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着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微微笑着臉,狹長的眼角,託着腮,看我的眼神依舊意味深長,這不是…… 腦袋轟隆隆的炸開了,怎麼會有人在我牀上?漸漸看清楚這個人之後,我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抱着被子帶着最大的警戒。 "啊~" 我捂着耳朵,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卻一副輕鬆得意的摸樣,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明明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啊,可是,他把我抱上牀之後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這個混蛋!"南一踹了門進來,看見我抱着被子坐在牀上捂着耳朵大哭,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瘋了一樣從牀上把千鈞拽了起來,揮拳就是重重一記。 千鈞反手打了南一一拳 "你憑什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他們糾纏打在一起,我卻思緒亂的不能思考,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回去找林楊,我該怎麼辦? "啊~啊~"我用盡全力喊了一聲,他們立刻停了下來,極步走到我面前。 "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南一抱着我,不停的拍着我的背。 "這是我的未婚妻,你給我起開。"千鈞把南一從我身邊拽了起來。 "千鈞,你就是個變態!"他們又開始吵了起來,打在一起。 "出去,全都出去!"我發了瘋一樣,大喊着,他們停了下來,看我這麼激動,手足無措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看着窗外依舊有太陽帶着和煦舒適的溫度,可是我的世界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冰冷,我該怎麼辦? 我帶着一絲僥倖,也許我們只是在同一張牀上睡了一晚而已,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對我做,衣服我都整齊的穿戴着。 我擦乾眼淚,用盡全力擦乾眼淚,從牀上站
了起來,後背和額頭卻傳來一股劇烈的痠痛,落下的白色被子上面散着斑斑血跡,鮮紅刺目。 我沉沉的跌落到地上,如果所有的都可以告訴自己,欺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可是這血跡怎麼解釋,疼痛又怎麼解釋。 我抱着膝蓋蜷曲在角落裡,埋頭嚎啕大哭,我該怎麼辦?林楊,我該怎麼辦? 大概是哭累了,我擡頭看見遠處掉落到地上的水果刀。 心裡立刻涌現一個可怕的念頭,我起身拿起那把水果刀握在手裡。 "林楊,這樣的我根本不配想你,也不配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拿着水果刀徑直走到浴室,打開浴霸讓冰冷的水滴落到我身上,打溼衣服和頭髮,也許這樣才能把自己洗的夠乾淨,也許這樣,我纔有資格來世帶着我喜歡你,去找到你。 握着水果刀的手,輕輕放在手腕上,上次的傷口還未完全好。 "再見了,林楊。"我閉上眼睛,用盡全力劃開皮肉,鮮血摻和着雨水,漸漸染成鮮紅一片。 別人都說人快死之前魂魄都會飄到最愛的人身邊,再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上,她最放不下的牽掛。 "林楊,我終於可以去看你了!"漸漸迷糊着我閉上了眼睛,倒在了水中。 那句話是真的,我真的看見了我的林楊,他還是記憶中的樣子,身着白色襯衫推着自行車站在一中校園的梧桐樹下等着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斜斜的打落在他的發稍,一棱一角都在熠熠生輝,就像那種情竇初開的年紀,你的出現,讓我第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動,措手不及。 "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他帶着我最愛的聲音和語氣寵溺的揉着我的頭髮,笑的如清晨的陽光,肆意張揚。 這種期待已久的感覺美好的不像話,我就這樣擡頭眼神定定的看着他,這或許就是古人所說的含情脈脈吧,我想用力的記住這份美好,怕我這輩子,與你再也無緣了。 "傻丫頭!怎麼還哭上了?"他擡手溫柔的擦掉我臉頰上的淚珠
,這麼熟悉又細微的動作,讓我原本堆積牢固的心,瞬間崩塌成碎片…… "林楊,我不要死……"我用力的抱住林楊,卻嚇醒了自己。 "醫生,病人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快速的確認了自己還活着,這裡是醫院,而我正在被搶救。 "我行醫這麼多年,失血過多成這樣還能活過來,真是奇蹟啊!" 之後我被送入普通病房,心裡不禁自嘲了聲,尹溪兒,哦,不,現在應該叫你瑾溪,你應該是這所醫院的常客了吧。 我死裡逃生之後,千鈞再也沒有在病房裡出現過,是南一,24小時守在我的病牀前照顧我,瑾瑜期間來過幾次,我被他的摸樣嚇到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那個頭髮亂蓬蓬衣服髒兮兮鬍子堆滿臉頰的人是我哥哥。 他頹廢成這樣,來醫院看我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到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看着窗外,嘴裡念念叨叨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看到這樣的瑾瑜時,心裡異常平靜,這樣或許也好,千鈞的仇恨應該也消除了吧,哥被他折磨瘋了,我也因爲他的羞辱自殺。 出院那天千鈞開着車過來接我,依舊身着合身剪裁的西裝,狹長的眼角微眯着,彷彿看破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還敢來這裡?還嫌把溪兒害的不夠慘嗎?"南一擋在我面前,拽着千鈞的衣領,一副要把他碎屍萬段的摸樣。 "瑾溪是我未婚妻,我接她回家有什麼不可?"千鈞打開南一的手,拍了拍衣角說的十分自然。 "她是因爲誰才進的醫院你不清楚嗎?" "我和她訂婚就是爲了折磨她,這點你應該清楚,我已經打電話給安伯父了,你最近好好的待在家,哪裡也去不了。"
(本章完)