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走後,我除了小熙再沒有其他,可以真心對待的朋友,我告訴自己應該翻篇了,可總會想起秦沁,想起我們總是下課一起相約去廁所,小賣部。 往事還歷歷在目,可現實卻物是人非。 中考過後,我獨自一人來到A市,我太想媽媽和伢伢了,見到媽媽的那一刻起,我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抽搐。 記憶中,媽媽還是那個溫柔如水,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眼前這個頭上散落着絲絲白髮,眼睛因爲過度疲勞而充着紅血絲,面目憔悴的女人,會是我日思夜想的媽媽? 我哭了,義無反顧的衝過去,狠狠的抱住媽媽,我要告訴她,這幾年我到底有多想她,現在就會有多心疼她。 我們哭成一團,後來才知道這幾年媽媽過的很辛苦,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才能勉強能夠支付妹妹的學費,以及日常的生活支出。 可是我的出現無疑是給媽媽增添了負擔,我趁着暑假找了一份工作,工資不高,但足以讓我不成爲媽媽的負擔,還能補貼家用。 可眼看高中就要開學了,我的學費還沒有着落,我知道媽媽最近在湊學費,可我又怎忍心看媽媽這樣辛苦。 “爸,”我喊出了久違的一聲,夾雜着沙啞和疲憊。 “是溪兒嗎?你去哪兒了,知道我們很擔心嗎?快開學了,怎麼還不回家?”聽到爸爸的關心話語,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大哭着,抱怨着我所有的委屈和不滿。 “爸,你爲什麼要找小三?你不愛媽媽了嗎?還有我還有伢伢,你都不愛了嗎,就爲了那個女人?” “溪兒,有些事情爸爸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溪兒要相信爸爸是愛你的。”透過電話我聽到了爸爸蒼白無力的解釋,就連呼吸都帶着愧疚。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爸爸,以後我要和媽媽還有伢伢一起生活,至於那個家,留給你,我不會再回去了。”我說的很決絕,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真的這樣決定了嗎?溪兒,爸爸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陪陪爸爸。”我能聽出來爸爸的嘆息聲。 “爸爸,我想要照顧媽媽。”我攪動着電話線,一圈一圈,想要藉此緩解我就快要崩潰的情緒“我想既然你決定了,我說再多也於事無補,快開學了,學費和生活費我會按月給你匯過去,另外我會多匯點錢,能讓你們的日子過的好點,我知道你媽媽獨自一人帶着伢伢很辛苦,是我對不起她們。” 我掛斷了電話,扶着桌角一點一點的癱坐下來,雙手環抱着膝蓋蜷曲着,我再也僞裝不了了,他是我的爸爸,是我像超人一樣無所不能的爸爸,那個教我要學會承擔責任的爸爸,我要怎樣說服自己去原諒你,原諒你的拋棄。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華燈亮起,我才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我要拾起倔強,未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承擔,爲了媽媽,爲了伢伢也爲了我自己,絕不能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