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馬英一邊哭一邊給對方包紮傷口,秦蔚潭脖子上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馬英趕來的時候看到不停流血,急的

她把父親的草藥全用上了還嫌不夠,好不容易纔止住血。

“他怎麼下的去手?”馬英不敢碰他的傷口,手伸到上面去撫他還腫著的半邊臉,那臉上五指紅印明顯,顯然

用了很大的力氣,真看不出來雲照水會這麼狠。

秦蔚潭雖然受了傷還是滿不在乎,馬上握住了對方的手,彎著眼笑道:“沒事,我還了他一頓巴掌。”意思是

自己還佔了上風。

“他為什麼要打你?”

秦蔚潭譏笑,思及雲照水那憤怒模樣,滿臉的不屑:“我沒有按他指給我的方向走,他惱羞成怒了。”

“你也真壞,他好歹照顧了你這麼多年。”馬英有時候對秦蔚潭的任xing做法也看不過去。

秦蔚潭邪邪一笑,顧左右而言其他:“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壞麼?”

馬英佯怒著瞪了他一眼,指著對方脖子上的傷:“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秦蔚潭朝地上努努嘴,那裡滿是碎瓦片和潮濕的泥土。亂糟糟甩了一地。馬英彎下身去收拾,秦蔚潭說話越來

越神神秘秘的,自己怎麼問都不解釋,她都搞不懂對方想什麼。

“那土裡面有個小苗,你可別把它弄死了,不然他就換跟你拼命了。”秦蔚潭躺在牀上悠閑道。自己不就是在

苗上壓了一腳麼?雲照水就跟瘋了似的,那小苗早晚又活不了,還不如早點死了省得在這世間受罪。

為了這個不僅打我,還想殺了我,可惜你早幾年沒動手,到現在你能殺掉我麼?

馬英已經把那棵幼苗刨了出來,幫它在四周培了土,但那苗從中間斷了,看樣子是活不了。

馬英正歎氣,外面大搖大擺走進來一陌生人,邊走邊打量土屋,顯然對這種房子很好奇。

來人對馬英來說是陌生人,但卻是秦蔚潭的舊識。

“蔚潭,我還指望你去給我接風,想不到你倒等著我來看你。”對方和秦蔚潭差不多年紀,但身體有兩個秦蔚潭那麼寬,臉上也是墜滿了肥肉。

秦蔚潭見到他吃了一驚,馬上從牀上跳了起來:“你……你是方正榮?!”

“算你記xing好,總算沒忘了我。”方正榮瞧著滿地的狼籍,根本無法下腳,“你這裡這是怎麼啦?”

“小英,你去幫我找個罐子把那寶貝種下。”秦蔚潭支走了馬英,拉過方正榮就擰他臉上的墜肉。“小子還是

那麼肥,就憑你這臉肥肉我就忘不了。”

方正榮是戶部尚書方庚的愛子,小時候也是跟秦蔚潭一起在宮裡讀書的,那時候秦蔚潭總愛捏他胖乎乎的臉,

他惹不起對方,被捏著傻笑。

“你怎麼到秣州來了?”秦蔚潭這裡消息不靈通,只能從新流放來的京官嘴裡打聽些上京的消息,但多半都對

宮裡的事知之甚少,也很少能瞭解到自己所關心人的事,在秣州流放簡直是與世隔絕,方正榮一來他心裡甭提

多高興。

方正榮被他一問氣就沖上來了,原來他也是被流放到了秣州,正好被分到了此處,剛一落腳就找秦蔚潭來了,

得找個人辯辯自己多冤枉。

“不就是打了個人嗎?上京裡那些個王公貴族別說打人,殺的人都數不清了,就我倒黴……也不知道哪個心懷

叵測的為這個參了我爹一本……”

秦蔚潭拍拍他肩膀,讓他穩定下來:“好拉好拉,一年半載的你爹就把你贖回去啦,你就當在秣州遊曆,都統

肯定要敬你三分,又受不了苦,你抱怨什麼?”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方正榮顯然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上京的日子多舒服,一進秣州他就傻眼了,滿

眼的沙石,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沒等他發完牢騷,秦蔚潭已經迫不及待問起了宮中的情況:“我走後宮裡有什麼變化?”

