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鬧哪樣啊!一會兒收拾行裝要走,這才費勁巴拉的給整理好了,這會兒又不走了,主子啊!你能不能靠譜點呀!
雪月與冷厲來到了冷凝的住處,還沒有進屋呢,他們兩個人就聽到了女兒熟悉的聲音,而且還是哭聲。
須臾,二人快走了幾步推門而入,與此同時,雪月率先坐到了冷凝的身邊將她緊緊抱住,說道:“乖女兒,有娘在呢,不哭啊!”果真這份情對冷凝造成了傷害,哎……這可如何是好。
冷凝並沒有因爲雪月的勸說就止住哭泣,反而是越哭越大聲,恨不得這哭聲能夠讓全幽冥寨的人都聽見。
冷厲將房門關上也走了進來,見到擁抱在一起的妻子女兒,他走過去就將二人給分開,然後將雪月給拉起來摟在懷裡,擡起手就去拭淚,“凝兒,你有事兒說事而,哭什麼呀!你看看你,連帶着你娘都
給弄哭了。”
冷凝心裡本來就不好受,現如今聽着冷厲的話就更加不爽了,這是個什麼爹爹啊!女兒傷心不懂就罷了,還說上了。
她蹭的站起身,斜視着瞪了一眼冷厲,隨後就奔向了牀榻,撩起被子將自己給蒙起來,“我的事情不必你們操心,出去出去。”
雪月聽了冷厲的話心裡就氣,她擡起手在冷厲的胸膛用力錘了下,“女兒傷心着呢,你就少說兩句吧。”
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疼妻子那是疼到骨頭裡,可是關於女兒的事情卻總是淡淡的,都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沒改過來。
冷厲雖然長相身材什麼的給人一種魁梧又不解風情的樣子,可是這些不代表着他啥都不懂。
當年之所以將冷凝帶走去江湖歷練就是爲了讓她別總纏着龍天昭,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沒有改變,女兒還是那麼喜歡龍天昭。
“月兒,你好好勸勸凝兒,別讓她總鑽牛角尖,不屬於自己的就別太執着。”說完,他扶着雪月來到了牀榻邊坐下,而他則轉身離開了冷凝的房間。
躲在被子裡哭泣的冷凝聽到了冷厲所講的話,心口上被龍天昭絕情留下來的傷疤此刻就像是撒了一層鹽巴,灼的她好痛。
他是她的父親,既然知道她喜歡龍天昭,爲什麼裝作不知道,爲什麼不支持她?
如果不是他決定帶她去江湖歷練,她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個結局。
越想心裡越氣的她咬住了紅脣,溫熱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落下來,滴落在被子上的時候留下了一朵朵的淚花。
聽着女兒肝腸寸斷的哭泣聲,雪月的心就像是被插進了一把刀子然後用力的剜着,痛的讓她窒息。
她伸出手將用力將被子從冷凝的身上扒開,隨後就將她給扶起來,勸說道:“凝兒,這片大陸上又不是隻有龍天昭一個男人,你就別傷心了,嗯。”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在冷凝的心裡,就算是眼前站一百個男人也抵不過一個龍天昭。
從十四歲她就與他朝夕相處,她戀上龍天昭已經六年多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說放棄就能放棄呢。
“娘,這片大陸上的男人是很多,可女兒的心裡只有天昭師
兄呀!”說着,她撲進了雪月的懷中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冷凝的哭聲讓雪月揪心不已,可是,可是龍天昭現在已經娶妻了,他們還能怎麼樣?“凝兒,龍天昭已經娶妻子了,咱就別再想他了,行不行?”
“不要,我只要龍天昭,我只要他。”
冷凝退出了雪月的懷抱,含淚的眸子緊盯着她,盡顯一副堅持到底不罷手的模樣。
她不要一點爭取都沒有就放棄,更不會因爲爹孃的反對就放棄。
雪月見女兒這般執着,她也只能在心裡深深的自責。
如果她在認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開導開導冷凝,也許現在的她就不會這麼偏執。
哎,她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不禁覺得現在是說什麼都晚了。
她站起身走到了冷凝的身邊,拉過她的手,說道:“凝兒,娘可以幫你去天昭那說說,不過這正妃咱是沒得做了,還有,事情成了便好,不成你也別鬧,你看這樣,行不行?”
冷凝低下頭咬着脣沉思了會兒,可想了又想,她還是覺得做側妃低了席木青一等,心裡怎麼也過不去這道坎。
須臾,她擡眸看向了雪月,搖搖頭,說道:“我不要做側妃,我要嫁就當正妃。”哼,她纔不要在昭王府中一直見到席木青那張臉呢。
雪月聽了這話微微蹙起了眉,霎時間便覺得事情有點難辦了。
先不論龍天昭的婚事是兩國聯姻,不論席木青這個公主的身份,就單憑今天龍天昭對席木青的那個勁,這休妻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不休妻,哪裡來的正妃之位呀!
