍,她就有一種想要戳他眼睛的衝動。
玄鐵利劍可是龍天昭的兵器,而且是鑄劍大師白刃親自打造出來的,他這個小嘍囉竟然也敢偷窺,真是大膽。
“一開始我們就想息事寧人不予計較,可是水雲派欺人太甚,我夫君可是不得已纔出手的,還有,現在發生那情況的人不止是水雲派,這就說明與我沒關係,你現在對我們夫妻二人說教,是不是找錯了
對象?”
席木青依偎在龍天昭的懷抱中,眼睛朝着水雲派的幾個人看去,絲毫不給面子的嗆了回去。
男子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是因爲認出了玄鐵利劍所以纔會出手阻止,本想着用這種方式與手持玄鐵利劍的人套套近乎,沒曾想結果太出乎意料,完全沒有按照他所想的發展。
良久,他雙手抱拳對龍天昭微微欠身:“是在下說錯,還望見諒。”
“無礙,不過日後還請星辰派看清事情再來說教。”龍天昭說着,然後就扶着席木青坐下來,完全將對方當成了空氣。
其實他一直注意玄鐵利劍的眼神龍天昭也察覺到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偷窺他寶劍之人,他一項是厭惡至極的。
水雲派雖然不能敵得過龍天昭一人,但是硬生生的被介入的星辰派給阻止,他們臉上的面子也沒有多少。
“這是我們水雲派的事情,你們管什麼閒事?”水雲派大弟子壓低聲音呵斥了一句。
從龍天昭那回來的星辰派的男人抓住了水雲派大弟子的手腕,低語道:“你眼瞎了嗎?那人手中拿着的可是玄鐵利劍,削鐵如泥不說,劍氣更是強的出奇,他剛剛一定有手下留情,若是動真格的,你們
早就沒命了。”
一聽這話,水雲派大弟子朝着龍天昭的方向看了去,奈何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瞧見,因爲龍天昭已經將劍給收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這玄鐵利劍乃是幽冥寨寨主之物,而幽冥寨寨主他們也曾見過,不是這個模樣啊!
“我怎麼可能看錯,一定假不了,至於這個人麼,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想爲他的手討回說法,那我麼只能……”接下來的話不必說的太明白,只要是一個眼神都能夠讓彼此心意相通。
“夫君,剛纔那個人雖然掩藏的很好,但我注意到他一直偷窺你的玄鐵利劍,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席木青身體靠在龍天昭的胸膛,那曖昧的姿勢讓衆人的眸光中閃爍着不屑與嘲諷。
龍天昭垂眸看着席木青,眉眼間寵溺的笑很明顯,但內心中卻流淌過狠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