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悅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得戾氣,驀地瞪大眼睛,對他的反應很是震驚,還有他的話。讓她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撇開臉說了一句。
慕向恭算是看透身下這個女人了,他只有比她更強勢,才能讓她乖一點!
他貼着她的耳朵,仿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緩緩而出:“是不是胡說,你大可以試一試,我會讓你看到的。”
肖悅猛地一顫,他溫潤的聲音。就好像溫柔地在她耳邊呢喃低語說着情話般,可隱藏在話裡邊的陰冷,卻能讓人毛骨悚然。
面對慕向恭身上的氣質陡然生變,她有剎那的失神,但很快眼眸裡一片清明之色,冷然問道:“你說夠了嗎?我要去洗澡了。”
“我抱你去。”慕向恭邪笑着說道,他話音方落,便將肖悅抱了起來,朝洗浴間走去。
肖悅大驚失色,低叫道:“你幹什麼?”
說話的同時,她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出去,卻在聽見慕向恭的下一句時,驟然停止了掙扎。
“你再動一下,我會和你一起洗澡。”他的聲音溫柔。卻帶有毋庸置疑的口吻,強勢而霸道。
肖悅觸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說真的,一時間真的不再亂動,但身體卻處於緊繃狀態,一直警惕着他。
他醒來後,和她住在一起也有整整二十天了,他什麼都依着她,什麼都以她爲先,還以爲他對她的包容會有很久呢,原來也只有短短的二十天而已。
這一夜,兩個人雖然同睡一張牀。但卻是做了不同的夢。
翌日早晨醒來,窗外的天色灰濛一片,飄着連綿的絲絲細雨,陰沉的天氣讓人心情也跟着沉悶起來。
突然,壓在肖悅身上的大手動了動,她皺了皺眉,伸手拉開他的手,提醒道:“該起牀了,還要上班呢。”
“唔,這麼早?天還沒亮啊!”慕向恭眯着眸子看了窗外一眼,嘟噥了一聲,又閉上眼繼續睡。
“……”肖悅無語的看着他。這男人要不要突然這麼萌化?
她懶得理他,差不多時間他自然就會醒了。
等她梳洗完後,換了套裝出來,只見慕向恭坐在牀上,擡手揉了揉眉心,“老婆,你爲什麼不叫我起牀?”
“你還沒睡醒吧?”肖悅橫了他一眼,“你十分鐘還不下來。我就自己先去公司了。”
“……”慕向恭對着肖悅的背影瞪眼,他的老婆怎麼就一點都不可愛呢!
但爲了不讓別人懷疑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破裂,他還真的必須在十分鐘之內趕到車裡。
八分鐘時,肖悅坐在車裡,看見慕向恭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款步而來,俊逸非凡的身姿在細雨中漫步,臉上帶有一抹燦爛的笑容,腦海裡突然飄起來一句話,好一個人模人樣的衣冠禽獸啊!
慕向恭上車後,吩咐前頭的司機,“開車。”
肖悅看着他,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食盒遞給他。
慕向恭眼前一亮,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連忙接了過來,又明知故問道:“老婆,這是?”
“難道你吃了早餐?”肖悅瞥了他一眼。
“老婆,你怎麼會知道我沒吃早餐呀?”慕向恭邊吃邊說道。
肖悅乾脆轉臉看向窗外,不想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
慕向恭見她沒反應,也覺得沒意思,就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餐。
吃完以後,慕向恭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的側臉,對於追女人,他完全沒有經驗,看來是要去冷謙那裡取點經才行呢。
所以,他等在會議室開會結束後,沒有馬上回辦公室,而是等着三十二個主管出去之後,他這才撥打慕冷謙的電話。
過了很長時間,電話才被接聽,他皺眉問道:“在做什麼?”
“睡覺。”
慕向恭回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現在這個點,還睡覺?
“有事?”
“咳咳……”慕向恭清了清嗓子,“和我說說,你當初是怎麼追到弟妹的啊?”
“是她說要嫁給我。”
慕向恭蹭的站起來,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你的意思是沒有追過弟妹?她就那麼聽你的話?”
“你的聲音能小點嗎?”
“又怎麼了?”慕向恭自覺地放低聲音,“她醒了?”
“還沒睡。”
慕向恭一聽這話,眯着眼睛問道:“那是我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說重點,不然掛電話。”
慕向恭還未開口,那邊只聽顧漫漫說道:“你是豬嗎?剛剛二哥不是已經說了重點,他要追二嫂,可是不得其門而入,想跟你討教幾招,現在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慕向恭聽了她前幾個字,突然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跳,自己好像在哪裡聽見過。叉序休血。
“老婆,以後少看點娛樂節目。”慕冷謙無奈又帶有寵溺的聲音響起。
“什麼嘛,這也叫放鬆心情懂不懂呀,總比起出去看比基尼美女要好很多了。”
慕向恭聽着電話裡傳來他們兩口子的對嘴,臉色一點點下沉,這就是夫妻間的情趣嗎?聽不下去的他立刻把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掛了之後,顧漫漫翻身坐在慕冷謙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你說,我們這樣刺激二哥真的好嗎?”