“凝兒,你不是讓孃親爲難麼。”雪月輕拍着冷凝的手背,一副爲難的表情在那張蒼白的臉上表現出來。
冷凝抽出手,轉身走到了椅子邊坐下,雙手託着腮靜靜的想着什麼,良久,她回頭看了一眼雪月,狡詐的笑了一下,說道:“娘,我想到辦法了。”
雪月看向了冷凝,見到那麼狡詐的笑之後,她心裡頓時一驚,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現在女兒說了有辦法,她若是不聽一聽,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哦,是什麼辦法?”姑且聽聽看,行的話她就幫。
冷凝起身來到雪月的身邊,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說完了,她笑嘻嘻的看着雪月,“娘,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做,那就萬無一失了。”哼,她還就不相信了,一個席木青,她與孃親兩個人還對付
不來。
“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太狠了?”
雪月自己因爲體寒懷孕難的時候就整日憂心,做什麼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來,所以她深知一個女人不能爲丈夫生孩子的痛苦與那份心傷。
現在爲了女兒的幸福,她要去傷害席木青,讓她這一輩子都不能爲龍天昭生孩子,天啊,這太殘忍了。
冷凝見雪月有些膽怯,她旋即抓住雪月的手臂,撒嬌道:“娘,你一向最疼愛女兒的,這點小事都不能幫女兒嗎?”不就是不能生孩子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呀!
“凝兒,女人若是不能生下孩子那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她的一
生都會留下遺憾,娘不能幫你。”她疼愛女兒,所以不管她闖出多大的禍事她都會解決,但是這件事情,她不能答應。
冷凝見雪月一口就拒絕了,她一張小臉氣到了漲紅,須臾,她收回手,嘟着小嘴吧,含淚看着雪月,帶着哭腔吼道:“娘,你就忍心看着女兒傷心落淚,一輩子嫁不出去嗎?”
不捨得,可就算是不捨得她也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雪月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隨後回頭看着冷凝,厲聲說道:“凝兒,這件事情娘不會幫你,也希望你不要那麼做。”話音未落,她轉身就朝着門外走了去。
冷凝知道雪月是鐵了心的不願意幫自己,她也就不再固執的去求着,但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篤定了注意,她幾步就衝到了雪月的身邊,拽住她的手臂,隨後就撲進她的懷抱中,“娘,女兒錯了,你不要生氣麼。”
聽着女兒主動認錯的話語,雪月抿脣一笑,須臾,她推開了冷凝,擡手摸上了她的面頰,笑道:“乖女兒,這纔是孃的好寶貝兒。”
“娘不生氣就好,凝兒送你回去。”語畢,冷凝呵呵的笑了幾聲,然後就攙扶着雪月出了房間。
二人出了房門,雪月就讓冷凝別送了,畢竟哭紅了一雙眼睛,還是多多休息比較好,而冷凝一聽這話瞬間欣喜,也就乖乖聽話,沒在堅持。
冷凝站在門前目送着雪月走出了院門,待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她將從雪月身上摸來的一把鑰匙給拿了出來。
看着黃色的鑰匙在陽光下閃爍着金光,她嘴角露出的得意的笑更濃了。
席木青,你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從昭王府滾出去。
陪着龍天昭在院子中練劍的席木青縱身向後一退,隨即左手擡起來掩住了口鼻,打了個噴嚏,“阿嚏”
都說一聲噴嚏是想,二聲噴嚏是罵,三聲以上那就是感冒了。
這他麼的是不是真的呀!若是真的,那麼此刻還有誰會想着她?
在她疑惑中,龍天昭收起了劍便匆匆來到了她的身邊,細心將絲帕交給她,關心道:“不舒服麼?要不要找大夫給你看看。”
席木青醒過神來,擡眸看着小題大做的龍天昭,笑道:“就是一個噴嚏而已,瞧把你緊張的。”
龍天昭將自己的劍收起來,而後就攙扶起席木青,並且將她手中的劍交給了站在一旁的葉離。
二人並肩走進了屋內,他給席木青倒了一杯茶水,“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別硬挺着。”
席木青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口中抱怨着,“真沒事,你就別嘮叨了。”小嘴巴上說的有一種不耐煩的意思,可是這美滋滋的感覺卻在心底慢慢盪開。
“寨主,老寨主請你過去一趟。”門外站着一名身穿黑衣衫的男子鏗鏘有力的說着,與此同時,他的出現也打斷了龍天昭想要對席木青說的話。
席木青見此,她站起身就連推帶搡的將龍天昭給弄到了門外,“快去吧,別讓師傅等的太久。”
“那我就先過去了。”龍天昭轉頭對席木青笑笑,見到她點頭了,這才邁開步子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