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沈耀賢退至一側,做出了請的手勢:“二位請進來坐。”
三個人來到了屋內的圓桌旁坐下,而後沈耀賢便拿起茶壺給龍天昭與席木青各自倒了一杯並且遞了過去:“請喝茶”
他們從沒見面開始便已經是互相看不順眼敵對的,他以爲這輩子都不會與他們兩個人平和的坐在一起,品着茶,說着事兒。
只不過現實是無法估計更加無法操控的,他所有的本以爲在魔君出現的那一刻全部都變成了泡影。
現在的他除了找龍天昭與席木青幫忙,竟然找不到別人了。
席木青將茶杯推遠了些:“沈耀賢,我們今天來不是陪你喝茶談天說地,趕緊將血魂珠交給我。”
幹嘛這是,表現的謙謙有禮不說,一雙桃花眼中也沒有了往日的陰狠,怎麼的,血魂珠在手就將其性格給改變了?
沈耀賢將血魂珠從腰間給拿出來,就在席木青出手要搶的時候,他站起身退後了幾步:“血魂珠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必須幫我除掉魔君。”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不這樣說,魔君這個心殘忍嗜血不要臉的畜生,我們也不會留着他。”想到之前見到的情景,席木青就恨的牙癢癢。
見此,沈耀賢走過去將血魂珠交給了席木青:“魔君那隻怪鳥的魔力就快恢復了,我們沒有時間耽誤,我現在立刻帶你們去見白刃。”
席木青盯着踏出門外的沈耀賢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呆住了,腳下也像是生了根,怎麼也擡不起來。
在魂崖谷的時候,沈耀賢對她出手個一點也不手軟,若不是貔貅挺身護住自己,她現在已經成爲地下工作者了。
眼下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啊,魔君到底與沈耀賢說了什麼,爲何他的前後改變如此之大?
龍天昭擡起手摟住了席木青的肩膀:“跟上去,想知道什麼,問問就是了。”
跟隨着沈耀賢的腳步他們來到了赫連府邸中建造出來的地下牢房中。
“啊”一聲大叫從地牢中響起,讓陰森森又充滿了血腥味的地下牢房顯得更加恐怖。
沈耀賢聽到悽慘的大叫聲快走了幾步,見到白刃被捆綁在十字架上正在忍受着鞭打,他立刻衝了上去。
大手攥住了赫連玉蝶兒的手腕,搶過鞭子就扔在了地上。
“玉蝶兒,我說過不要再傷害白刃與白鳳,你爲什麼不聽。”吼聲還沒有從地牢中散開,赫連玉蝶兒的人已經被沈耀賢給大力推開,撞擊在牆壁上又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赫連玉蝶兒悄悄的跟着沈耀賢,見到他盯着血魂珠失神,她便立刻前往了地牢。
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白刃不要拒絕鑄造玄鐵血劍,就爲了給他一個驚喜,就爲了讓他臉上的愁容展開。
忍着痛的赫連玉蝶兒從地上爬起來,趔趄着腳步來到了沈耀賢的身邊:“耀賢,你不要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會逼着白刃去鑄造玄鐵血劍了。”
沈耀賢轉頭看了一眼眼含淚水的赫連玉蝶兒,可今日不同往日,他眼中的柔情沒有了,對於她的靠近也多了份厭惡,當然,更多的他還是厭惡自己。
年少時,因爲母親的心願,他利用感情哄騙赫連玉蝶兒將
陰陽眼獻給了自己,也因爲這個她消香玉損被困在玉碟中那麼久。而他珍藏着那個玉碟子也不過是因爲她是鑄造神器白刃的外甥女罷了,與愛與
情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對她的好是別有用心,他對她的情是另有目的。
現如今她重新活過來,爲了他寧願將自己的舅舅給捆綁在十字架上鞭打。
這樣深情的女人,他沈耀賢不配要她。
冷漠的抽出被赫連玉蝶兒抓着的手臂,疏離的語調說道:“玉蝶兒,你先出去。”
赫連玉蝶兒看着一直靜靜站在一旁不吭聲的席木青與龍天昭,眼睛當時就睜大了幾分。
她沒注意到沈耀賢的疏離與冷漠,重新拽着他的手臂:“耀賢,你怎麼將他們給帶來了,你知不知道……”
沈耀賢這一次不管赫連玉蝶兒說什麼,抓着她的肩膀就朝着牢門走去:“馬上離開這,沒我的命令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滾。”
砰,牢門被他大力的甩上,而站在門外的赫連玉蝶兒卻愣住了。
她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清楚爲什麼沈耀賢近來爲何變得這麼討厭她。
須臾,她擡起手摸上了牢門,想着進去一問究竟,可是她發出來的那一聲吼,讓她停止了動作。
罷了,先乖乖聽話離開這兒,說不定彼此冷靜下,他們的關係就會出現轉機了。
地牢中,沈耀賢親自將白刃身上的鏈鎖給打開:“龍天昭與席木青兩個人來了,你現在就帶着女兒和他們走吧!”