“難道你想他時常打電話來打斷我們的好事?”
……
當慕向恭回到辦公室後,一張臉還是沉得有如外邊的天氣一樣。
只可惜沒有看見佳人過來安慰兩句,他看向肖悅的辦公桌,果然不在辦公室裡。
他以爲肖悅只是出去幾分鐘,便沒有在意,他現在還有很多資料需要了解,而這些資料只有坐在總裁的位子上才能看得見的絕密文件。
然而這個時候的肖悅,剛走進市場部,就聽見裡面亂糟糟的,好像是在吵架。
“我明明將計劃書打印好了,就放在桌子上的,可是隻在碎紙機那裡找到計劃書碎片,我電腦裡的文檔也不見了,我問了其他同事,他們只看見你在我辦公桌前停了好一會,不是你還會是誰呀?”
“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做的了,方莉莉,你這是純屬污衊我!”
“我去了主管的辦公室彙報工作,怎麼可能看見你在我辦公桌動手腳呀,你損失的不是我的個人利益,這份計劃書,是今天下午會議的主要內容,現在什麼都沒了,你要我拿什麼去說?”
“我管你拿什麼去說,你別丟了計劃書,就想賴在我的頭上,你要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我也沒辦法,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拿出證據我就服你!”
“嗚嗚……我哪裡來的證據,我要有證據的話……”
肖悅站在人羣外圍聽了吵架的內容後,又聽着前面兩人將吵架的兩個女人背景說了一下,便站出來問她:“你要有證據的話,打算怎麼做?”
“我要有證據,當然是上報給主管知道了。”
有人故意損害公司的利益,這件事鬧到主管那兒,那麼害公司損失利益的人一定會被解聘的。
“你是誰呀?你現在是打算幫着方莉莉一起污衊我了?”
肖悅淡淡的聲音說道:“你別管我是誰,今天因爲你們倆在公共場合吵架,吵得其他同事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專門就看你們倆在這裡辯來辯去?”
周圍的人,一聽肖悅的話,臉色變了變,這什麼意思呀,變着法罵他們不工作?
這些人眼神不善的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有人小聲的說道:“這,這是,這不是總裁的助理嗎?”
總裁的助理……也就是總裁夫人了?!
下一秒,衆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但卻紛紛退走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眼觀鼻,鼻觀心的工作,生怕因爲得罪了總裁夫人,而丟掉了手中優渥的工作。
肖悅皺眉看着哭哭啼啼的女人,仔細觀察着問道:“你是公司來的新人,方莉莉?”
“是的。”方莉莉中規中矩的回道。
肖悅又問道:“你的辦公桌有沒有抽屜?”
方莉莉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麼,但仍是點點頭:“有的。”
“你說的計劃書,是今天下午會議上要用的文件,既然這份文件很重要,你爲什麼不將文件放進抽屜裡?”肖悅說道,“辦公桌的抽屜不是擺着看的,還有你電腦裡文件可以設置加密,這樣即使別人存了壞心思,也害不到你,你說呢?”
方莉莉本以爲總裁夫人是幫着她的,誰知道這一句句都是怪她自己沒有保管好,是她疏忽大意才造成的,愈發覺得自己很委屈,畢竟她一個剛來公司不久的新人,哪裡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啊,大家都是市場部的同事,她根本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啊!
看見她又掉眼淚,肖悅挑了挑眉問道:“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方莉莉把心裡想的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你不知道?雖然你是新來的員工,但你在對方看來很有潛力,而正因爲你們都在市場部工作,競爭激烈很正常,但是競爭不是用在損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進行的,可是現在這種事就是發生了,在你找出害你的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那份計劃書重新做出來呢?”
方莉莉聽了後,立刻認錯道:“對不起,是我本末倒置了,我現在應該馬上將計劃書在下午會議前重新做出來。”
肖悅深深地看她一眼,又看向另外一個市場部的同事,淡漠地說道:“是不是你做的,只要調出這裡的監控錄像一看便知,既然做了,也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至於是不是你做的,我只要一句話。”
“不是。”那個人很堅定的回答道。
而在一旁抽泣的方莉莉傻眼了,總裁夫人明明已經接受她的說法了呀,怎麼還會問……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耳朵尖的同事也聽到了肖悅的那番話,心中一琢磨,覺得總裁夫人有點兒深藏不露的,因爲他們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對於自己的重要文件保管方面,都是做得最穩妥的。
而經過肖悅那麼一說,原本相信方莉莉的人,眼裡都有了一抹厭色,這研究生小心思耍的,差點把他們都騙過去了,以爲掉幾滴眼淚,就能夠博取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