“你一走大夥都老實了,周大學士一次都沒病過,授課還是那麼無聊。太子搬到東宮了──大家都可想你

呢……”

“我問的不是這個。”秦蔚潭急他說些沒用的幹什麼,直接點入正題,“明非又立功了嗎?”

“他啊,可神氣了!一羣人裡就他最上進。就在我來的前一個月,他因出討西南平叛有功,皇上封了他將軍頭

銜,說什麼虎父無犬子。”

這話把秦蔚潭聽的腦袋上騰騰冒火,差點把自己燒著,上下牙恨不得磨成碎末:這個明非,越來越猖狂!

“你怎麼了?”方正榮見他這反應不對勁,聽人說他跟明非曾經有過節,瞧這咬牙切齒的模樣看來所聞非假。

秦蔚潭經他一問馬上從恨恨中跳了出來,臉換的賊快,嘻嘻笑道:“真是恭喜他了……十九皇子近況如何?”

“說起他呀,我方家可是一喜一憂。”

“什麼意思?”

“憂的是我被流放秣州,喜的是……”

趙伯昌把卷宗交上去,剛從縣丞那出來,路過衙門大堂,看見上張二在和那幾個捕頭閑扯。張二眼尖,開口叫

住了他:“趙伯昌,你來的正好,去牢裡看看雲照水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雲照水傷秦蔚潭的時候,被嫌他們慢又來催的張二瞧了個正著,他把兩人拉開,將雲照水拽到了衙門,先

關到牢裡讓他反省。這人平時柔柔弱弱的怎麼對待都沒事,這次真是反常。

趙伯昌一聽趕緊往牢房跑,早晨還好好的,一會功夫怎麼就出事了?肯定是秦蔚潭兔崽子又欺負他了。

雲照水坐在牢裡發呆,眼睛裡完全是死灰一片,好象對一切充滿了絕望,他以前不論受到怎樣的折磨都是哀傷

的眼睛裡,現在只有絕望。

“照水,你怎麼了?”趙伯昌扒著鐵欄大聲叫他,生怕他再出什麼事。對方身上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趙伯昌眼

睛一緊,停留在他緊握的右手上,趕緊抓過他那隻手,費了老大勁才將手指一根根扳開。

將那片染滿血漬的瓦片扔出去老遠,趙伯昌看對方手心因用力過大已經導致血肉模糊,本就是長期勞動手上傷

口血泡不斷,手指更沒有了半分多年前彈琴的靈活修長樣子。

“我差點殺了他……”雲照水喃喃道,他都接受不了自己的舉動,還沒有從方纔的事情中覺醒過來,“他說早

就受夠我了……”

是我一直在自以為是,以為他離不開我,所以放不開手,把他禁錮在我身邊,以一個保護者的身份自居。

或許沒有我他會活的更好,是我壓抑了他的心xing,導致他走向了極端。

“趙大哥,我總在做夢,夢見公主跟我要他的兒子。”

還我的兒子,我那活潑可愛的兒子,現在這個秦蔚潭不是,你怎麼把他養成了這樣?是你把以前的他殺掉了,

我兒子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每次夢到這裡,雲照水就陷入深深的內疚,就更想對秦蔚潭好一些,妄圖喚起兒

時無

憂無慮的他。

但是秣州實在太苦了,即使怎麼努力,怎麼委曲求全也不能讓秦蔚潭像以前那樣衣食無慮,他只有盡力抓緊對

方,不讓對方受到外界的傷害。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身後護著的小獸已經開始正面這個殘酷的世界,

張開

利牙展開利爪無情的撕咬周圍的一切。

他看不到世間的美好,看不到未來的曙光,只有憤世嫉俗的冷冷麪對,甚至有可能成為這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

湧的世間的掘墓人。

這讓雲照水很不安,萬一秦蔚潭像他擔心的那樣做,還不如現在殺了他。

這就是自己沖動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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