龍天昭走過去將白刃從沈耀賢的身邊給攙扶到自己的身邊:“白先生,讓你受苦了。”
白刃仔細打量着龍天昭與席木青兩個人,確定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他這纔算是安了心。
不過沈耀賢之前那麼對待自己,現在卻將自己交給了龍天昭,這實在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沈耀賢見他們三個人都用着狐疑的神色盯着他,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不說清楚,你們很難相信我了。”
“既然你清楚,那就別賣關子,一次性說完。”席木青笑嘻嘻的說着,不過眼神中表明的顯示着:改變太大,你不說理由,很難讓我們信服。
沈耀賢率先走出了地牢,然後其他人便跟隨着他的腳步重新回到了他的房間中,將傷藥交給龍天昭,見他走進了內廳幫助白刃處理鞭傷,他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回憶起自己回來後發生的事情。
搶到血魂珠的他很快便離開了魂崖谷,再一次回到皇城見到父皇的時候,他滿臉堆笑的誇讚着他,讓他心中感覺滿滿的都是快樂都是幸福。
也是這一天,巫師來到了御書房,在他們歡喜的時候設下了結界,就連他都破解不了。
結界中的聲音全部被阻隔不能傳到外面,而北兆國皇帝就那麼活生生的被巫師折磨着,母妃經受不住這種刺激直接嚇死了,而他卻無能爲力。
北兆國皇帝的血染紅了沈耀賢的衣服,北兆國皇帝悽慘的叫聲困住了沈耀賢的心神。
就這樣,一天一夜的折磨最終讓北兆國皇帝死去,也不知道巫師到底做了什麼,血腥的現場恢復如常,北兆國皇帝身上的傷也不見了
,而他就那麼安詳的死去。
舉國上下都知道北兆國是病死的,皇后是爲了追隨皇帝而死去的,至於沈耀賢,他自然而然的接替皇位,但實權卻在巫師的操控之下。
席木青聽到這兒,她雙手在桌子上一拍:“沈耀賢,你對付我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一遇到巫師就蔫了。”
“你們是平凡的人類,自然好對付,可巫師是魔,不是凡人。”
“魔?哦,對呀!”席木青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對方是魔,事情變得好難辦,說不定他們也會……
龍天昭攙扶着處理好傷口的白刃走出來,沈耀賢這才繼續說他與魔君之間到底牽連着怎麼樣的一種關係。
幾百年前,因緣巧合之下魔君遇到了一個平凡的女人,爲了讓這個女人成爲自己的妻子,他甘願獻出魔力助她早日修煉成爲上神,然後與他一起生活在魔界,不老不死。
也許那時候是他太傻,認爲只要付出了就可以得到回報,所以遲遲沒有表達過什麼。
就在女人成爲上神的那一天,魔滿懷欣喜的等待着她投懷送抱,可偏偏幾天過去了,傳來的消息卻是她與天帝成婚。
一怒之下,魔君去找那女人,沒曾想至始至終她都不喜歡他,而天帝她只見了一面便傾心非君不嫁。
魔君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暗自計劃着什麼,爲了不被那女人感到驚訝,還找了個魔族的女人成婚,就在帝后生產的那一天,魔君掀起了驚天駭戰,並且讓人鬼兩界也不能免於此難。
天地間一下子混亂起來,處處瘟疫四起,天災也是一件接一件,弄得百姓受苦受難。
天帝查出此事情與魔君有關係,一帝一魔便展開了戰鬥,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年勝利的是天帝,而魔君被困在魔山幾百年,至於兩柄寶劍玄鐵利劍與玄鐵血劍,一個留在人間,一個卻被火焰熔鍊被留
在魂崖谷中。
魔君被困,君後曾去看望過,因爲要幫助魔君從魔山出來,她甘願將兒子送入輪迴之道,讓他成爲破解困住魔山的禁咒的那個人。
“按照你所說,就是你將魔君給放出來的?”龍天昭插了一句。
沈耀賢點了點頭:“那時候父皇想要統治整個大陸,北兆國所有皇子都前去拜訪巫師爲師傅,而我們這些皇子被一起送到了魔山腳下,巫師告訴我們,他的徒弟只要一個,而在這個過程中避免不了殺戮
。”
席木青聽到這兒就已經能想象的處當時的場景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那時候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就因爲巫師的一句話,他們就要自相殘殺,目的只是爲了活下來成爲他的狗屁徒弟。
龍天昭將身體已經發顫的席木青攬進懷中,輕聲的安慰着,待她有些平緩了情緒,這纔對沈耀賢說:“你繼續說”
沈耀賢起身走到了窗口處,看着一望無際的黑夜,淡淡的開了口:“巫師的一句話話音還沒有落,我親眼見到大皇兄將身邊嚇得面色慘白的皇弟殺死,就在他想要對我的動手的時候,二皇兄卻將他給殺
死了,還沒有進入魔山,十二位皇子便已經剩下五位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